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宿浅尘等人吃过了早饭,便是抵达了主殿。
只是空空荡荡的主殿内,并没有看见宗政烨盛的身影。
早已等到迫不及待的苏扶,死死地攥着一双拳头,若非不是容隐一直强拦着他,只怕他早就冲出去亲自去找寻十七了。
对于十七,苏扶是疼的更是痛的。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初宗政烨盛想要将十七带走的时候,十七那看着他平静到毫无波澜的目光。
她明明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着。
她明明是想要哭的。
可是她都忍住了,甚至是连他的名字她都不曾叫出口,因为她害怕,她的一时冲动,会暴露了所有人的行踪。
“踏踏踏……踏踏踏……”
苏扶正想着,就看见宗政烨盛在弟子的陪伴下走进了正厅,只是在宗政烨盛的身边并没有看见十七的身影。
苏扶几乎是一个箭步就要冲过去质问宗政烨盛。
容隐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对着他摇了摇头,“你要相信小尘,千万别冲动。”
苏扶听此,不禁咬紧了牙关,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宗政烨盛。
宿浅尘的一双眼睛,却是看向了宗政烨盛的身后,因为她很明显地察觉到,在宗政烨盛的身后,有几名弟子正在抬着什么。
蓦地,宿浅尘目光一沉,就连气息都是一并地沉了下去。
在那几名弟子的托抬下,十七正面无表情地任由他们将她抬进了主殿,虽然她看着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她那张脸却太过平静了。
平静到几乎诡异。
同样的,其他人也都是看见了十七的,只是大喜过望的他们,却并没有察觉到十七的异常。
宿浅尘知道,容隐已经快要拦不住苏扶了,开口似吩咐道,“你们去检查一下。”
苏扶听闻此话,几乎是冲到了十七的面前。
“十七,十七?”苏扶跪在地上,看着被威城弟子们放在地上的十七,伸手便是去触碰十七的面颊。
十七仍旧一双眼睛呆滞而又空洞地看着某一处,对于苏扶的呼唤,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十七,你这是怎么了?十七,我是苏扶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来找你了,我来了……”苏扶哭了。
七尺男儿,哪怕是在血流成河,面对死亡都没有畏惧过的他,这一刻却哭的如同一个孩子。
只是任由他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掉落在十七的面庞上,十七仍旧毫无任何的反应。
同样走到十七身边的安庭和容隐,也是察觉到了不对。
只是他们想不明白,十七明明是睁着眼睛的,而且她的气色什么的看起来都是正常的,可怎么就没有丁点的反应和表情?
这,这模样……
就如同一个活死人没有任何的分别!
宿浅尘在司冥的陪伴下走了过去,她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蹲下身子伸手开始检查起了十七。
蓦地,她那双冰冷的黑眸便是闪现过了一丝的杀意。
“威城城主,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么?”宿浅尘缓缓起身,看向了宗政烨盛。
现在的十七确实还是活着的,但是她的灵魂却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身体里,说白了,现在的十七只是一副还有温度的躯壳而已。
宗政烨盛对于宿浅尘的质问,并没有半分的心虚,只是笑着道,“天机宗宗主果然是长了一双慧眼,实不相瞒,我除了是君主级的灵法之外,还有一个绝招便是离魂,我能够让身边所有人的灵魂被剥离出肉体,从而灵魂不灭,肉体不毁。”
弗歆忍不住讥笑道,“说白了,不就是下界跳大神的么。”
宗政烨盛老脸一抽,“自然与其不同,我将灵魂剥离出来之后,不但能够让其灵魂对我百依百顺,更是能够对其的身体为所欲为。”
弗歆又是哼了哼,“说那么多的屁话你不累么?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我们家老祖宗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宗政烨盛的老脸又是一抽。
他早就听闻弗歆这个混世魔王的嘴臭,但是没想到竟能到如此的地步,简直是噎人都不带喘气的。
不过好在,今日的他是有备而来。
“实不相瞒天机宗宗主,此番我威城之内的灵魂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过我可以跟天机宗的宗主保证,你想要的人的灵魂此刻就在我威城之中,天机宗宗主若是想要此人的灵魂,大可以自己动手在我威城内找寻。”
宗政烨盛说着,噙着满眼得意的笑意,坐在了主位上。
这段时间,天机宗的这一行实在是太过嚣张,若是不让她们尝点苦头,她们便会一直觉得他太好说话了。
苏扶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就要跟宗政烨盛去拼命。
好在安庭和容隐死死地拉着他,才强迫他站在了原地。
“苏扶,你要相信小尘,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苏扶,咱家小白脸可不是盖的,你放心交给她。”
苏扶红着一双眼睛站在原地,任由那眼泪洗刷着自己的面庞。
他如何能不知道小尘有办法?
可就是因为小尘有办法,他才更想要为十七做点什么!
说白了,当初根本就是因为他的无能,才会让十七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就是连灵魂都被人给剥离处了体外。
弗歆见某三只脸色不好,他的心情自然也不好,转头看向宗政烨盛,直接开骂道,“我说你个老不死的,多大岁数了还玩这种恶心的东西,将灵魂都剥离出来你想要干什么?包饺子么?”
安庭哼了哼,“人肉馅儿的饺子,威城城主还真是好胃口。”
弗歆呸了一声,“就是他有那个胆子包,也没有那个胆子吃,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总有那种人,非要膈应着别人过日子?如此的话干嘛不直接去幽灵界投胎成老鼠?那岂不是膈应人起来更省事儿?”
宗政烨盛本来今日的心情是大好的,因为他打算用此事给宿浅尘一行人一个下马威,从而看着她们脸色大变,甚至是惊慌失色。
可是如今在弗歆和安庭的左右夹击下,反倒是他渐渐地坐不住了。
当然,不是他忍耐力不好,而是在这种连环炮似的谩骂下,哪怕就是个石头,也都是要被这两个货给骂到龟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