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还在继续,只是除了北冥昊天和北冥夫人相谈甚欢之外,其他人都是个有所思地保持着沉默。
司冥本来就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俊朗的面庞一直面色淡淡的。
某三只虽然看不上北冥昊天那渣男的德行,但是现在想着宿浅尘此番来这里的目的,他们也是不好多说什么。
炎皇则是从始至终都在一个人喝着酒。
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某三只才惊讶的发现,原来炎皇的酒量竟如此了得,这一眨眼的功夫,都是让人添了五壶酒了。
看样子他们以后要小心一些,万不能跟炎皇拼酒。
不然极其容易没命的说……
两个时辰后,宴席结束。
北冥昊天有些微醉地在北冥夫人地搀扶下站了起来,直接吩咐殿外的弟子,“给威城城主一行人安排进客院。”
弟子领命进来,对着宿浅尘众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宿浅尘倒是也没有拒绝,带着其他人跟随着那弟子出了主殿。
北冥夫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宿浅尘等人,直到她们出了主殿,才开口又道,“你又想要从她们的身上知道什么?据我说知,现在的威城城主实力可是很强,若是她当真能够归顺于你,对你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事。”
“就算是归顺,我也要时刻知道她在想什么才能够放心。”北冥昊天冷冷地道,此刻他的眼中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只剩下了满目的算计。
北冥夫人幽幽一笑,不再说话。
另一边,宿浅尘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幽城比较偏僻的一处院子里。
在这院子中间,则是种着一颗巨大的花树,此花树跟城内随处可见的花树一般,只是它远远要比其他的花树更大。
安庭走到那花树边,仰头看着那花树惊叹道,“这树怕不是要有千年了吧?”
容隐则摇了摇头,“不可能,四方城主的出现才不过几十年而已,这里又哪里来的千年花树?”
苏扶想了想,“莫不是直接将这花树给扛过来的?”
“谁闲的?没事扛着一颗大树满上界的跑……”安庭嗤笑着,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眼前便是一阵的晕眩。
容隐见此,想要去搀扶安庭,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也是开始晕眩。
苏扶同样有着迷糊,拉着安庭和容隐走回到了宿浅尘的身边。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多想,毕竟刚刚在主殿内他们都是喝了不少的酒,如今有了丝丝醉意也是正常的。
反倒是容隐,转回头又看向了院子里的花树。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此刻的他要比刚刚的他清醒不少,难道刚刚的晕眩,是因为靠近那大树的缘故?
宿浅尘一直站在原地静默着没有说话。
反倒是一直沉默的炎皇,忽然看向司冥道,“你可还能凝聚出灵法?”
司冥挑眉,“请讲。”
炎皇却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这院子。
司冥瞬间明白,当即从食指凝聚出了丝丝的灵法,很快,整个庭院便是全都被他的灵法所包裹在了其中。
宿浅尘这才开口道,“今晚我要出去一趟。”
司冥轻声询问,“可需要我陪你?”
宿浅尘却摇了摇头,“无需。”
此番她要去的那个地方,就连她都没有把握能够真的谈成功,所以还是少暴露一个人是一个人。
司冥见此也是不再强求,只是又叮嘱了一声,“切记小心。”
宿浅尘点了点头,周身直接幻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流光,朝着远处流窜了去。
和还在有弟子喧哗的幽城不同,此时的洛城早已沉浸在了一片的安静之中,城内甚至是连个值夜的弟子都是见不到的。
一男子,正斜靠在某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
而此人,正是现在洛城的城主。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居无定所的生活,所以哪怕是现在身处洛城,他也不习惯睡在房间里。
一道凉风,忽然从背后席卷而来。
洛城城主蓦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绝美的女子正站在他的面前。
洛城城主的眼中当即闪过了一抹狐疑和慌乱,因为他不敢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在他毫无察觉的前提下,如此的靠近他。
宿浅尘面色淡淡,在洛城城主满是防备的注视下,当先坐在了树梢上,扬头看向头顶的这片日不落的天色,目光平静。
仿佛她此刻的到来,不过是为了欣赏风景一般。
洛城城主见此,也没有马上急着开口,他就这么一直死死盯着宿浅尘,浑身渐渐散发出了冰冷的杀意。
好像只要宿浅尘有下一步的动作,他便是会直接大开杀戒。
宿浅尘明显察觉到了那浓烈的杀气,却也没有半分的在意,半晌之后,才忽轻声开口道,“洛城城主,或者应该叫你鬼嵬才对,当真是多时不见了。”
宿浅尘转过面颊,静静地看着鬼嵬。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碰见鬼嵬,想当初在术法之中,她不过以为他就是一个过客而已。
不过现在的她倒是庆幸能够再次遇见他,如此倒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鬼嵬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见别人如此称呼他了,再看向宿浅尘的时候,眼里多了一抹的探究,不过那缭绕在周身的杀气则是更浓了。
现在的他,只是洛城的城主,对于他的曾经,他不愿意再提起,也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
如此想着,鬼嵬猛地凝聚出灵法朝着宿浅尘的后心冲了过来。
就在那灵法即将穿透宿浅尘后心的时候,却听宿浅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曾经你在下界的时候,帮一个人传过一封信,想来那应该是你当鬼嵬时,做过最轻松的一件事情了吧?”
鬼嵬目光一滞,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可是就在他想要对宿浅尘一击毙命的时候,却发现他竟是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鬼嵬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宿浅尘,任凭他如何的挣扎,他的身体都像是被无形的冰所冻结了一般。
根本无法再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