破案了,是吴聪。
一连误伤两个——纪无忧、楚泠,暗伤一个——沈浅妄的名声。
当然,后者主要是纪无忧在造谣。
一让他读书,就浑身劲儿就没了,可说八卦的时候,唾沫星子吐得都比别人远一些。
“哎,听说了吗,沈医生把楚泠公主抱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的?别人告诉我的呀,别告诉别人,我当你兄弟才告诉你的。”
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医院。
“听说沈医生和楚泠在鬼屋里×××了。”
“听说沈医生和楚泠婚期定在……了。”
“据说沈医生家里人对楚哥不太满意。”
当事人表示很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楚泠是通过那飘扬着的红汗巾判断出来的那人是吴聪的,吴聪种树时脖子上一直系着这么个东西,随手擦汗用的。
吴聪歉意地皱着脸:“我不知道你们都会被吓到。游客都不怕的。”
纪无忧被气成结巴:“那……废话……人家来玩鬼屋不知道谁是npc,可我们工作人员知道啊,那……那……突然出现一个别的,你……你不害怕呀。”
“这招夺笋呐。”
纪无忧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教育别人的好机会:“为什么要培训规定路线,这就是场控的精妙了,要不然游客被吓到之前,我们员工快要被吓死了。”
楚泠静静思索: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吴聪老实的外表下,有这样一颗躁动的心呢?
这不是最好的直播人选吗?
吴聪受到表扬的时候,所有人都很震惊。
纪无忧:“靠,为什么?”
楚泠无情:“因为你数学四十五分。”
纪无忧:“……”
纪无忧在楚泠足够穿透人心的眼神中很不舍地一步一回头离开了。
楚泠:“吴聪你要不要试试做直播?”
很快,一个视频冲上了小破站全天最高播放量排名第九。
视频就是一个简单的监控截下来的视频。
鬼屋员工安静地守护在门后面,他蠢蠢欲动正欲在游客过来时吓人。
游客过来了。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飘过,一个身影快于工作员工冲了出去,奇行种一般地在地上又爬又走。
员工npc在风中凌乱。
后期配的字幕是“靠,我是谁?我在哪?”
“刚刚是个什么东西?”
“他在山海经里面第几页。”
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的员工Npc叫得比游客还欢。
他逃,他追,这个npc插翅难逃!
小树已经长得接近人腰间高了,片片叶子光亮翠绿,舒展开来,也能投出一片荫凉,吴聪直播着给小树做了个漂亮的篱笆,将小鸡养了进去,为小鸡提供的天然肥料。
那天,纪无忧好不容易摆脱五三偷偷地跑出来,看一看他的小鸡。
楚泠似乎在那天做不出题吃了瘪之后,他花两天之内做完了那本五三,现在楚泠已经能完全得熟悉高中生该掌握的所有知识点,讲那本五三上的所有题都不在话下。
这就导致,纪无忧想乱写上答案,楚泠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以为楚泠是带着表演成分让沈浅妄看看他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坚持不了两天总会放弃。
可现在看来像一个严厉而又有耐心的老师,丝毫不掺水分。
说来奇怪,尽管楚泠总是说“小动物长得都大致一样”,他是能准确的认出自己的小鸡。
他想,一定是楚泠太冷血无情,一点都不在意小动物才会有这样的困惑。
纪无忧的身影隐匿在已经抽条长出枝桠的小树里,他想,等小树长大了,他可以躲在里面,任楚泠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在深处看到了一窝鸡蛋。
是会孵出小鸡的那种鸡蛋吗?
鸡蛋是冷的,小鸡没有一个肯来孵蛋的。
纪无忧尝试强硬地把小鸡抓过来,把小鸡按在蛋上面,可不仅没抓到鸡,小鸡还扑腾了他一身毛。
楚泠声音从远处传来:“纪无忧,上课了。”
纪无忧赶紧跑过去将鸡蛋用外套裹好。
他要回去了,不然楚泠该找他了。
桌子上被楚泠认认真真收拾好了,上节课做过的题被楚泠做了个标记,楚泠会帮他誊抄在本上,做成一整本错题集。
见他来了,楚泠抬起头,他认真嗅了嗅纪无忧身上的味道:“怎么有股鸡屎味?”
这凑上去闻的动作引来了一直埋头伏案的沈浅妄的不满,沈浅妄跨了两步,特地将他和楚泠分隔开来:“楚泠,你不能总是讲题,也要给纪无忧消化的时间,你们下节课就自习吧。”
纪无忧虽然知道这不是为自己,还是很感激地看了沈浅妄一眼:这样的话,鸡蛋就不会被发现了。
楚泠:“也行。好好学习啊,你要是能考上,体检的事不用担心。”
他向沈浅妄求证过纪无忧档案上写的精神分裂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纪无忧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这个医院里面,他才17.
人一辈子该受到五三教育就少不了。
外边小朋友有的,他们家纪无忧一样都不能少。
不过……鸡蛋的事还是还是被发现了。
楚泠歪着脑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想学习?”
纪无忧:“想的。”
楚泠:“没事儿,你数学考一次不及格,咱就给你煮一个。”
最后,非常成功的。
纪无忧考试总分突破了四百。
*
一游客边在楼下拍照边说:“听说你们这里可以免费认领小树。”
楚泠礼貌:“对,不过这些树都已经被认领完了。”
女游客拉着她的小孩:“是这样的,我们家小孩喜欢,我们可以出钱认领嘛。”
旁边的游客附和道:“出钱太贵了啊,这不就是一棵树吗,街道上长得比这树高的多了去了,何必这样惯着小孩呢。”
楚泠笑了:“女士,是这样,我们的树种虽然和外面的观赏树品种一样,但我们这里的树看得见摸得着,这城区土地寸土寸金,我们乐意在上面种树这也是一种成本,外边的树木再高大,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和们养的树不一样。”
楚泠指了指小树前特别定制的金属牌:“他们有不同的名字,来自于不同的人。而且,我觉得这也很有教育意义,人教导孩子不能只是口头上说说,要爱护树木植树造林,种一棵自己命名的小树,这也能给我们这种生活在都市的人一种归属感,如果没有时间可以在我们这里由工作人员照料小树。”
女人不再犹豫:“那我想买一个。”
“我们不卖的,只是可以给小树起名的,现在……所有的小树都有名字,”楚泠灵机一动,“不过,没关系,下个月我们医院还会开垦旁边的一片荒田,交预约金可以提前认领小树哦。”
果然女士心动,带着其他人也蠢蠢欲动:“只要交预约金就好了?”
“对啊,而且我们这里的树以后是要用于道路绿化的,承包商给我们保证,他们还是会将金属牌放在树前方,也许您有一天,走在城市的一个地方时,猛然发现这棵茁壮的绿化树是我当初起名的那颗,到时候你也可以给你们的孩子说,我们当初认领的那棵小树也为这个城市做出了贡献。”
楚泠笑眼眯眯,赚钱真是太快乐了。
简单而轻松。
他找了一个台阶数着红彤彤的票子。
不怪他收费高,是游客太热烈了啊。
甚至刚刚还有一个游客为了得到这个名额说:“一棵小树占地差不多一平方米,就按房价来,我先来一个。”
他简直想叫一声“大哥”。
太他妈为人着想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婉拒了这个提议,还做出十分通情达理的样子:“那怎么行呢,本来我们的初衷就是免费,收费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