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异世里,女子想要独出头实在是太难了。
就算是虫筑的凌华夫人也是依附在了毒皇的身边,更别提年纪轻轻的凤歌了。
若是就这么将凤歌扔在这里,恐怕不久之后前来说媒的人便会踏平了这府邸的门槛。
如果凤歌没有被……
也许她还会对未来抱有些许的希望,但是现在只怕……
可身为毒筑的毒皇,很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的,凤歌若一直单身总是要被他人说了闲话,只有成亲之后,她才会彻底理直气壮地站起来。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陪你走到底。”宿浅尘轻声道。
两行泪,顺着凤歌的眼角无声地滑下了面颊。
“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宿浅尘说罢,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凤歌的身边,同凤歌一起朝着院外走了去。
对于这场婚娶,宿浅尘并没有太过在意,但她知道这个婚娶是凤歌的一个信念,一个能够支撑她走下去的信念。
而宿浅尘既然要做,就会用心去做。
这是她的祝福,也是她的亏欠。
宁静的夜色里,宿浅尘一路送凤歌回到了凤歌所住的院子,在凤歌进了屋子之后,才转身离开。
不但是如此,在大婚的头几天,宿浅尘每日都会照着三餐陪凤歌吃饭,虽然大多数的时间宿浅尘都在安排着毒筑府邸里的大小事宜,但是有的时候也会陪着凤歌在府邸里散步。
接连几天下来,府邸里的弟子从原本对宿浅尘和凤歌的质疑,均变成了对凤歌的祝福。
现在整个毒筑的人都知道,有那么强大而又神秘的男子,不在乎凤歌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真心的想要迎娶凤歌,而这个男子不但是君主级的灵法,更是连赫连家族都踩在了脚下。
此情此景,就连某三只看得都亮起了星星眼,就冲着宿浅尘这份宠溺和保护欲,别说其他女子了,就连他们都春心荡漾的凑到了宿浅尘的身边,讨好地询问着,“小尘尘,你还缺媳妇儿不?”
至于毒筑内的弟子们,现在只要一说起他们的这位新任毒皇,无不是吹嘘地竖起大拇指,他们的这位新任毒皇可不是乱盖的,不论是灵法的等级还是对他们大小姐的疼宠,那都是无人能及的!
只是……
府邸里的弟子们最好奇的莫过于新任毒皇的长相了,虽说他们都知道这位毒皇是顶着小少爷的皮囊在府里行走,可总让他们看着小少爷那张脸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奈何毒皇的威严可不是他们这些当弟子的可以质疑的,所以这些弟子均是卯足了劲儿的等待着大婚的到来。
他们算是想好了,大婚的时候毒皇总不会还顶着小少爷那张脸吧?
不然就是他们不敢说啥,怕是大小姐也会做恶梦的吧?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祈求下,终于迎来了大婚。
大婚当日,宿震一大清早就带着一群人守在了宿浅尘的院子里。
宿浅尘打开门,看着杵在院子里那不下百十个的人头,不由皱紧了眉,虽说今日是她迎娶凤歌没错,但眼下这情形未免也太过壮观了一些。
站在最前面的人手中均举着托盘,而在那托盘之中的,均是各种玲琅满目的奇珍异宝,金银首饰。
先不说那些奇珍异宝和金银首饰的数量多到举着托盘的人一个个早已汗流浃背,就是单单某一个托盘里的珠钗步摇就不下几百支!
“这是……聘礼?”宿浅尘倒是听闻过男方在迎娶女方的时候,都会送聘礼,但是据她所知,爷爷绝不是那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动用国库的人,况且……就目前土梵的状况来看,爷爷就是真的想,也绝对做不到如此。
这些东西若是堆起来,恐怕真的就是一座金银山了。
难道……
某三只这几日一直看不见人影,是因为跑去下界打劫去了?
如此想着,宿浅尘不禁朝着站在院子旁边的某三只扫了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某三只被宿浅尘那清冷的目光看得好一阵心虚,看天的看天,望地的望地,就是没有一个敢与宿浅尘对视的。
“咳……”
宿震从院子里的人堆里挤了过来,笑着道,“这是……嫁妆。”
“嫁妆?”宿浅尘挑眉,在她的认知里,似乎毒筑也没有这么多的闲钱才是。
“嫁妆……和聘礼加在一起……就是现在这样了。”宿震继续道。
宿浅尘仍旧站在原地没动,她总觉得今日的爷爷有些奇怪。
“那,那个是这样的,其实这是我们从赫连家族那边诓来的。”安庭忽然开口喊道,语落的同时,还不忘用胳膊狠狠地撞了一下身边的苏扶。
正抬头望天的苏扶,被这么一撞,险些没一头扎进地里,晃悠了好半天,才在安庭的虎目圆瞪下茫然地点了点头,“啊,对,没错。”
安庭似乎怕苏扶的话没有说服力,又抬起另外一条胳膊,朝着另一侧的容隐撞了去。
容隐疼得呲了呲牙,赶忙开口道,“小尘你放心,有宿老爷子坐镇,我们就是想做坏事也不敢,时辰不早了,别让新娘子等着急了才是。”
宿浅尘微微眯起了眼睛。
刚刚她只是觉得爷爷有些奇怪,但是现在,她觉得某三只似乎更奇怪。
“噼里啪啦——!”
不远处的院子里,响起了爆竹的声响。
宿浅尘虽然满心的疑惑,却不愿意让凤歌等得太久,转身走进了屋子。
这段时间为了能够让凤歌彻底站起来,她可是没少花费心思陪伴在凤歌的身边,为的就是以后在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人会说凤歌的闲话。
宿震见此,赶紧招呼着身后的人进屋,“快去帮忙洗漱更衣!”
一行人匆匆进了屋子。
宿浅尘本是想说她自己就可以的,却在看见身后那些进来的人时,再次拧紧了眉头。
明明一个女弟子都没有的府邸里,此刻却有一排的婢女站在她的面前。
虽然站在门外的宿震一再解释,这些婢女都是他在毒筑内找来的百姓,但宿浅尘内心中的狐疑却只增不减,奈何时间紧迫,宿浅尘又习惯了顾全大局,所以只得暂时将心中的狐疑压了下去。
院子里。
就在安庭和苏扶暗自感慨宿浅尘终于开始洗漱更衣的时候,却见容隐则是一脸阴沉地朝着院外走了去。
安庭见此,疑惑地道,“不就是让他帮点小忙么,他怎么跟要上刑场似的?”
苏扶叹了口气,“应该说,不是刑场,但更甚刑场……”
一阵凉风袭来,卷起院子里尘灰飞扬。
一抹白袍划过了宿震的眼角。
宿震见此,赶忙将其他的事情交代给了安庭和苏扶之后,匆匆朝着院外走了去。
某两只看着宿震离去的背影,两个人两颗心,无不是全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现在只求东窗事发时,小尘尘不会一巴掌将他俩劈成两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