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先带着李盈盈进去见礼,毕竟戚氏未出阁之时,也是戚家的娇娇女,在闺女圈子里很是傲娇的,现下身份虽然有些不一样了,但众人看在戚家的面子上也不敢得罪。
但是叫张月明好奇的是,邹氏怎么带着儿子从原城来了?难道,陆怀安带着他们一道来的?
门口丫鬟一次引了宾客进去,张夫人带着张月明一道,在一旁等着的邹氏笑了笑,上前跟丫鬟说了几句,结果也跟张家母女一道进门了。
附近就几个人,邹氏说的话,众人稍微留意就听见了,邹氏说跟张家的是好友,希望一块进去拜见,那丫鬟看了看张夫人,见她没有表示,便默许了。
于是,他们进门就是一个很怪异的组合,说好是好友,距离相隔甚远,不说话也没有亲密的动作,就像两个完全不相识的人。
姜老太太穿着大红寿字暗纹红袍子,面上的笑容慈祥而安宁,亲近而祥和,姜夫人带着弟妹姜二夫人站在下首,言笑晏晏,一片欢腾热闹。
见人进门,众人看过来,一瞧是两个商贾人家的,但也有人认出了张夫人,这家的儿子在姜家念书,从而考上进士,步入翰林院,是京城新的谈资。
姜夫人笑呵呵道,“瞧瞧,这是谁来了?”姜夫人走近姜老太太身边,悄悄地在姜老太太耳边私语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然笑的这般高兴。
张夫人带着闺女,敦身向姜老太太行礼。
“小妇人张刘氏,祝姜老太太福寿安康,寿比南山!”
张月明笑意盈盈,“祝老太太福寿延年,天伦永享。”
老太太一听张月明的声音,赶紧伸出手,“张家小丫头,赶紧到这里来,许久不来看我这老婆子了,可是嫌弃老婆子平日太唠叨了。”
张月明赶紧请罪到,“老太太容禀,近日家里事儿太急了,竟然没顾得上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恕罪!今后啊,我定要连着上门叨扰,您可不要嫌弃我烦了才好呢!”
见姜老太太待张家姑娘亲厚,且相谈甚欢,众人一时间回不过神,张家不过出了个小小进士,下乡来的,也就做了些小生意,怎么能得老太太如此青眼?
张夫人退下,言辞恭敬端方,动作行云流水,叫人拿不出错来,众人心里一紧,难道真的是看错眼了?张家竟是有背景底蕴的人家?
戚氏坐在下首,她不用看也知道她闺女定是在绞着帕子,心里怨气重的很呢!她也不甚看得起乡下来的这一家子,这下可好,有两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了!
张月启一身素色月白衣衫,飘逸灵动,在座的夫人们暗自观察,这位新晋的进士郎君还未娶妻,听说屋里连通房丫头都没有,一直处于寒窗苦读的状态。
“祝老太太福寿安康!”
张月启生的修眉俊目,五官不是非常精致,胜在气质才华出众,身姿挺拔,四肢修长,没有因为是书生就有文弱的样子。
这都是张月明督促锻炼的结果,考科举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每日适当的锻炼,加上他娘准备的养生吃食,自然面色红润,处处透着健康姿态。
众位夫人看得满意,不由得多看两眼,张月启感受到许多的目光,面色有些不自然,便告退去前面的男子堆处。
要说,京城的官家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这老老实实的上进书生了,穷一点没有关系,岳家有权有势,把闺女嫁过去,有功名的举子再往上升升,也不是那么难的。
可众人也怕看错眼,若真是遇到会扮好人的,结了亲就吃里扒外,还一家子欺压进门的媳妇,那才是让人有苦说不出。
张夫人刚才行事有礼,姜夫人之前还隐隐散出话去,张家管家夫人厚道,心地善良,张月启更是上进的进士,张月明待人有礼,宽和大度,这家子是再好不过的人家,弱点就是家里背景是乡下来的,家底正在累积,反正就是算贫寒出生的。
今日是姜家老太太寿辰,各家夫人也趁着大宴会带着自家的闺女赴宴,倒是可以相看相看,家里有适龄的男女,自然会十分注意。
众人正交谈入神,轮到邹氏带着儿子道贺。
邹氏长于官宦家庭,曾经耳濡目染,自然一套规矩下来争气的很,陆越清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言谈有度,表现很好。
姜老太太点了点头,说了两句欢迎的话,显得十分客套。
戚氏却站起身来,“老太太,这陆夫人也是原城来的呢!您可不知道,陆夫人家的二少爷跟张家夫人一家子都是旧识呢!”
众人一下被吸引了目光,在两位夫人之间来回扫,心里有猜测。
戚氏见众人的表情,心里稳定了许多,便又开始了话题。
“张夫人您说是吧?听说当初在原城,陆夫人还拿出几个铺子来,给你们做生意使呢!哦,对,就是你们经营的张记卤味!”
戚氏掩嘴偷笑,言语间不乏鄙夷之意,竟然当众将张家以前做的生意说出来,张夫人几乎气得身子颤抖,今日她本来是带着张月启来相看的!这戚氏分明是搅局来的!
张月明瞧见她娘亲握紧的手,心里也很不忿。
“对啊!那两个连着的铺子,就给张姑娘做生意使了,说来都是我家那老二,孩子也太实诚了,眼巴巴地要跟张姑娘合作,愣是家里的生意都不太管了呢!”
邹氏一面笑意地与戚氏附和,一边一双眼瞧着张家母女,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张月明面色不改,端着微笑,站出身来。
“陆夫人这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确实跟贵府陆二公子合作,也确实用了你们陆家的两个临街铺子,可是,我张记卤味的优势在于东西好吃,惠顾百姓,不单单在于那几个铺子而已,况且,陆二公子就出个铺子,就要占我五层利,说来我还觉得亏了呢!”
张月明伶牙俐齿,分析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就陆夫人都不能反驳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