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微风徐徐,淳朴的普元村安静,各家都燃起炊烟,热闹一片的氛围。刘氏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张月明本想去帮忙,却又被赶了出来。
刘氏是个手脚勤快的,虽然性子柔弱了一些,但也不妨碍她爱护子女,基本不让闺女沾手家务活。
念着其他家里的闺女不是整日在家里绣花,就是串个门子,小姐妹几个说说话,但是自己闺女除了在自家干活,都不去跟别的闺女串门,真是愁着她一阵。
张月明被刘氏赶出厨房,无聊中独自参观的自家的新居,墙基本是石头为芯,外面糊了黏土。
每个屋子是木制的,除了外围的一圈墙面,内里的隔墙全是用了实木做主体。
山里砍下来的树料材质十分不错,木匠还配合着做了竖条的窗户,各色木料定好了型,打磨了一阵便成了。
环顾四周,房子里面规划方方正正,每个屋子的比院子上了一台阶梯,阶梯边上做了简单的排水沟,这个是张月明提出的建议。
房子屋里进水,雨水稍多没有排水沟恐怕就进屋子了,这想法得到了里正张大爷的肯定,说是以后大家建房子都可以照这样的来。
其中,正中的大屋子一排三间,最正中的屋子用于做堂屋,平日里会客用,当然吃饭也用的,其余刘氏占了右边的一间屋子,张月明与张月启都是院子两侧对面的屋子各占一间。
说来十分感谢村里木匠,不过几日功夫就打好了三张床来,解了燃眉之急,喜得张月明差点掉泪,终于不用再跟刘氏挤了。
“娘,以后你还是叫妹妹的大名吧!老是叫大丫,这都多大闺女了。”张月启昨日被妹子问起正经名字,说是自己的名字好土气,这才跟她解释了,她大名叫张月明,跟自己的名字一样是邻村的秀才起的。
说起来张月明心里有怪怪地,这难道是宿命的安排吗?怎么名字都是一模一样,也叫张月明,最初每日听刘氏叫自己大丫,还以为是这个朝代非常歧视女性,女孩都是贱名!
却没想到只是因为刘氏一直叫小名,所以大家都忘记了这个姑娘的正经名字,直到昨日里被哥哥一番嘲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有正经名字的,且跟自己原来的一样。
下午刘氏带着闺女去王有钱家里买粮食,自己前些日子买的粮食全部在修建房屋的时候吃光了。
刘氏为了要做好面子,腰杆挺直了,大手一挥,宴席上几乎人手一碗白米饭,从村里淘了不少的鸡鸭鱼肉,全部给上桌,前来贺喜的人吃得满面油光。
没有来得及处理的食材被孙氏刷脸打包带走了一大半,急的李家婶子就要发作,刘氏忙去拉住了才没有生事儿。
刘氏拽着手里仅剩的六两银子,不住地叹气,办完家里的大事儿,如今手里的银钱可是越发少了,寻思着现下得节约着过日子了,地里的粮食都还没有种下,更是没有望的了,遂今日是去王有钱那里少买点米粮。
王有钱热情地接待了刘氏母女,一脸乐呵呵地,巴不得刘氏多买点,自家的米粮家里两张嘴也是吃不了的。
且粮食给收粮的买可得少几分钱,如今刘氏买粮食按照外面铺子的售价给的,这可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了,得多攒点银钱,准备着交赋税。
“她叔,瞧你这客气的,还多多抓了两把糙米,这怎么好…”刘氏原本买了王有钱家五斤糙米,不想刘氏转身的功夫,王有钱往袋子里多装了几把米。
“甭客气了,现在我手里有点银钱,今年的赋税倒也不成问题了,还多亏了你家大丫,这就别跟我客气了…”王有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刘氏跟王有钱在院子里一阵推搡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争论声,紧接着听到一个孩子不住地哭,屋里三人赶紧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死老头子,借了我银钱就一死了之,真是晦气,如今就父债女偿,赶紧地把银子赔我!”
只见一歪嘴脸的汉子怒气地叫骂着,手里的棍子还时不时地挥舞着,地上一个衣衫破旧的孩子坐在地上呜呜哭泣。
汉子似不罢休,接着又一个巴掌就招呼了上去,孩子苍白脸上印了红红的巴掌印,身子颤抖,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由着那汉子继续叫骂。
张月明见不得这等事儿,欺负弱小是无能之辈,几步上前,“住手!这位大叔,有事情不能好好说么!凭什么这么打人!”
歪脸汉子见来了个小姑娘,眉目清秀,身着旧衣,个子高挑,身材已是发育得有型,瞬间眼神透出不一样的颜色,不住地砸了咂嘴。
回过神啦,便道“小娘子,这可不是我愿意的,这曾家老头子欠了我银子,如今人都死了,可是晦气得很!气的不过了,便动了几下手,小娘子是这家的什么人呢?这般维护?”
张月明越听越气,这歪脸汉子一脸猥琐,言语间不乏挑逗的语气,张月明向屋里看去,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死了的曾老头了,这般欺负一个孤女,真是卑鄙无耻。
“王老三,我们普元村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曾家老头子如今都死了,还这样欺负一个孤女,当我们普元村没人了么!”王有钱见张月明被调戏,连忙出声呵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曾老头死了可不得他闺女来还债么!如今就拿这闺女抵债罢!”王老三不理会王有钱的呵斥,伸手向那孩子抓去。
张月明连忙一脚给踢了过去,直中裆部,疼的王老三龇牙咧嘴,面孔更加恐怖了。
“曾老头欠你多少银子?”张月明紧张那孩子,可不能让这歹人给带走了。
王老三疼的厉害,扬起拳头要打过去,王有钱立马挡到张月明身前,张开双臂,双目怒瞪着,架势十足,王老三不禁泄气,忍了忍收回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