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琴冷冷地看着宿浅尘,不客气地冷哼了声,“看我的笑话?凭她也配?”
“霜琴姐姐怎么还没消气呢?我想弗缒妹妹也不是有意要看霜琴姐姐笑话的才是。”筱宁则是笑着道,口口声声在帮宿浅尘说话,可那话里话外的矛头无不是往宿浅尘的身上牵引着。
在这个宫里,妃嫔并不是很多,除去皇后之外,也就只有她们三个妃子了,虽说只有四个女人,可有那么一个独大的便是已经足够了。
筱宁其实和霜琴一样,都算不得在这宫里受宠的,每个月见到皇帝的次数都是寥寥无几的,所以她绝对不能再让宫里出现另一个受到专宠的,所以她才要防着每一个新进宫的女人。
哪怕是再丑陋无盐,她也要防着!
现在在宫外,四大部落虽看似势均力敌,可是其中南方部落的实力却是远超其他三个部落的,所以皇帝才会联姻,并将身为南方部落的长嫡女弗缒迎娶进宫当新任的娘娘。
这弗缒虽然相貌丑陋,可是谁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为了顾及南方部落而宠幸弗缒。
筱宁越想那眼底的光芒便是越冷。
现在的她已是在皇帝的面前少了新鲜感,这个时候她自是不准许其他新人得到皇帝宠幸的,毕竟在这宫里,少一个女人或许就是未来少一个敌人。
不过好在这弗缒生性懦弱,又是个胆小怕事的,如果她能够挑唆霜琴趁着皇帝宠幸弗缒之前,便是将弗缒活活地给吓死或者是吓出什么毛病来,那么她在这宫里也算是少了个敌人。
“是不是有意的又如何?好歹我也是被皇帝放在心里的人,她又是个什么东西?若非不是她生的好,是南方部落的长嫡女,就凭她的长相,又怎能进宫来当娘娘?连我身边提鞋的宫女都是要比她好看上三分的。”霜琴不屑地冷笑着。
“霜琴姐姐又何必如此的针对弗缒妹妹,看不见皇帝又不是她的错,想来她就是进宫也是如同我们一般都是身不由己的才是。”筱宁继续往宿浅尘的身上扯着话题。
“皇帝不见她,还不是因为她那张脸?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想吐,更何况是皇上了?不过她若是想要凭借美貌得到皇帝的宠幸,只怕是要下辈子了,这辈子就算是将她那张脸毁了重塑,也是比不得皇后娘娘半分的。”霜琴的话里间字字犀利,如同带着刀一般。
当然,越是这样,筱宁便越是开心。
她就是要借霜琴那口无遮拦的嘴巴刺激弗缒,最好能够让弗缒那个窝囊废直接想不开寻了短见。
只是等了这半晌,筱宁一直没有听见身边的宿浅尘有声音,那安静的气息,就好像在筱宁的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人一般。
莫非是直接气的哭昏过去了?
筱宁如此想着,带着一抹幸灾乐祸地笑意朝着身边看了去。
“霜琴姐姐快是别说了,弗缒妹妹一向是个脸皮薄的,怎受的了这些话?若是弗缒妹妹因此而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可就……”酝酿在口中的话还没说完,筱宁便是愣住了。
只见坐在她身边的宿浅尘,别说是哭了,那从容到比身后湖面还要平静上三分的脸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
这怎么可能!
筱宁不敢置信地又是仔细地看着宿浅尘半晌,似是想要看穿宿浅尘的伪装。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弗缒那个窝囊废是个什么德行,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往日里霜琴的话比如今还要轻上几分,那弗缒便是已经哭得快要没了气息,怎得如今就这般的平静了?
她是聋了还是傻了!
一直痛骂的霜琴,也是颇为意外地看着宿浅尘。
这蠢货今日怎么不哭了?
难为她和特意跟筱宁将她拉出寝宫来到这百花园,为的就是想要让她当众出丑好慰藉她们两个的寂寞,打发了这无聊的光景。
哭?
宿浅尘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哭的。
和她以前所经历过的那些流言蜚语,无稽之谈相比,霜琴的话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杀伤力,若非不是她想要借机从她们的口中打探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她只怕是早就坐在这里睡着了。
而愣怔到无法回神的筱宁自然不知道,对于走在刀尖上舔着血一路走来的宿浅尘来说,她和霜琴的那点道行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坐得久了腰都疼了,我回去睡觉了。”字字见血的霜琴,从来没有遇见过眼下这般刀刀捅进棉花里的感觉,憋闷地站起身,直接朝着凉亭外走了去。
“霜琴姐姐倒是等我一等啊。”筱宁见此,也是顾不得宿浅尘了,起身朝着霜琴追了去。
宿浅尘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两个人的身后。
对这宫里还不甚熟悉的她,自然是跟在霜琴和筱宁的身后走更为节省时间,最主要的是,她还可以顺便从她们的口中继续知道现在这皇宫里的一切。
而走在前面的霜琴和筱宁却没有那么自在了。
她们找弗缒出来,本就是想要打发时间的,结果现在弗缒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不说,还阴魂不散地跟在她们的身后,这让她们如何能自在?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找这么个恶心人的东西出来,现在好了,甩都甩不掉了。”霜琴拧眉看向了身边的筱宁。
“霜琴姐姐莫要生气,妹妹不是想着皇后娘娘没时间跟咱们赏花,妹妹也是担心霜琴姐姐无聊,才找弗缒妹妹来给霜琴姐姐解闷的啊。”筱宁也是被责怪的满发堵。
她如何能知道今日的弗缒如同吃错了药一般,往日脸皮薄的一骂就哭,今日竟是油盐不进了。
“你莫不是忘记了,皇上昨日又留宿在了皇后的寝宫里,听闻今日中午又要去皇后那里用膳,皇后服侍皇上都忙不过来了,怎得有空来跟咱们闲聊。”霜琴恨恨地咬着牙,满口的酸气。
筱宁听此,双目也是暗淡了些许。
走在后面的宿浅尘,将二人的话听进耳朵,心如明镜。
难怪她现在所代替的这个弗缒,会成为这两个人攻击和欺凌的对象,原来这后宫里现在皇后是独大的。
本来就是从皇后那里偷得的一些零星半点的皇帝垂怜,自是不愿再有其他人继续跟她们分抢。
只是这样的想法,落在宿浅尘的眼里便只有两个字。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