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明朗的一日,神医早早地去看过病人,嘱咐了用药用量,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便跟张月明一道坐着马车出门去了。
普元药材的铺子位于比较热闹的区域,马车停在铺子门口,张月明谄媚地将神医老先生请下来,铺子里的人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正巧神医刚进门不久,捧着一杯张月明自制的果茶刚尝了两口,门外就进来了人,一位壮年男子,穿着富贵,扶着一位孱弱的老夫人进门来。
伙计上前有礼地询问情况,才知道是来看病的,伙计为难得很,普元药材铺子现在的坐诊大夫都出门了,而京城也鲜少有人亲自到这铺子里看病。
普元药材铺子专做药材售卖,当然也有大夫坐诊,只是刚开门不就,众人不是很信任,也不常有人上门看诊,更多的是跟张夫人认识的一些官家请大夫上门。
张月明注意到外面的情况,招来一个伙计,悄悄说了几句,伙计便过去传话。
“这位爷,里面请,今日铺子里来了位神医,或许可以帮到您,里面请吧!”
伙计的话音刚落,壮年汉子眉眼间带有疑虑,将老太太扶进门,慢慢地往里走。
待内室坐定之后,门口进来一位白胡子老先生,掌柜进来解释道,这位是有名的神医,先给老太太看看,若是觉得合适再抓药也可以。
神医给老太太把脉一阵,又进行了全套的望闻问切,才扶着胡子下了结论。
“这位老太太年事已高,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有些小毛病,这些都不是大问题,这里给你开点药材,你拿回去用一用,让老人家心情舒畅,没有什么大问题。”
壮汉听罢,心里佩服得紧,果然是神医说的那样,她娘早年间身体很好,后来跟儿媳妇有了矛盾,便时常地装病,这次更是生气生的,不吃不喝,险些病倒。
“老先生果然是神医,不瞒老先生说,我娘平时身子很好,就是最近闹了些小脾气,才有些虚弱了。”
壮汉在伙计抓药的时间,到处走了走,看了看,又向伙计打听了一下。
“把你们掌柜找过来,我有事商量。”
伙计见壮汉是认真的,把掌柜请过来,接下来他便换了一副气势,跟掌柜说他是外地来的商人,专门做药材生意,家里有几家药铺子。
只是他提出的条件却有些为难,让掌柜在批发的价格上,再让两层利润,掌柜游移不定,壮汉顺便又抛出条件,其中经常使用的药材购买四千斤。
掌柜眼看就要被说动,一下子想起张月明在楼上,便亲自上楼去请示。
张月明听了,摇了摇头,“随时都不要忘了咱们的目的,这个铺子在这里是为了宣传,等扩大之后,咱们将会占领大燕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药材来源地,这人要压低我们这么多利润,若是叫旁人知道,都来这么一招,这可不妥,你去与他好生说...”
掌柜听了一阵觉得很有道理,想了想,张月明的坚持是有原则的,于是他下楼去与壮汉细细说清,表示自己不能做这样的生意,普元药材将来会成为趋势云云。
壮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欢喜地抚掌而笑,似被掌柜的说法打动,立刻交了定金,购买了总数量为万斤的药材。
神医到底是专业的,自从来了普元药材铺子,对新品种种植的药材十分感兴趣,日日往铺子里去,孜孜不倦地研究药材。
陆越明日日过来陪伴青儿父女,两人时常关上房门在里面说话,就连青儿都不曾听到二人的谈话内容。
半月之后,青儿的爹爹终于撒手而去,药石无灵,青儿伏在榻上哭得肝肠寸断,恨不得随着去了,整个人几乎没有求生意志。
陆越明将青儿的爹爹找了一处位置下葬,陷入沉思,在一段时间内都郁郁,不怎么到张家来,只托付张夫人好好照顾青儿。
神医待了一段时间,又云游四海去了,刘义园主张种植的药材,药性十分可观,惊异了神医,他觉得万物还有更多探究的可能,于是便告辞了。
京城的日子十分闲适,张月明感叹自己找了两个好的合伙人,自己出个主意,培养人才,其余的事情皆不需要自己操心,就连新开的普元药材,因着各方面的名声,也多了很多商人前来下单子,于是张月明闲散在家。
突然在入冬的一日,张月启下值归来,对张夫人跟张月明说,有人举荐陆越明入神机营特训,他想要入朝为官。
张月明嘴长得老大,陆越明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平日最讨厌被束缚,曾经还说此生为商人,走遍四海,此生无憾,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第二日张月明去找陆越明之时,得到消息,陆越明已经收拾东西,独身进神机营了,张月明一脸震惊,想起青儿的爹爹。
或许青儿的爹爹对他说了他娘亲以前的事儿,或许跟他外家又关系,如此急功近利地要表现,要入朝为官,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陆越明是男子,在商界打拼多年,经过磨砺,已经有了许多的成长,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必定经过深思熟虑,或许里面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张月明不想去探听,若是陆越明想说,自己在某一日一定会知道。
于是,张月明叫来夏霜,收拾一些有趣的玩意儿,还有各种各样的物件,一大堆东西往秦王府送去,随着去的还有一封信。
张月明提笔在里面写了,请秦王对陆越明照顾一些,那小子看起来随和,实则最有原则,性子是最难对付,神机营的生活他未必能顺风顺水。
秦王掌管神机营有一年了,自然对里面了如指掌,收到张月明的一堆礼物,还有信封之时,平日绷着的脸面上露出奇异的笑来。
闲来无事的张月明不时查看一下铺子经营状况,算着账,乐呵呵地数数银子,梦想地过上小富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