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人比人比死人

未时一刻,其他筑内派来虫筑的弟子们便是纷纷动身前行,虽然其他的几皇都知今日是虫皇一个妾侍的生辰,却均让弟子带来了厚礼。

只是四皇之间早已猜测颇深,所有人又都知道四皇之中有人已经完全投靠上界,成了上界的走狗,借此机会说是派人来庆生,其实不过是来打探消息罢了。

伶韵的院子里,一时间人潮涌动,人满为患,各个筑内的弟子参杂在其中,面上无不是挂着笑意,可心里无不是藏着自己的心思。

只是这些前来给伶韵庆生的弟子们没想到,伶韵嫁过来不过是以一个妾侍的身份,可其院子不但在十八阁楼的最中央,其内更是装点的格外华丽贵重,其他筑的弟子一来便是被这富丽堂皇的景象看傻了眼。

“小柳,赶紧让弟子们在院子里摆上桌子,别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站得太久了。”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只见穿戴别致的伶韵搀扶着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其他筑的弟子心知,那饶是过了五十仍旧面容精致的女人,便是凌华家族的老夫人,当即客气地行礼打招呼。

慕芯珍同样拉着伶韵的手,客气地笑着,“没想到其他三皇如此赏脸,既如此,总是不好让各位弟子空手回去的才是。”

她说着,亲自从怀里掏出了一叠数目不小的银票交给了小柳,由小柳按照人头,一人分给了那些弟子一张。

那些弟子看着手中的银票,无不是心中惊讶,一直就听闻凌华的老夫人疼女心切,没想到竟能够做到如此,当真是让人羡慕的紧啊。

伶韵颇为自豪地靠在了慕芯珍的肩膀上,撒娇着道,“娘,你这样可是会让女儿受宠若惊的。”

慕芯珍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要宠着疼着了,你嫁到这十八阁楼不容易,娘自是不会让人看你不起。”

周围的一众弟子听了这话,不禁心生狐疑,这伶韵确实是老夫人的亲骨肉没错,可是据他们所知,先前嫁过来的那位正妻,凌华夫人,也同样是老夫人所出啊,怎么老夫人现在只说自己有一个女儿?

众人正疑惑着,就见虫皇带着几名弟子走了进来。

今日的虫皇似是为了重视这个场合,特意穿了一身的正装,显得硬朗而又充满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虫皇,您来了?”伶韵只是一眼,便红了面颊,娇羞地走到了虫皇的面前,微微弯曲了膝盖。

虫皇一把拖住了伶韵的手臂,“今日是你的生辰,一切杂礼该免就免了吧。”

“妾身遵命。”伶韵的面颊更红了,下意识地朝着虫皇的肩膀依偎了去。

虫皇并没有回避,反倒是伸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与周围其他筑远道而来的弟子们客套了起来。

院子里的众人瞧着这一幕,无不是羡慕地注视着。

这虫皇的年纪却是不小,远要比伶韵大上许多,可虫皇这些年保持的倒是不错,眼下不但不显老,反倒是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由那伶韵依偎在身边,这画面也是养眼。

伶韵偷偷打量着那些人注视着的目光,暗自笑得合不拢嘴。

旁边的老夫人见了,同样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一团的和气并没有维持多久,便是被人给打破了。

“悉悉索索……”

伴随着一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宿浅尘和景羽寂双双携伴而来。

对于凌华夫人,其他筑内的弟子大多都是陌生的,因为曾经的凌华夫人并不喜欢抛头露面,后自从嫁给了虫皇之后,更是呆在这十八阁楼内足不出户,就算是有人来访,也全都是虫皇出面。

本来,院子里的人以为伶韵就已经足够美了,可是眼下看着传说中的这位凌华夫人,无不是惊得抽起了丝丝的凉气。

伶韵美则美,却只是美出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妩媚和柔弱,但眼下这凌华夫人就不同了,虽少了伶韵的那一丝妩媚,却多了其他女子都没有的英姿飒爽之气,这远远望去,那迫人的气势,简直是让人看得呆了眼。

再看走在她身边的景羽寂,其他筑的弟子们都知道凌华夫人有一个长相儒雅的徒弟,可眼下亲眼瞧见,仍旧不由得感叹连连,果然是什么人吸引什么人。

今日的景羽寂为了应景,特意穿了一件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既不失儒雅又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别致。

人,都是怕比的,尤其是在这么明显的对比下。

刚刚那些还在羡慕着伶韵和虫皇的弟子们,此刻无不是将那目光紧紧黏在了宿浅尘和景羽寂的身上,口中更是轻轻地窃窃私语着。

“没想到这凌华夫人竟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难怪凌华夫人总不露面,听闻就连她的这个徒弟也是深藏不露,原本还以为是见不得人,现在才知道,是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不愿张扬啊!”

“其实,若是说美人的话,一个就够了……”

院子里弟子们的窃窃私语声并不大,可却还是如针扎一般地落进了伶韵的耳朵里。

伶韵暗自捏紧了手中的袖子,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什么叫美人有一个就够了?这根本就是明显在说,与凌华那脏货相比她是个多余的!

慕芯珍见伶韵被比了下去,脸色也沉了沉,上前几步,当先走到了宿浅尘的面前,毫不加以掩饰地上下打量着。

“些许年不见,你倒是懂得宣兵夺主了,你可知道今日是你妹妹的生辰?”慕芯珍的语气,充满着责备的训斥。

宿浅尘拧着眉,静默地看着面前的慕芯珍,“让开。”

她的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暖意。

原本怒气冲冲的慕芯珍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愣住了,就连剩下那些责备的话都一并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这还是她那个永远对她恭敬的女儿吗?怎,怎么才几年不见就如此陌生了?就连她的气息都一并变得如此冷冰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