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实践操作,刘氏做起来行云流水一般,要不还是说是家庭主妇厉害,果然比张月明有潜力,烤出来的鸡肉香菇等物品质非常不错,导致最后的渣子很少,基本浪费程度为零。
张月明暗自叹气,人跟人果真是不一样的,刘氏几日的学习把要领掌握得非常熟,并且根据做出来的味道,还微微改良了些,甚至提出可以再增添些东西,可以使味道更佳。
这日聚仙楼掌柜又派了小二前来取味精,刘氏独自地将罐子密封好,递给小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乐得刘氏十分开怀,笑声都畅快了许多。
躲在暗处的孙氏咬了咬牙,心中恨恨地,手中的绢子被扯得皱巴巴,没想到刘氏赚了这么多大钱,却不将法子告诉自己,幸亏自己是个机智的,偷偷学了来。
小二哥路上赶着车,小心地护好罐子,不想道路中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急忙扯住缰绳,惊得马儿嘶鸣,又急手急脚地抱住罐子,待定下来,定睛一看,拦路的是一个乡间妇人。
“你这妇人,作何拦我马车?害得我差点摔了罐子,这东西你可赔不起!”小二一丝不客气,怒气撒出。
孙氏一边赔笑,一边稳了稳心神,“小二哥,我这里也有这东西,你瞧瞧,指定比刘氏的好,你看看。”
孙氏随即揭开了手中的罐子,递上去给小二哥看。
小二半信半疑,还是接手了罐子,仔细一瞧,这罐子里的粉末却有些发黑,颗粒有些大了,再伸手捏了些放进嘴里,没有鲜味,反而有些焦味,顿时给吐了出来。
“你这妇人敢戏弄我!什么破玩意!给我闪开,别挡着我的道!”小二不满地出声,一把将罐子甩了出去,看着农妇便更加不能入目,破旧脏兮兮的衣衫,简直不能忍。
“怎么可能!我们都是一样的法子做的啊?怎么会不好吃?小二哥你再尝尝?”孙氏焦急万分,慌张拾起罐子,心疼地看着洒落的粉末,明明自己是用的一样的方式,没有出错啊,为了做这个还专门杀了家里一只下蛋的母鸡。
小二不再与孙氏纠缠,作势要走,扬起马鞭对着拦路的孙氏,“快让开,鞭子伤了你我可不负责!愚蠢的妇人!”
孙氏见鞭子要落下,急忙闪躲开了。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心中激起一股火来,这刘氏害得自己好苦,被小二奚落一番,还差点挨了打。
一股气冲到刘氏家里,刘氏在晒着蘑菇,顿时怒气更盛。
“刘氏,你这个骗子,骗得我好苦啊!这天杀的刘氏作孽哦…”孙氏嗓门大,顿时一阵哭天喊地,声音顿时惊了附近的相邻。
刘氏转身望着孙氏,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呆了一阵,硬是没有想起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妯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春花躲在屋里不敢出声,趴在窗户边,偷偷地看院里面,泼辣的孙氏坐在地上,一阵嚎哭,顿时心中有些害怕。
张月明迎声从屋里走出来,冷冷的,“伯娘,最近我们可没得罪你,别老是在我家这么大声地嚎,我家墙院经不住你这么大的音量,回头砖瓦掉了我可要来找你赔的!”
春花在屋里捂嘴笑,不禁有些呆呆地瞧着张月明。刘氏向来是对付不了这种泼皮的,但是如今自己腰杆硬了,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瞧着闺女在一旁,自己想着也得拿出架势来。
“嫂子,话可说清楚?我何时骗你什么了?”刘氏不禁开口。
“刘氏,都怪你做的那什么玩意,我被小二给骂了一顿,先说我做的太难吃了…”孙氏这人就是激不得,被激了便做回最真实的自己,撒泼耍赖。
张月明将孙氏的话一下串起来,一下明白过来,一阵气急,孙氏居然偷学自己的手艺。心中有些后怕,亏得这孙氏头脑不灵光,不然轻易给别人学了去,到时候自己的饭碗也怕是保不住了。
“伯娘真是好不要脸,偷学我家手艺,还诬赖我们欺骗你!”张月明心中波澜,面上却不显。
孙氏一阵哭闹醒悟过来,自己这般蠢,既然气急了找上家门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随即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停止了哭闹,委屈道,“这不是我们老张家的手艺吗?弟妹好坏的心眼,藏着掖着,竟然自己一个人发财?”
刘氏愣住,这什么时候变成老张家的手艺了?
“嫂子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这手艺不是公公婆婆传下来的啊,嫂子误会了。”
张月明讥讽笑道,“娘,这大伯娘可是诬赖你呢!逼你把方子交出来,她也好发发财!”
孙氏气急,从地上爬起,便要向了张月明扑去,“你个死丫头!明明就是我们老张家的方子,你们贪墨了,却不叫我知道,真是好狠的心呐!”
不知何时,家门口围了好多的村民,声声议论着。七嘴八舌,家里长短地,真是好不热闹,孙氏大声嚎叫,就是吸引了众多的观众。
张月明哼哼两声,“伯娘,你既然说是爷奶留下的,那你可有证据?”
孙氏噎住,“证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方子肯定是公公婆婆留下来的,谁知叫刘氏给骗了去,都瞒着我呢!”
“伯娘,那为什么爷奶有这方子却不拿出来卖银子呢?据我所知,当年爷奶日子过得很苦啊!可是直到我爹和大伯挣了银子才把修老屋子的债还清了!”
一旁有个大爷站出来,“对啊,你家那几年可穷了,还是借了好几家的银子才修了房子,过了好几年才把债还清了,你家公公婆婆最实在的人,有发财的方子早就成富了,怎的要守着贫困过日子?”
孙氏支支吾吾,急了一脑门子汗,“那...那...我公公婆婆不识字,不是认不得那方子么!可不后来被刘氏给骗去了,指不定是二牛骗去的也不一定啊...”
张月明气定神闲,“伯娘,我记得爷爷是识了些字的呀?还是当年一位好心老先生给教的啊...”
那位大爷继续,“孙氏你可别乱冤枉人,人二牛都死了几年了,你还给扣屎盆子,你家公公是识字的,当年小,还是跟我一起学的呢!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看你就是见刘氏家里日子好了,嫉妒得使坏!”
孙氏张嘴,还要再说,却一下被抢了声。
张月明站出来,呵呵两声,“多谢这位大爷替我们说话,如今我大伯娘见我家做了好东西卖了钱便要要了方子,须知这方子是我家的根本,我家的生活来源。大伯娘却口口声声地说是祖传的方子,硬要我们交出来,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说着也不住地做出抹泪的样子,掐了大腿,顿时双眼饱含泪水了来。
“是啊,我家公公婆婆哪有留下什么值钱的方子啊?若是有,老张家早就靠着发了家,哪还有然后我们被赶出来的事情,真是作孽啊!”刘氏似乎想起了被赶出门的心酸,辛劳地在老张家做了半辈子活,却啥也没捞着,几乎是净身出户了。
即刻,大家议论的方向便倒向刘氏这边,就他们家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村里的几本都知道。大家已然是知道孙氏的泼辣劲,纷纷叹息刘氏摊上这么个妯娌,偏偏人家还三天两头地来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