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宿浅尘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毒皇的面前。
“你不可能碰到我的,不可能的……”毒皇满眼防备地看着宿浅尘。
“黛色灵法而已,也想在我的面前称大?”
宿浅尘清冷的声音落下的同时,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而在那右手手背上的则是如图腾一般黑色的纹路。
此刻,那黑色的图腾在宿浅尘白皙的手背上,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如此白与黑的对比,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毒皇!”
那些终于突破环境的弟子们,纷纷跑到了门口,可就在他们朝着屋内看去的瞬间,不禁全部呆住在神色。
他们看见了什么?那,那是仙符?
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震撼,彻底在每个弟子的心中爆炸开,他们几乎是不自觉地瞪大了一双又一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宿浅尘手背上的黑色图腾。
不是只有上界的人才配有仙符的吗?
为什么现在他们会在中界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看见仙符的出现?
难道他们还在环境之中没有走出来?
门口的弟子们在不停地否认着宿浅尘那黑色仙符的存在,但是亲身经历过宿浅尘强大力量的毒皇却根本无法否认!
毒皇的老脸愈发难看,他苦苦追寻了一辈子的境界,现在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贱人所拥有!
毒皇本以为,他在这个中界里早已天下无敌,可现实却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抽打在他的老脸上,不管面前的这个贱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就凭她手背上的仙符,他就知道,哪怕是他豁出性命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没有什么,比眼下这让毒皇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画面而更加打脸的了!
“你,你究竟……莫非是你上界的人?”毒皇暗自揣测着,“难道你是衍月宗的弟子?是金宗主将你派来的?”
宿浅尘静默着没有否认,并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懒得解释,更懒得在一个人渣的身上浪费口舌。
而正是宿浅尘的这份沉默,让毒皇更加惊恐,他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像是看见了什么比洪水猛兽更加吓人的事物一般。
“为什么?金宗主为什么要如此做?明明我什么都已经听她的了,她要的人我也已经送到了她的面前,为什么她还想要除掉我?难道……金,金宗主打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不成?”
此刻的毒皇气焰全消,不战自败,轰然跪倒在了地上,惊恐地连眼泪都一并流了出来。
“可是就在前不久,金宗主还给了我丹药,说是等所有的事情了结了之后,便让我进衍月宗的,为什么,为什么金宗主要骗我,我对她的心天地可鉴啊!”毒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着。
宿浅尘冷漠地看着狼狈异常的毒皇,心思念转。
虽然她不知毒皇口中的那位金宗主究竟是何人,但那位金宗主并没有欺骗毒皇,她能够感受到在毒皇凝聚灵法的身后,体内有一股不属于毒皇的强大,在帮着毒皇催动着体内灵法的流动。
想必,毒皇的灵法之所以如此纯粹,就是因为那所谓金宗主赏赐的丹药。
“一个连灵法都是靠偷才拥有的人,果然要依靠丹药才能够维持。”宿浅尘微微眯起眼睛,眸光泛着寒意。
跪在地上的毒皇愣了愣,终是抬起头再次看向了宿浅尘,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继续求饶,而是再次重复起了最开始的那句话。
“你……究竟是谁?!”
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就连衍月宗的金宗主都不知道他的灵法根本就不曾属于他!
这是秘密,是除了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
“偷来的灵法,滋味可好?”宿浅尘不答反问。
早在第一次踏入介子空间,冲进凤歌梦境里的时候她便是觉得疑惑,按照凤歌的年纪推算,凤歌的母亲死了也不过几十年而已,而早在几十年之前,毒皇还是普七级的灵法,如果毒皇当真有本事,能够在短短的几十年之内就达到君主级灵法的话,那么早在之前的灵法突破,对于毒皇来说未免也太慢了一些。
后来,在凤歌昏睡的时候,宿浅尘曾仔细地检查过凤歌的身体,正是如此她才得知,原来凤歌身体的构造与常人是不同的。
或者说,凤歌的母亲便是如此,也正是因为凤歌母亲的不同,毒皇才会在当年迎娶了凤歌的母亲。
在中界,四皇之间的婚娶毫无感情可谈,就如同其他的几个四皇,均是迎娶了家族的小姐,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而毒皇迎娶凤歌的母亲可能不是为了自己的势力,但一定是为了凤歌母亲的与众不同。
凤歌的身体之所以会与常人不同,完全是因为传承了母亲,在她的身体里有着两条灵法线,而普通人却只有一条,只是凤歌体内的其中一条灵法线是空的,也就是说是完全没有一丝灵法的,但是另一条灵法线却……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毒皇几乎快要被宿浅尘给逼疯了,他现在就如同一个被人扒光了游街的犯人,被人看得毫无任何隐私可谈,可面对这即将要对他行刑的刽子手,他却根本掌握不到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凤歌的母亲……其实是秋水家族的遗孤。
三百年前魔君还在上界时,秋水家族则是魔君靡下的第一大家族,后来神魔大战之后,上界派人将秋水家族的人全部杀死,而当时,现在的毒皇也在那残杀秋水家族的队伍里。
毒皇心里很清楚,以当时他的灵法,就算是一直在上界,也不过是各大宗门手中的一枚不值钱的棋子,所以在屠杀秋水家族的时候,毒皇私自放了凤歌的母亲一条生路。
凤歌的母亲并不知道毒皇心里的算计,为了这所谓的救命之恩,在毒皇私自从上界跑到中界来的时候,嫁给了毒皇,并辅佐着毒皇杀死了曾经的毒皇,成为了新任的毒皇。
凤歌母亲本以为一切都安定了,是她迎来幸福的时刻,可却不曾想到,一切不过是一个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