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筑的宫墙上,墨里雅媛独自乘着夜风而站,看着那被孤立在岸边的宿浅尘三人,唇角勾起了一个报复的弧度。
不过就是一个野种而已,也想跟她作对,简直是笑话!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待到过几日的比试,她会让绯絮这个野种真正的知道得罪她的下场是什么!
就在墨里雅媛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见又是一辆船缓缓划到了岸边,并且停在了宿浅尘的面前。
墨里雅媛看着那船上挂着的牌子,双眸露出了一丝不甘和怨恨。
又是他!
为什么又是他?
他怎么就这么闲,甘愿整日都围着一个野种身边打转!
无论墨里雅媛如何憎恨和咒骂,船只上的侍卫仍旧对宿浅尘伸出了手,“绯絮小姐,请上船。”
宿浅尘折腾了这么久确实是累了,并没有多想迈步上了船。
已然和那些家族小姐们争吵不动的安庭和苏扶也跟着一并上了船,见宿浅尘进了船内,他们也想跟过去,却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安庭和苏扶见此,只得跟着那侍卫一同站在了船头,反正他们现在距离宿浅尘还不到几米的距离,若是那大皇子当真想要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们分分钟冲进去就好了。
船内的矮桌上,金炉内的香气正袅袅升起,将整个船内都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香气。
音苏正靠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听见声响睁开眼睛,在看见宿浅尘的同时,露出了一丝宠溺的微笑。
“事情办得如何?”他并没有询问过她的什么,也没有跟踪她,却还是猜到了她的动向。
“还不错。”意外的,宿浅尘倒是难得的回答了。
音苏微微一愣,随后对着宿浅尘招了招手,“过来。”
宿浅尘并没有任何的疑惑,当真走向了他。
就在她靠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伸出了手,一拉一拽之间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他的手法很巧妙,快却没有用蛮力,微微支撑起身体,将她困在了他的胸膛前。
“倒是比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乖顺了很多。”音苏笑着打量着身下的她。
宿浅尘静默地望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温润脸庞,平静的面颊上仍没有半分起伏。
音苏见此,更是故意靠向她,像是要故意撕掉她脸上的伪装似的,眼角挂着的笑容愈发浓,将身体向她的胸前贴紧。
低了头,慢慢像她俯近,那逐渐不断靠近的距离,渐渐让彼此都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宿浅尘的唇,渐渐紧抿了起来,音苏知道,她是害怕了,正打算后推起身放过她,却见那紧抿着的唇忽然就朝着他的唇贴了过来。
音苏没料到宿浅尘会如此做,难得的愣住了。
宿浅尘却更加贴向那柔软的唇,久到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之后,才微微松开,看向他。
“我很想你……司冥。”
音苏或者说是司冥当即哑然失笑,她果然是认出了。
“抱抱我吧。”宿浅尘难得的在他的面前呈现出了柔软的姿态。
她真的很想他,那种思念不似排山倒海,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她的整个心。
司冥叹了口气,将她柔软的身体抱紧在怀里。
三年了,她失踪了三年,他便是找了三年。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想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骨血,可他却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他害怕吓着了她。
“为何不责怪我?”宿浅尘知道,三年前的事情,自己太过冲动鲁莽,而且完全没有计较任何的后果。
“为何要责怪你?”司冥反问。
宿浅尘的心忽然颤了颤。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责怪她一句,埋怨她任何,包容她所有的想法,宠溺着她一切的行为,而他永远都无条件地站在她的身后,只要她回头,便能看见他站在原地含笑望着她。
“你想要与络绎联手?”司冥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头顶上方。
宿浅尘毫不隐瞒,“我曾经答应过了我这张脸的主人,既是承诺就一定要做到,不过就是重新扶持一个皇子上位而已,很简单。”
“既然你想便去做,只是现在水筑皇宫内还有些太过没有解开的谜团,你切记小心才是。”司冥轻轻地笑了,在别人的眼里,辅佐皇子登基简直要比登天还难,可他家的小丫头倒是做的顺风顺水,手到擒来。
“好。”宿浅尘点了点头。
船内,再是陷入了安静之中。
宿浅尘并没有询问音苏是如何找到她的,反正她总有办法能够找到她,而她也不愿再去掀开曾经的伤疤。
当然,她很清楚三年前的伤还在,而她只是想要自己抗,不愿司冥与她一起疼,至于这个疤的仇,她早晚都要亲手报。
音苏只当她是累了,就这么静静地陪伴着她,用自己淡淡的体温包裹着她微凉的身体。
难得的,他竟是希望这一刻的时间静止。
可最终,船只还是抵达了客栈门口。
宿浅尘从司冥的怀中支撑起身体,抬手抚,摸上了那陌生的面庞,“原来你的易容术手法如此高超。”
若非是他的气息,就他现在这张脸,倒是差点没将她一并骗了过去。
“再高超,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司冥说着,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这段时间我还是音苏,你若是有事,可以让人来找我。”
宿浅尘点了点头,“好。”
司冥目露笑意,有些不舍地摩挲上了她的面庞。
就在这时,于宿浅尘的衣襟内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很快,桃桃的小脑袋便是从衣襟里探了出来,在看向司冥时,一脸的委屈巴巴,就连狐狸嘴都撅得可以挂酱油壶了。
‘爹爹,您都不想您唯一的儿子吗?’
司冥哑然失笑,似奖励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桃桃这才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满脸都是幸福的窃喜。
在司冥的注视下,宿浅尘上了岸,船只上同样易容的沙华,强忍着发红的眼眶,划远了船只。
宿浅尘知道沙华是想要与她说话的,只是怕惹得旁人的注意,才这般隐忍,脖颈有什么东西凉凉的,她低头看去,正是她碎了几次的那个吊坠,再次挂在了她的脖颈上。
很快,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宿浅尘的身后。
安庭和苏扶瞧着那身影,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两个鸡蛋,“曼,曼珠大姐?”
宿浅尘循声回头,果然在她的身后站着那个她记忆里熟悉的面庞。
曼珠梗咽了下,低声道,“长小姐。”
宿浅尘的心同样一梗,不过很快便是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