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可笑的埋怨

宿浅尘坐在床榻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才轻声道,“并不深,不过是有人每日故意将慕芯珍的解药减半,因药效达不到,所以余毒才迟迟未清,从而导致昏迷不醒。”

景羽寂冷冷一笑,“伶韵果然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眼下的事情再明显不过,伶韵肯定是为了让宿浅尘一直呆在监牢之中,所以才刻意不让慕芯珍醒来。

“看样子,当时打伤凌华夫人,害得凌华夫人痴傻之人,便是伶韵了,她连自己的生身母亲都能这般对待,又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景羽寂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憎恨与厌恶。

宿浅尘静默着,对于景羽寂的话,却不说赞同,也不说不赞同,只是在景羽寂的冷笑之中,她从怀中拿出了银针,又取出了一颗丹药,不出片刻的功夫,便是将余毒彻底排出了慕芯珍的体外。

景羽寂本以为,宿浅尘说去看看慕芯珍,就只是区看看而已,去不曾想到,宿浅尘竟是将慕芯珍给救活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印象之中,你并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景羽寂并不希望慕芯珍活过来,如今伶韵被抓,若是慕芯珍也就此醒不过来的话,那么凌华将再无牵绊。

对于慕芯珍,和伶韵一样,他都没有任何的好印象,因为这两个本是凌华最为亲近的人,却是连陌生人都比不过。

“要想知道究竟是谁对凌华下毒手,慕芯珍是关键。”宿浅尘说着,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了慕芯珍的体外。

景羽寂不明白,眼下的所有事实都证明,将凌华弄到这般地步的人就是伶韵,为什么宿浅尘却还要执意救慕芯珍?难道说在凌华被打伤这件事情上,慕芯珍也有参与?

床榻上,一直久久昏迷着的慕芯珍,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毒虽已经清除,但她的身体仍旧虚弱的厉害,而在她有了意识的第一时间,她喊出口的仍旧是伶韵的名字。

“伶韵,伶韵……”

慕芯珍呢喃地喊了几声,见无人回答,睁开眼睛,便是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宿浅尘。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看见宿浅尘时,慕芯珍登时露出了满脸的厌恶之色,哪里有一丝的母女之情?

宿浅尘对慕芯珍的厌恶,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然起身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若是你想要找伶韵的话,她现在在监牢内。”

“监牢?为什么在监牢?你对伶韵究竟做了什么?”慕芯珍一把握住了宿浅尘的手臂,咬牙切齿地怒斥,“凌华,你还真是好狠的心,不但对我下毒,现在竟是连你的亲妹妹你都不放过!”

“给你下毒的人并非是我。”宿浅尘看着那只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冷声道。

“不是你又是谁?你嫉妒虫皇疼爱伶韵,所以对她下毒,是她孝敬我,所以才将那糕点让给了我,事已至此,你竟还想狡辩?凌华,这么多年你还真是越来越无耻了!”慕芯珍怒瞪着宿浅尘,口口斥责。

“如果毒是我下的,为何现在在监牢的人会是伶韵?”宿浅尘不答反问。

“那,那是因为……”

“还有,忘记告诉你了,半个月前,大夫便是给你开了解药。”

“你,你说……”

“你可知道你为何迟迟没有醒来?”

“……”

“你又可知道,你为何现在会醒来?”

宿浅尘说着,将一颗丹药扔进了慕芯珍那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慕芯珍想要挣扎,却根本不是宿浅尘的对手,她捏着慕芯珍的下巴一开一合最后又一推,强迫慕芯珍咽下了丹药。

“现在,我想你应该明白了。”

“……”

宿浅尘的话,犹如一记记重拳,怼的慕芯珍哑口无言。

伶韵是她一手养大的,她又如何能够猜不透伶韵的那些个小心思?只是她没想到,伶韵竟如此的狠毒,为了陷害凌华而不惜让她以身试毒,甚至是不惜为了拖延凌华从监牢里出来的时间,而倒掉能够救她的解药,而她一直最为看不上的女儿,却成了救醒她的人。

这是要多么的可笑?

还有比这个更加打脸的事实么!

“若是你还想见伶韵最后一面,现在去监牢并不晚。”语落,宿浅尘一把拨开了慕芯珍的手,当先朝着屋外走去。

景羽寂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便是凌华的母亲,她的亲生母亲,可是从小到大,慕芯珍却从不屑给凌华一丝母爱,到了现在却口口声声地拿着亲情说事,如果要是真正的凌华,恐怕又要心软了才是,但是很可惜,现在这个女子,根本就不会买她的账。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出了院子,景羽寂便是迫不及待地开口。

“等着看戏便好。”宿浅尘挑了挑眉。

屋内,慕芯珍因为宿浅尘的甩手,而趴在了床榻边上,看着那渐渐远去最后到消失在院外的背影,心中满是余惊。

明明还是她那个永远能够被她拿捏在手心之中的女儿,为何现在却这般的陌生?尤其是那似暖不透的冷漠双眼,简直是冻得她肝胆俱寒!

而现在更加可笑的是,她心里清楚给自己下毒的人就是伶韵,却还要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朝着监牢的方向走去,因为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监牢内,伶韵从被关进去开始便是疯狂地大喊大叫着,一向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她,又哪里吃过这种苦?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你们竟然敢将我关进来,你们可知道我是凌华家族最疼爱的女儿,我还是虫皇最疼爱的女人!”

“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竟敢对我不敬?”

曾经那些对伶韵百般客气的弟子们,听得不耐烦了,不禁以灵法幻化出鞭子,重重抽在了牢房外的铁栏上。

“叫什么叫?与其有力气叫,不如留几分力气等着死!”

伶韵被那鞭子惊得后退了几步,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牢房外的那些弟子,这些人曾经可都是拿过她银子,对她百般恭敬奉承的人啊,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你,你们这些拿我银子的走狗,你们竟敢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