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令堂个老丈母娘!
安庭气得双眼发黑,拍着桌子就要往起蹿。
欺负他家小白脸没有娘家人是不是?
特爷爷的,老子现在就血洗了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
“小尘还没开口,你急什么。”容隐握住安庭的手腕,将安庭狠狠拉回到了座位上。
“我怎么能不急?你没听见那些人是怎么埋汰小白脸的?”安庭低吼。
“埋汰?小尘可不是谁都能埋汰的。”容隐淡笑着道。
“可是小尘尘确实是下界的人,那些人也真是太可恶了,竟死咬着小尘尘那双黑眸不放。”苏扶又是生气又是担忧。
容隐的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些人,似乎委实小看了小尘啊……”
如果现在的宿浅尘是满身杀气的,那么他一定二话不说,跟着安庭一起冲上去,但是现在,宿浅尘身上别说是杀气了,就连一丝怒气都让人察觉不到,可见现在屋子里的这些人,根本没有那个能耐让宿浅尘动怒。
当然,或许屋子里的这些人会以为,宿浅尘此番的沉默和无所作为,便是束手无策了,但容隐却默默地为屋子里的这些人捏了把汗,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宿浅尘的狠,并非只凸显在杀气上。
果然,容隐这个想法刚一落下,便见一直静默地喝着茶的宿浅尘,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了面前的矮桌上。
“下界人如何?黑瞳又如何?”宿浅尘挑眼看向隋清蓉,轻飘飘的声音挑着噎死人不偿命的弧度,“吃你家大米了?”
隋清蓉怎么都没想到,到了现在,宿浅尘仍旧还能够做到如此的淡然,当即咬牙又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宿浅尘淡然道,“承认了当如何?不承认你又当如何?”
隋清蓉将宿浅尘是下界的身份说出来,只是为了想要看见宿浅尘难堪,但她却没有权利将宿浅尘撵出烈焰堡,毕竟炎皇还坐在主席位上,根本轮不到她做决定。
可是她怎能想到,宿浅尘不但理直气壮的承认了自己的下界身份,那张绝美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难堪,甚至还反问她如何!
而她,正如宿浅尘反问的那般,什么都做不了……
本想让宿浅尘难堪的隋清蓉,僵硬在了原地,一张脸涨得通红,再是说不出一个字。
一旁的安庭和苏扶愣住了。
谁能想得到,宿浅尘单凭几个字就将隋清蓉噎到怀疑人生?
容隐则是笑着又道,“我早就说了,小尘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安庭和苏扶忽然就响起了一句话。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三界你尘姐,人狠话不多……
陇守将恨铁不成的将自己的满口牙咬的咯咯作响,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废物的女儿,竟被一个下界的蝼蚁两句话便噎到哑口无言。
“你既承认了自己是下界的黑瞳,又何必问我们如何?难道你们下界人连脸字都不知该如何书写么?”
陇守将冷哼又道,“不要以为我们炎皇敬重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炎皇博爱,才会忽视了你那低微的身份,但我奉劝这位宿……什么,做人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好,尤其你是个女儿家!”
他无法阻止炎皇让这个死丫头留在炎筑,但是他可以让这个死丫头自愿滚出炎筑,只要这个死丫头出了炎筑,他便可以给自己死去的儿子报仇了。
屋内其他的家族族长和长老们见陇守将开口驱赶,同样也跟着开了口。
“小姑娘,你还是赶紧带着你仅有的颜面滚出炎筑吧!”
“我们炎皇好客,但绝对不代表我们炎筑就能够容忍你这种下界的蝼蚁在我们炎筑内作威作福!”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想要隐藏身份,欺骗我们炎皇?”
族长们自然是希望宿浅尘赶紧滚蛋的,因为只有远离了炎皇的庇护,他们才能够为自己惨死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够了!”一声厉呵,打断了屋子里的叫嚷声。
瞬间,吵闹的屋子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炎皇眉眼阴沉地扫过那些家族的长老和族长,最后落定在了隋清蓉的身上。
“你倒是有心,竟敢偷看我的东西。”
隋清蓉心虚地垂了头,“属下不希望炎皇被某些人愚弄。”
“愚弄?你这个词倒是好笑,从始至终,宿姑娘所说的话不过十个字,而你却口口声声指责我的贵客,我是没看出宿姑娘如何愚弄我,但我却看见有人敢视我而不存在!”炎皇唇角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
隋清蓉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属下该死。”
屋内的一众长老和族长惊愣地看着这一幕,满脸愕然。
这段时间,炎皇对隋清蓉尤其重视,就连曾经身为炎皇左右手的楼炎冥都没有隋清蓉在炎皇面前的地位高,可是现在,炎皇竟为了一个区区的下界人,冷声怒斥隋清蓉,这,这……
下界那个蝼蚁,究竟给他们的炎皇下了什么迷魂药?
炎皇在众人惊愣的注视下,缓缓从主席位上站了起来,亲自端起一杯酒,敬在了宿浅尘的面前。
“是我的人无知冒犯了宿姑娘,还请宿姑娘不要介意才是,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炎皇说完,当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宿浅尘看着面前的酒杯却道,“我不善饮酒。”
炎皇也并不介意,笑着道,“宿姑娘自便便是。”
屋子里的众人愣愣地看着与宿浅尘说笑的炎皇,好半天回不过神。
他们虽不经常前往下界却也清楚,放眼整个下界,哪怕是最高的修炼等级也不过是普七级之中的五级灵王青灵,而对于他们中界来说,五级灵王青灵不过是修炼的入门等级而已。
再者,就算下界的人当真达到了灵王,其所凝聚出的青灵也绝对没有中界修炼者凝聚出的青灵纯粹。
所以任由他们怎么都想不通,为何炎皇要对这个下界人如此重视。
当然,想不通是想不通,眼看着炎皇动怒,这些家族的长老和族长们均是纷纷闭上了嘴巴,就连陇守将都不甘心地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