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你的情我帮你还

“不可能的,你,你怎么可能有这样高的等级,不可能的……”金西扬捂着流血不止地断臂,不断地摇着头。

“是与不是,你且试过方知。”司冥神情悠然如闲庭信步一般,可那缭绕在指尖的灵法却散发出了浓重的阴邪之气。

“不,不要,主帝救我,救我……”金西扬恐惧地蹭着身子爬到了玄黄帝的脚边,恳求着,呼救着。

他只是想要在帝殿立足,并不想要为此失去生命,若是当真死了,一切就什么都没有了!

“主帝您不要忘了,那日帝后梦魇,若非我在门外听见,并且及时唤人前去,帝后今日又怎么平安无事的站在你的身边?”金西扬顾不得疼痛,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抓住玄黄帝的袍角。

玄黄帝拧着眉,满目纠结。

这其实,也是他当初决定不予惩罚金西扬投诚的原因之一。

曾经的过往,如同噩梦一般深深烙印在玄臻后的心中,那个时候却并没有完全接受他的回归,他又不能时时陪伴在左右,未曾想到夜夜被噩梦纠缠着的玄臻后竟在某一次惊醒之后想要一死了之,好在金西扬及时唤人冲进了帝殿,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对于玄黄帝来说,他确实是欠了金西扬一个很重的情。

今日,无论是金西扬惹怒了说,他都可以去为他说情,可唯独那个男人……那个连他都要完全敬让且不得有丝毫反抗的男人,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况且,金西扬的所作所为,确实谈不上让人同情。

“我确实承过你的情,可今日的事确实是你自己太过鲁莽,你的那个人,并非是你所为的那般,不但如此,他更是浅尘姑娘的意中人,也是我五合殿最为尊贵的一位客人。”

玄黄帝又是纠结又是怄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金西扬,就在刚刚当着他的面,这金西扬竟然还敢挑衅司冥,不但如此,更明目张胆的叫嚣,他何时如此愚蠢了?怎么就不提前好好地打探一番那站在这里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眼下,若是他再去求情,若是当真求得好也就算了,若是求不好,那死的可就不是金西扬了,没准整个五合殿的人都要为之陪葬!

金西扬愣住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和宿浅尘有一腿!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主帝,你竟然打算对我置之不理?当初要不是我,玄臻后又怎么能……主帝,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弃之不顾!”金西扬看不见自己的错误,现在,他一心怒火燃烧着眼前的玄黄帝。

玄黄帝静默着,任由金西扬埋怨着,玄臻后的情确实重,可让他拿着整个殿内弟子的生命当赌注,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一个清瘦的人影,忽然从殿内的一角走到了殿内的中间,所有人看着那个一直沉默着且事不关己的人,面露着疑惑。

金西扬在看清那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时,当即更是怒不可歇,“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都不与我说明?”

“啪!”

一番的怒问,回答给他的却是干净利落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宿浅尘打得稳且狠,生生将金西扬的满口牙打掉了一半。

金西扬趴在地上,险些晕过去,看着自己那碎落了满地的牙齿,又是疼又是怒。

宿浅尘则是淡声道,“我困了,都散了吧。”

司冥忽然掐捏了簇起在指尖的灵法,嘴角微翘,走到宿浅尘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她刚刚打人的手。

“我陪你回去。”此刻的他,宠溺而温柔,哪里还有刚刚的半分杀气?

宿浅尘默了默,同司冥一起朝着殿外走去。

玄黄帝目送着宿浅尘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潮腾涌,就像平如镜的湖泊泛,起层层的微波,久久不能平复。

刚刚那一巴掌,看似是责罚,实则是却是救了金西扬一条命,而这无不是在说明,玄臻后的情,她帮着他承了,也帮着他还了,就算金西扬日后再继续留在帝殿之中,他也无需再另眼相待了。

如此缠绕在玄黄帝脚上的荆棘,就这样被宿浅尘快刀斩了乱麻!

玄黄帝感动着,同时也感恩着,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们所有人最为坚强的后盾和依靠!

“我困了,去睡了。”

“媳妇儿,我送你去睡觉。”

某三只见宿浅尘和司冥离开了,也纷纷佯装打着哈气走出了帝殿。

虽然他们还是觉得金西扬那个人不揍不爽快,不过既然宿浅尘出面了结此事,他们就算再手痒也是要忍住的。

曲墨白看了一眼玄黄帝,倒也没说什么,跟在某三只的后面走了。

越是如此,玄黄帝便越是心里过意不去,当然,他也更加感激着这些人的开明与大度。

“今日所有于殿内闹事者,全部回房间闭门思过,没有的准许,不许再踏出房门一步!”

殿内的弟子们傻眼了,一个个愣愣地目送着玄黄帝那愤然离去的背影,久久难以回神。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是在帮助了金西扬之后,他们会受到主帝的表扬么?然后在帝殿内矮人一等的

他们就可以再次挺起胸膛做人了吗?为什么现在的一切都跟他们设想之中的完全不一样?

简直是天壤之别!

“金师兄,咱们怎么办啊?”

“主帝明显就是在偏袒宿浅尘那个贱人,不过那个站在宿浅尘身边的男人太强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强的人……”

“现在好了,本来在帝殿就没有地位的咱们,更要看其他弟子的脸色活着了!”

金西扬又是疼又是怒,他可是玄臻后的救命恩人,最后却得到了如此报答,这让他的心怎么能够平衡?

“没想到主帝竟如此的没有用,不但要看人的脸色活着,更是要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卑躬屈膝,还真是太可笑了,像他那种废物根本不配当这中界唯一的帝,我的决定是对的,还是尊者……”

金西扬不停地喃喃自语着,猛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挤压在胸口的愤怒,渐渐变成了一丝阴狠的笑,挂在了唇角深如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