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清蓉冷冷地看着楼炎冥。
第一次,她觉得他和她之间是那样的遥远。
“曾经,我感恩你救了我的命,后来,就算你不喜欢我,甚至你连看都不看我,我也从没有一句怨言甚至是一丝的怨恨,因为我敬重你的专情,但是现在,这般模样的你却让我感觉到害怕,你又可曾想过,你今天这副模样,可是那个人想要看见的吗?”
“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在我的面前提起她!”楼炎冥猛然起身,怒吼出口。
隋清蓉则是苦涩地笑了,“果然,你爱的还是她,永远都是她。”
“我是爱她没有错,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是她,而你!”楼炎冥一把抓起了隋清蓉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仰望着自己,“而你!不过是我为了救出她的一枚棋子,就连那个宿浅尘也是一样的!”
隋清蓉疼得头皮发麻,愣愣地品着这番话,“棋子?”
“没错!你和宿浅尘就是棋子!我要利用你让宿浅尘彻底跟炎皇反目,只要宿浅尘彻底跟炎皇反目,宿浅尘便能够帮助我杀了炎皇,而我也可以救出她!”楼炎冥声声咆哮着。
隋清蓉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宿浅尘只是一个紫灵,现在的炎皇却是君主级灵法,就算宿浅尘跟炎皇反目,死的也一定会是宿浅尘。”
“就算宿浅尘是个紫灵又怎样?你没听现在的炎皇说,在宿浅尘的身后可是有数不尽的雄狮,就算宿浅尘死在了炎皇的手上,宿浅尘身后的那些将士也绝对不会放过炎皇,只要那些人冲到中界,就会分散炎皇的注意力,我便能趁此去救她!”
楼炎冥不屑地笑着,似乎在他看来,隋清蓉的命不是命,宿浅尘的命也不是命,或者说天下一切的性命都不是命。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隋清蓉眼中的温度越来越低,到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看清过面前的男人。
原来他在那张俊朗的皮囊下,竟是藏着一颗如此自私自利的心!
楼炎冥冷笑着道,“不是我疯了,是你想不开,清蓉,你当初之所以会选择追随现在的炎皇,为的不就是想要站起来,让陇守将高看你一眼么?可是现在一切都被那个宿浅尘给毁了,你应该不会忘记,那日你被我拖走,陇守将可是对你失望的连为你求一句情都不肯。”
隋清蓉的身体再次僵住,心疼到无法呼吸。
楼炎冥冷笑着又道,“若非那个宿浅尘,你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你自己好好想想,宿浅尘才是让你变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只要你杀了宿浅尘,陇守将便会重新看你!”
楼炎冥说着,改抓为摸,如同奖赏似的抚摸上了那些被他狠狠抓在手中的发丝。
宿浅尘心里很清楚,隋清蓉是炎皇的心腹,既然如此,只要他能够说服隋清蓉去杀宿浅尘,宿浅尘就会跟炎皇彻底反目。
所以,无论隋清蓉能否成功,他的目的便都会达成。
“你死心吧,我不会如你所愿。”隋清蓉目光坚定,“宿姑娘是个好人,我绝不会为了帮你而去陷害她。”
楼炎冥没想到,自己费劲心思浪费口舌,结果竟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忍着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楼炎冥讥笑道,“什么时候,你竟愿意主动当起宿浅尘的狗了?”
隋清蓉却在他的讥讽声之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她的决定。
楼炎冥见此,再是怒不可歇,扬手一巴掌抽在了隋清蓉的面颊上。
“啪!”
隋清蓉被打的生生侧过了面庞,唇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楼炎冥则是再次抓住了隋清蓉的长发,阴狠地冷笑着,“你以为你不帮我我就没有办法了么?你忘了,我的目的不是想让宿浅尘死,而是只想让她跟现在的炎皇反目而已。”
隋清蓉似是想到了什么,惊愣地睁开了眼睛,“难,难道你,你想……”
“看来你还不傻,没错,既然你不愿意去杀宿浅尘,那么我便杀了你,然后再嫁祸给宿浅尘,如此一来,就算宿浅尘不愿跟炎皇反目,炎皇也绝对再留不得宿浅尘了!”
楼炎冥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或者说,现在的炎皇根本就没打算留宿浅尘,我不过是让她快一点对宿浅尘动手罢了。”
“你,你简直无耻!”隋清蓉咬牙怒瞪。
“随你怎么骂,放心,我不会直接杀了你,我会一点点的折磨你,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愿意去杀宿浅尘了,可以随时喊我,我愿意再给你机会。”楼炎冥说着,抬起右手。
随着他的灵法凝聚,一把闪烁着紫光的钺斧,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隋清蓉的目光在一瞬间因恐惧而颤抖了起来,“金,金刚钺斧刀……”
楼炎冥轻笑着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钺斧,“看来,你是真的很了解我,竟连我武器系聚灵的名字都知道,那你肯定也应该很清楚,金刚钺斧刀所到之处,断骨无声削铁如泥吧?”
隋清蓉的唇色惨白,她自是知道的。
楼炎冥拎着手中的金刚钺斧刀,步步逼近向隋清蓉,原本以为隋清蓉会马上就求饶,可没想到隋清蓉则是再次闭上了眼睛。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楼炎冥说着,挥舞下了手中的金刚钺斧刀。
隋清蓉紧闭着眼睛,咬紧牙关,伴随着一阵凉意刮蹭上肌肤,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我的后背,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她的全身,那一阵又阵的疼痛犹如海浪潮汐一般朝她涌来,一波又一波。
哪怕此刻的隋清蓉是闭着眼睛的,也能够清楚地想象到,那锋利的金刚钺斧刀,是如何在割开她后背的皮肉,碾压在她的骨头上的。
皮肉,尽数翻卷。
鲜血,流淌成河。
染红了隋清蓉的衣衫,也浸透了楼炎冥脚下的那双黑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