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门外的弟子们愣了愣。
并非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现在的他们委实是不招各个宗门的弟子们待见,再者,那些宗主既敢擅自派弟子前往中界,明显就是不把金悦菱亦或是衍月宗放在眼里,他们这个时候若是还巴巴地跟过去,岂不是主动讨嫌?
再者,那些弟子早已出发,就算他们现在追过去也不见得能够追得到啊!
思来想去,其中一个弟子开口道,“可是晋陵上尊……”
只是还没等那弟子把话说完,周围的弟子就见一抹亮灰色的光芒骤然从他们面前的房门内冲了出来。
那说话的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是被那强大的灵法外泄压制的连动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银灰色的灵光冲向自己,根本无从挣扎。
“唰——!”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刚刚还说话的弟子便是只剩下了一个身体还跪在原地,至于他的头早已被那亮灰色的光芒所捏碎成粉末!
鲜血迸溅在墙壁上,染红了窗棂,也惊震了其他弟子们的眼睛。
其他弟子再是不迟疑地纷纷咽回去了那到了嘴边的话,当即飞跃出了衍月宗朝着中界的方向飞驰了去。
与此同时,金悦菱踩着鲜血走了出来,同样地也是匆匆朝着衍月宗的大门飞驰了去。
现在的她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前往各个的宗门之中,说服那些宗主们放弃对中界弟子的召回,只有这样,才能够保住唯一的一个让那个贱人魂飞魄散的办法!
而此刻的金悦菱,早已顾不得自己这张脸,就连眉毛都只画了一半的她,简直披头散发地跟个疯子一般。
同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安庭马不停地地赶回到了血云宗。
“小白脸不好了!这次是真的不好了!”
安庭的嗓门极大,人未到声先至,此时不要说是在屋子里小憩着的宿浅尘和夫诸,就连在另一处屋子里的容隐和苏扶都是听见了声音。
随着容隐和苏扶急匆匆地赶到了宿浅尘的院子,就听见安庭大嗓门的又道,“各个宗门的宗主确实已经完全不相信金悦菱了,不过就在刚刚,他们竟是派出了弟子前往中界,想要将中界那些看守分阵法的弟子全部召回!”
苏扶大惊,“这好端端的……召回那些弟子做什么?”
容隐皱了皱眉,看向了不远处宿浅尘那紧闭着的房门,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各个宗门越是不相信金悦菱,便越是会揣测金悦菱的心思,如今他们只怕是觉得金悦菱利用他们不单单是想要除掉小尘,更是想要削弱他们各宗门的实力,而各个宗门的宗主又在前不久集体打了金悦菱一巴掌,眼下心虚到了极限的他们,又怎么会不害怕金悦菱这个时候派弟子攻打他们的宗门?”容隐越说那一双眉头皱的便是越紧。
早在之前宿浅尘提议继续给其他宗门弟子传话的时候,他便是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不过相信两个字,让他没有去质疑宿浅尘的决定,只是没想到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结果还是发生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那些弟子要是现在赶往中界,岂不是全都露馅了?”苏扶愁得连头都不会挠了。
无论是在哪个筑内,那所谓的分法阵已经变成了一个摆设而已,而那些所谓的上界弟子也全都被掉包了,那些上界的弟子一旦发现,别说是下界那些被宿浅尘藏在筑内的人不保,恐怕连几个筑的皇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吱嘎……”
就在某三只站在院子里愁到快要白了头的时候,只见那紧闭的房门终是缓缓地打开了。
宿浅尘那双黑眸仍旧没有半分的波澜,在某三只的注视下,她轻声道,“他们若是想去,便让他们去好了。”
“可,可是……”某三只震惊,那四筑内的人要怎么办?
宿浅尘则是又道,“无需担心,反正他们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小尘你的意思是……?”容隐那皱紧在一起的双眉,渐渐地平展了,他似乎是终于明白宿浅尘的意思了。
宿浅尘从怀中掏出了三个小瓷瓶,分别扔向了某三只。
“这段时间一直在血云宗假装低等弟子,你们不是都已经腻歪了么?现在便是给你们一个活动筋骨的机会。”只要那些前往中界的弟子再是回不到上界,就算是给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又如何?
“随便打?”安庭问。
“往死里打?”苏扶也跟着问。
他们并不是不兴奋的,这段时间为了假装低等弟子,他们天天可以说是净挨揍了,虽说那些拳头不疼,但他们又不是靶子,凭什么被每天轮上两圈?
宿浅尘嗯了一声,“随便打,但是不准打脸。”
容隐听此,终是是松了几口气,毕竟他此事牵连到了凤歌,不管他能否跟凤歌在一起,他都是不希望凤歌出事的。
容隐和安庭则是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他们甚至是连准备都不曾,便是摩拳擦掌地纷纷跃出了血云宗,朝着一线天的方向飞跃了去。
宿浅尘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则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夫诸,“你的速度如何?”
夫诸想了想道,“还可以。”
宿浅尘从手中凝聚出了一丝灵法,随后将那灵法送入进了夫诸的体内。
几乎是瞬间,夫诸的脑海里便是浮现出了很多陌生的人影以及她从不曾闻到过的气息。
“我已将目的地和要去见的人,印在了你的脑海里,一会你出去一趟,帮我给这些人送一封信。”宿浅尘说着,便是先行朝着屋内走了去。
夫诸则是眼巴巴地站在门外等着,能给宿浅尘办事她自然是开心的,而且这段时间,她因为一直黏在宿浅尘的身边,竟是被一只狐狸成天喊着吃白食的,现在她总算是能够证明自己也是有用的,自己不是吃白食的了。
屋子里,宿浅尘将写好的三封信分别以灵法幻化成了一只只精美的信鸽,只是就在她即将拿着这些信鸽转身离去的时候,余光却在看见桌子上的毛笔时又是愣住了。
她知道,既然已经让夫诸去送信了,四筑之中就不该差了炎筑,哪怕只是报个平安也是好的。
可是静默了半晌,宿浅尘还是不动声色地抽回了目光,仅仅拿着那三只信鸽出了房门。
伤心和保命之间,她自是选择后者的。
而对于炎皇来说,自然是知道的越少便是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