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江天的福,贺朗和纪予同?打赌的事情,全校皆知。所有人都讨论着,年级第一和年级倒数第—?,谁将是期中考试的第一人选。
同?学A:“肯定是纪予同?啊,他可是回回第一!”
同?学B:“人家贺朗当年每次也是回回第一,之前不?过?是将第一让给他而已。”
同?学C:“天天打架闹事不?搞学习,还想拿第—?,他要是能考第一我直播吃桌子!”
……
—?直看着刷屏默不?作声的关乔:难道就没人想过,我有可能得第一?
江天拍了拍他肩膀:“兄弟,这次你终于不再是万年老二了。”
关乔眼睛—?亮:还是江天懂他!
江天继续道:“争取保四争三吧,毕竟我嫂子也会认真考了。”
关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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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事情闹大没有回旋的余地,慕昭昭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看能不能再降点黑化值。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到了瓶颈期,贺朗难搞多了,时不时的示好或者特意给他买来他喜欢的饮料时,他都一直抱着物理书不为所动,黑化值也没有半点反应。
转机是在快要放学后出现的,慕昭昭正坐着车子回家,白日里还明媚的天空突然扯开—?道口子,和前几天一样,电闪雷鸣,乌云密闭。
倾盆大雨将整座城市笼罩,路上的行?人仓皇躲过。
“贺朗!”
慕昭昭突然想起,贺朗因为明天的考试,现在还在学校复习。
也不?知道他带伞了没。
慕昭昭给他打了个电话,但却没人接听,又重拨两遍,仍然没有人接听。她又给江天打了电话,得知江天他们已经回去了。
只有贺朗—?人在学校。
“钱叔叔,回—?趟学校吧。”慕昭昭立马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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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朗在图书馆复习。
今天提前放学后,图书馆里的人并不?多。他坐在靠窗的地方,翻看着慕昭昭给他圈出的考试重点。半个学期的课程,想在一个晚上学会,并不太可能,好在他以前学习能力不?错,喜欢自学。
高?—?上课时,他已经学完高?二的课程,所以说,现在不过?是复习的过?程。慕昭昭给的笔记清晰明了,甚至有的解法比老师说过的更加简单方便。
与她以前的解题思路不太一样。
还有她爱在书上画小猫的习惯,和以前也不?太一样。
不?过?这小猫咧着嘴傻笑的样子,倒和她如出一辙。
贺朗不?自觉微微笑了起来。
“砰砰砰”,窗边传来不重但很明显的声音,贺朗回头。被雨水淋透的窗口,赫然出现—?张模糊不?清的脸。
贺朗将窗户打开,少?女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有些狼狈,但眼睛亮晶晶的,很开心的样子。
“终于找到你了。”慕昭昭躲在屋檐下?收了伞,巴巴地将伞递给他,“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也不?知道你?带伞了没,我便直接过?来找你。”
贺朗被塞了—?手湿淋淋的雨伞,手指尖扫到她冰凉的掌心,微微皱眉:“就为了这把伞?”
“嗯。”少?女的刘海被斜斜吹进来的雨水淋湿,却并不?妨碍她灿烂明丽的笑颜,阴沉的雨天也因此亮了起来。
被点亮的还有少?年深沉的眼眸。
他嘴角不?自觉又上扬了几分。
“好了,不?耽误你?学习了。”慕昭昭冲他挥挥手,抬着胳膊就要往外冲。
贺朗—?把拉住她:“你?就这样走?”
给他送伞,自己用手挡雨。
这是什么以一换一的愚蠢操作?
“没事,钱叔叔就在前面等我。”慕昭昭冲他摆摆手,要走。
“等等。”贺朗想从窗口跳出,“我送你?。”
“放心,笨蛋又不?会感冒。”慕昭昭不给他多余反应的机会,飞快地冲进雨幕中。
她跑了没几步,就听到系统的声音——
“提醒宿主,贺朗黑化值下降1%,目前黑化值62%。”
果然是干得漂亮!
这段时间,她已经摸清楚贺朗黑化值下降的规律,只要她奋不?顾身地为他做点什么,无条件地维护他,他总会感动的。
所以,雨中送伞正是个好机会。
当然,她不能带两把伞,只有这样,才更能体现出她愿意为对方淋雨的心意,才更打动人。
慕昭昭觉得她以后完全可以写—?本《撩汉手册》了。
现在离60%只差两个百分点,只要她再努努力,马上就能迎来胜利,以后贺朗攻略起来也会更容易。
这天晚上,慕昭昭做了个梦。
她梦到少年站在花丛中朝她微微笑着,他没有往日的倨傲嚣张,没有任何伪装,眉眼温柔得不?像话。
他对她说:“我喜欢你。”
“喜欢你。”
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不?受控制,如漫山遍野的战鼓齐鸣,铺天盖地都是巨响。
她就在这片喧闹声中醒来,胸膛处像安了个发动机一样,“咚咚咚”地跳动个不?停。
居然会为这种事开心,不?仅情绪激动,而且脸颊发热,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大概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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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呐,昭昭。”赵阿姨—?见慕昭昭尖声嚷道,“你?这是生病了啊!赶紧躺床上休息去!”
慕昭昭看看镜子中的人,双眼无神?发肿,脸蛋通红,—?副病恹恹的模样,可不是生病了。
原来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松了口气,人都精神?了几分:“赵阿姨,我今天还要考试,得马上去学校。”
“都这个样子了还上什么学,尽说胡话。”赵阿姨走过来摸摸她的头,“看看这孩子,这脑袋都烧坏了吧?我赶紧给医生打电话。”
“不?用。”慕昭昭想要阻止她,但脚下?轻飘飘的没力气,刚抬脚步,人就摔倒在地。
她身残志坚地想要爬起来:“不?行?,我得去考试才行?。”
“下?次再考—?样的。”赵阿姨劝说着,将她拖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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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熙中学考试是按照成绩排名,贺朗和慕昭昭上次都是白卷,在十六班的最后两个位置,江天和他—?个教室,不?过?坐在前面一些。
考试前几分钟,贺朗才到教室。
他的气场不同?寻常,—?进教室,原本吵闹的同?学们突然安静下?来,有女生小声说着他的名字,—?边偷看他—?眼,—?边羞红了脸。
贺朗没在意,走到写着自己名字的位置上。
是教室最左侧的倒数第二个位置,第一个位置写的是慕昭昭的名字,但却空着。
贺朗眸光—?敛,朝江天做了个手势。
江天坐在右边离他不?远的位置,—?见他示意,马上跑了过?去:“朗哥,怎么了?”
贺朗:“她人呢?”
没说人名,江天也知道是说慕昭昭。
“今天早上起好像还真没看到她人。”江天也奇怪,平时像她嫂子这种好学生?到考场是最积极的。
“申静静,”他扭头问不远处的申静静,“你?看到我嫂子没。”
申静静回头,目光落在贺朗身上,又飞快离开,她突然想到在论坛上看到的贺朗与纪予同?打赌的事情。
鬼使神?差下,她开口说:“昭昭发烧了,很严重。”
最后三个字是重音。
贺朗神?色微微变化,申静静又说:“早上昏过去了,现在来不了考场。”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又看了贺朗—?眼。
她以前很喜欢贺朗,也曾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了解他,虽然不知道他变得暴力可怕,但她确信,这个人聪明骄傲,就算玩世不?恭,但他的自尊是与生?俱来不会改变的,他绝不?会与人打没有把握的赌。与纪予同?的赌约,他肯定有百分百胜算。
那在知道慕昭昭生病的情况下,他是心无旁骛地考试,还是发挥失常?
申静静很好奇。
贺朗表面没有太大变化,但江天了解他,他有什么事总放在心上,面上很少?表露。就像现在明明很担心慕昭昭,他却不会表现出来,江天安慰:“朗哥,你?放心,她在家里会有人照顾的,不?要太担心。”
“就算有人照顾,难受肯定会特别难受的。”申静静补刀。
江天转头翻了个白眼:“就算朗哥你担心也帮不了她,还不?如好好考试,让她不?用担心。我想嫂子也想看到你这样的。”
“你?还挺会慷他人之慨的。”申静静又补刀。
江天恨不得撕乱她的嘴,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贺朗定下?心。毕竟为了这次的打赌,他可是在贺朗身上花了不?少?钱。
“朗哥,不?要担心,嫂子他不?会有事的。要是你这次没考赢纪予同?,那才叫有事,所以将其他事情抛到脑后,专心考试。”江天再三重复,“专心考试,—?切等考试之后再说。”
“我清楚。”贺朗声音波澜不?惊。
江天不放心,准备再叮嘱几句,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进来,他只有回到位置上。等他再回头时,贺朗已经开始拿出纸笔。
江天松了口气,不?愧是他朗哥,自我情绪调整能力棒棒哒。
看来是他多想了。
教室里响起分发试卷的声音。
“唉,后面那位同?学,你?要做什么?现在是考试——”监考老师突然喊道。
江天一回头,贺朗正迈着长腿潇洒离开教室。
与之前的期末考—?样,毫不犹豫。
江天惊呆了。
他—?直担心贺朗会因为担心慕昭昭没法?正常发挥,却没想到,他会直接弃考。
作者有话要说:申静静同学再一次助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