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入了寒,京城外的几里路上已经布满白雪,晃晃冬日,寒风凛冽,冷气袭人,直叫人不想出门。
京城城内贵人圈子里去掀起了大潮,一时间家家户户有了新的话题,妇人们坐着轿子东家西家地窜,也要吹嘘一番,手里拿着的东西。
森严府宅内,一位穿金戴银的妇人,嘴角含笑,眉梢带喜,连连夸赞着自己手里白瓷瓶的东西,她举起瓷瓶,四十五度角欣赏,不时抚了抚自己柔嫩的脸蛋。
眉角娇怯,眼中带柔光,迷蒙着一双眼,沉浸在自己话语中。
“不是我说,这东西可真是好用,滋润的皮肤细致,光滑,有光泽。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十多岁的年纪...”
她见旁边的妇人坐在椅子上闷着气,也不答话,忙得凑过去。
双手抓着妇人的臂膀,隐隐带着忧愁,轻声劝慰。
“妹妹,不是我说你,成日地忙活作甚,急的眼角都起皱纹了,成日的操劳,你这皮肤都没以前好了,真是可怜见的...”
那妇人不答话,双眼红了,反而将身子侧过去,一边难受,一边表示心里的不耐。
“哎哟,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我这做姐姐了为你操多少心,瞧瞧你这一家子,什么都要你管,看你这一脸灰败之色,走出去人家都得说你是姐姐,我才是妹妹呢!”
她站起身,一把将人拧过来,带着教训的口气。
“要我说,女人啊,还是得对自己好才行,我这给你买了一套来,你先紧着用,改日我再来看你,可别一天天叫这家子给折腾了,瞧瞧你这菜色的脸...女人就该得首先对自己好,你好了,才有别人来对你好...”
柔声全为了一阵子,总是是有了些反应。坐着的妇人抹了抹苍黄菜色的脸,打起精神来,转过脸,再瞧瞧她姐姐的娇嫩肌肤,有些不敢置信。
“瞧着姐姐的脸色白嫩,红润,像是真的。这东西真有那么好?”
做姐姐的妇人一把掐过去,恨了恨气。
“你这死丫头,我可是你亲姐,会害了你么?”
妇人留下一木盒子的瓶瓶罐罐,甩袖而去,留下呆呆的妹妹。
几日之后,妹妹匆匆找上门去,讨好般笑道。
“姐姐,这东西果真好用,是打哪儿买的?我几个姐妹瞧着好,也想买些呢!”
姐姐昂起得意的脸,看了妹妹一阵,兴致颇好,接着说道。
“这回知道姐姐没骗你吧?这啊,都是仙女馆最近出的新品,一上货就被抢光了,多亏了我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不然哪能匀给你用,我自己都还不够用呢!”
妹妹一听,顿时急了。
“那,那可怎么办?买不着,我姐妹肯定来抢我的用...”
“不着急,我悄悄地央着掌柜给我留货了,待新的出来,就匀几套给我,好歹我也是塞了三十两银子呢!”
妹妹竖起大拇指,“还是姐姐厉害。”
此刻的张月明在家中数钱数的两眼泛光,一面大红酸木枝的桌面上,对着一大堆银裸子,都是顾客塞过来的,可小小地发了一笔财。
她将银裸子摆好,细细地数了数,清点一阵,准备叫夏风拿个厚实的布,拿到钱庄去换银票,开玩笑,她可没有将现金放在屋里的嗜好。
夏风笑的眼睛都弯了,手里抓着两个银裸子,这是姑娘赏给她的。
推出洗发水跟沐浴液的那天,顺便也将一系列少数的瓷瓶装护肤品摆上架子,不想这些妇人这般识货,直接将护肤品抢售一空。
然后大团圆结局了,仙女馆因为东西被抢售一空,迫不得已,关了门。
这关门的理由真叫人瞠目结舌,有谁的铺子会被顾客开业就抢售一空的,还因此就没有生意做了,索性关上大门回家的。
夏风扭捏嗔怪道,“姑娘这次可得多做些,有谁的铺子是开张一日就关门的,东西也做得太少了些,叫客人心生怨怼呢!”
张月明顺着话音看过去,夏风嘴翘的老高,快能挂上油瓶子了。
她无奈道,“我哪里知道这么受欢迎?哪有那么多早知道,且这东西做起来是真的费工夫,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说起来就有股气,她不禁冷哼一声,“结果你一瓶子都没给我留下,全部抱出去卖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夏风畏缩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地控诉。
“不也是看生意好才没留的么?况且那些妇人也塞了好多银子呢!我可不就拿人手短么?况且这都是为了姑娘多赚点银子呢!”
夏风眼睁睁地盯着桌面上的银子,好大一堆呢!说起来她又有了些开心,蹭蹭地挪步子过去,讨好地笑了笑。
张月明瞧着好笑,看在这银子的份上也就算了,这次的首战大获成功,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说来这次我可是甩手掌柜,多亏了姜诚叫人帮忙,又是给我腾出铺子,又是出人力,叫我都挺不好意思了,回头定要好好感谢他!”
京城新开了一家新鲜的馆子,名叫仙女馆,听着向往,闻着好奇,一听这名字就是做女人的生意的,叫京城的夫人小姐们疑惑。
仙女馆的名字起得好,仙女高洁无暇,不染尘世间的哀怨,这是鼓励古代女人好好生活,连铺子里也多是标语女性的崇高地位,叫妇人们见了欢喜。
馆子里提供试用,如同现代的理发店,跟美容店一样,只是古代设备简陋,一切也都从简,洗脸按摩倒是容易,都是从秀月坊借鉴过来的,洗发稍微麻烦些,故此也不建议这项服务。
众人尝试过洗面奶跟一众护肤保养液,顿时觉得浑身清爽,面貌一新,仿佛从新做人一般,自然将仙女馆高看一眼,由于人多,很多东西一时间滞销了。
遗憾的同时,连忙给作为掌柜的夏风塞银子,附耳悄声地说,掌柜麻烦你下次帮我多留几套,一些小钱,您拿去喝茶吧!
夏风是被卖了身的,没有人身自由权,所以她也不敢贪墨银子,回了府里,将一大堆贵妇塞给她的银子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