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浅尘眼光一寒,迸发出凛人的杀气。
金悦菱被那目光震慑的浑身一颤,不知道为何,那双看着她的眼睛明明平静的像一面镜子,可是她却感觉在那份诡寂的平静之中,却潜藏着一个冰冷的漩涡,似是要将她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上界本就该只有仙族一个种族,若非不是你,魔族早就被仙族给吞并成为了一族,是你的出现才会导致魔族自骄自傲,最终走上了那条血红的不归路,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你根本就不该出现!”
金悦菱咬牙切齿地痛骂着,无论是三百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还是现在与宿浅尘的对峙,她都不觉得她有半点错误。
她不过只是想要得到她想要的而已,又有什么错?
要怪就怪那些魔族的子民太过一根筋,不愿意投靠仙族,最终才会惹来仙族的围剿和灭族之灾!
“你不停的想要激怒我,便是想要说这个?”宿浅尘的声音幽幽响起,语速很慢,可是那每一个字都如同万年寒冰所打造,冷得让人心惊。
金悦菱先是一愣,随后忽笑了起来,“哈哈哈!贱人!你总算是生气了,你该生气的,因为你永远都不如我,你永远都算计不过我,活该那些魔族的子民一个个惨死,他们本就该死,谁叫他们相信了你这个蠢货,而不愿跟着我一同离开魔族投靠仙族!”
“既然你如此想要激怒我,那我便如你所愿。”宿浅尘的声音仍旧听不出喜怒。
语落,她的周身忽然灵气翻涌。
明明距离宿浅尘近在咫尺的金悦菱,却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宿浅尘到底做了什么,她只是本能地腾出另外一只手,想要再次朝着宿浅尘的胸口击打而去,只是一道黑光却远比她的动作还要更加的快速!
只见在宿浅尘的掌心之间忽爆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下一秒,金悦菱便是疼的直接白了脸色。
金悦菱的眼前忽然一阵模糊,那疼痛来的猛烈而又突然,她甚至是连挣扎都来不及,便是身体后翻地朝着远处砸了去。
“哗哗哗……”
随着金悦菱的不停翻滚着,那席卷在她周身的强大灵法,像是一道冲击波,将地面上的白玉砖都一并卷了个粉碎。
空地上那些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各个宗门的宗主们,这次则是彻底傻眼了,更是想发自肺腑地痛骂金悦菱一声蠢货!
刚刚明明所有人都是有胜算的,只要金悦菱那灵法剑再朝着那跳动的心脏逼近去半分,他们便可以凝聚出他们的灵法一同将宿浅尘围困住了!
可,可是现在……
连金悦菱都被打出了十米开外,试问他们还谁敢跑过去送死?
“你,你们看那灵法……”
就在其他宗门的宗主们都可惜那眼睁睁错过的机会时,其中一名宗门的宗主忽然指着宿浅尘大喊了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黑色的灵法。”其他的宗门宗主并不以为意。
上界是君主级灵法的天下,各种颜色的灵法都是有的,更是有各种混色也是屡见不鲜的,就好像有的人是金色的灵法,有的人便是金红色的,还有的则是金紫色的。
毕竟到了君主级灵法之后,所等级之上的划分便是模糊了,每个人修炼的方向均是要靠自己去摸索,出现颜色相近的也是很正常的。
而眼下虽然说黑色的灵法也算是独一份儿,但却并不会让这些宗门的宗主们觉得威慑甚至是害怕,因为君主级灵法讲究的并非是颜色独特,而是颜色浅淡,只有越浅淡的颜色灵法才越高强。
若是他们没接错的话,三百年魔帝的灵法便已经是浅淡到几乎透明了。
如此相比之下,宿浅尘所持有的黑色灵法,便是君主级灵法之中最弱的。
“不,不是,你们再仔细看看她的灵法颜色!”那个宗门宗主为了想要证实的想法,再次伸手朝着宿浅尘的方向指了去。
“不就是黑色的灵法么……”
“莫非你连黑色的灵法也觉得稀有了……”
“你到底想让我们看……”
各个宗门的宗主本来已经被无法抓到宿浅尘的那股失望打击的提不起半分兴趣,可是当他们再次朝着宿浅尘看去时,那原本一双双盛满了失望的眼睛则是又双叒叕的定住了!
各个宗门的宗主们不失望了,各个宗门的宗主们这次是真的彻底惊呆了!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是上界该有的晴空万里,可就是在这所有人都熟悉的晴空下,竟是反射着一抹异样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那光芒周身发黑,其内却透着淡淡的金色,就好像是一条流淌不尽的黑色河流之中参杂了无数的星光!
那其中闪烁着的金光,数不胜数,在阳光的照射下,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而那黑中加金的光芒,正是来源于宿浅尘!
“你,你们可还记得,当初的魔尊是,是什么颜色的灵法?”
不知是哪个宗门的宗主颤声开了口,那些原本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的其他宗主们,无不是周身狠狠一震!
是了,他们想起来了,三百年魔尊所拥有的便是黑中透金的灵法。
那高贵冷艳,气场强大的灵法颜色,哪怕就算是时隔三百年,他们也能够清清楚楚地想起来!
虽然现在宿浅尘那黑色的灵法之中只有星星点点的金色,却足以让空地前的各个宗门的宗主们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原本,他们还对金悦菱的话保持着一份狐疑,因为他们始终不相信,也不愿相信魔尊真的依旧存在并且现世了。
但,但是现在……
那黑中透金的灵法足以说明,这个一直被他们误以为是下界蝼蚁一般的女子,就是三百年前那个让整个仙族都为止震颤的魔尊本尊!
远处的主殿前,金悦菱狼狈地躺在地上,那从胸口散开的疼痛,弥漫在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想要坐起身,却发现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身体里的每一寸骨骼都好像被震碎了一般,稍微一动便是锥心的疼。
脑海之中有那么一瞬是空白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一直到那有些朦胧的双眼触及到那抹站在远处的清瘦身影时,金悦菱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猛然瞪大了眼睛。
宿浅尘冷眸微抬,眼底冷光如同万千刀刃的寒光在咆哮。
四目相对,她桃唇微动,声音冰冷刺骨,“如你所愿,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