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别把算计打在我身上

金西扬一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以为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宿浅尘的脾气,虽然宿浅尘不待见他,却从来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所以他才敢天天往宿浅尘的身边粘,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他似乎从不曾了解过这个少女。

“留下你既是主帝的意思,我便不会多言什么。”宿浅尘冷目扫过金西扬那震惊着的脸庞,声音冷而平,“别把算计打在我的身上,若是再让我发现一次,我保证你会痛不欲生。”

语落,宿浅尘直接关上了房门。

远处,一些看热闹的弟子悄悄围了过来,讨好似的帮忙整理着金西扬的长袍。

“金师兄何必天天来看这女的的臭脸?”

“就算她再看不上我们又如何?她在这五合殿内连个名分都没有!”

“再说了,同意咱们留下来的可是主帝,就算这女的再不乐意,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弟子,均是当初投诚江连城的弟子们。

虽然玄黄帝以仁慈之心留下了他们,可是对于做过错事的他们来说,总觉得殿内的弟子会暗中讥讽或者是看不起他们,渐渐地,他们倒是聚集成了一个小帮派,整日地在帝殿内拉帮结伙。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看不上宿浅尘,是因为宿浅尘不但对金西扬冷漠,对他们简直就是视如空气一般,如此赤,裸裸明晃晃的忽视和无视,哪怕对方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他们也实属无福消受!

“这次打败江连城,若非宿姑娘出手,岂能赢得如此顺利,我们又岂会迷途知返?说白了,这一切都是宿姑娘的功劳,现在宿姑娘恨我,怨我,我都是理解的,你们万不要再如此说宿姑娘的坏话。”金西扬沉声劝阻着周围愤愤不平地弟子们。

“金师兄你也说了,一切都是这个女的干的,若非有她,那尊者又怎能败?”

“就是说,若是尊者还在,我们早就是殿内的长老了,现在又怎么会整日被其他的弟子看不起?”

“说白了,还不都是那个女的错。”

弟子们窃窃私语地抱怨着,看向那身侧房门的目光则是更加埋怨。

“你们……哎!都别吵了,赶紧去帮着殿内做事,我要去给宿姑娘准备午饭去了。”金西扬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可却在转身迈步离去时,唇角微微挑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那些还沉浸在对宿浅尘的抱怨之中的弟子们,自然没有发现金西扬那藏在唇角深处的笑容,不过见金西扬走了,他们也就无趣地散了。

说到底,他们是怕再这么议论下去,被屋子里的宿浅尘给听见,那个妖孽可是连上界的尊者都无法降服的,他们又怎能不怕?

而这些匆忙逃窜走的弟子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话早就在他们说出口的同时,就已经被屋子里的一众耳朵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娘亲,娘亲……”

桃桃蹬着一双小短腿,跑到了宿浅尘的身前,没羞没臊地搂住了宿浅尘的大腿,摇啊摇。

“那些人真是太可恶了,让宝宝去挠死他们好不好?”

托冥婆上次带来的一众灵魂的福,现在五合殿处处都充满着幽灵界的强大气息,而宿浅尘周身的这些蠢物,也自然而然地便回到了人身,只是宿浅尘为了不引起骚,乱,只容许这些蠢物在她所居住的房间内走动。

“整日挠来挠去的,你怕不是忘了你自己是一只狐狸了吧?”小白坐在太师椅上,岔开一条腿,吊儿郎当地晃悠着,“整日学一只猫能有什么出息?”

“猫有什么不好?”桃桃狡辩。

小白正要开口,余光却见一道寒光从自己的眼角呼啸而过,侧眼一看,只见喵呜正坐在不远处的软塌上,对她挥舞着五指,那锋利的指甲看得小白一阵心凉。

就在小白纠结着是要逞一时口快让自己的肌肤遭殃,还是默默认怂皮肤无罪的时候,斜靠在柱子旁的狸藻,斟酌地吐出了两个字。

“太蠢。”

“哦……”桃桃点了点头,同情地看向了一旁的喵呜,小小的内心衡量的倒是很透彻,和狸藻比起来,娘亲养的这只喵确实不咋聪明的说。

本来就郁闷着躺着也中枪的喵呜,被这一眼彻底看炸了毛,当即一个猛虎扑羊地朝着狸藻飞跃而去。

“喵你大爷!本大人和你花骨朵拼了!”

“就你?也配?”

狸藻一向来者不拒,当即从袖子里甩出了一条花藤,缠在了喵呜的腿上,喵呜自不认怂,一爪切断花藤,与狸藻厮打在了一起。

已经完全忘记事情是因自己而起的小白,坐在椅子上看得目不暇接,时不时地帮着这个加加油,帮着那个鼓鼓气。

宿浅尘看着在屋子里折腾道天翻地覆的蠢物,眉心抽搐。

“主人若不喜欢那个人,不如我去将他除掉?”屋子里唯一还算是正常的穷鸟,一边往下给小白那岔开的腿拉着裙子,一边给宿浅尘出谋划策道。

“像那种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人,不除掉难道留着过年吗?不如交给我,保证让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开心自告奋勇,自从变了精芝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出去闹腾了,再说了,他早就看那厮不顺眼了,贼眉鼠眼,鼠目寸光,一脸的奸诈相,满身的黄鼠狼气息。

“无需。”宿浅尘摇了摇头,语落,留下一屋子的蠢物,拿着刚刚炼制好的丹药独自离开了屋子。

殿内那些投诚过江连城的弟子们,如今还能若无其事的留在帝殿之中,确实并非是她的本意,可她当初既然将五合殿交给了玄黄帝,现在便要去尊重玄黄帝的选择,至于那金西扬,她自会找时间与玄黄帝细聊一二。

宿浅尘只身一人来到了帝殿东侧的一个小院里,推开房门,看着里面那个沉默异常的小小身影,不觉皱了皱眉,相对于金西扬的骚扰,现在屋子里的这个小人儿,才是更让她头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