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霖和静言被一众南方殿的弟子簇拥到了东方殿的正殿内。
硕大的正殿黑压压的全是人,除了东方殿和南方殿的弟子之外,两个殿的帝。
侯芊月的尸体被抬进殿内,引得南方殿的弟子们阵阵哭泣,赤丹帝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女儿脖颈青紫,双眼圆瞪,那死不瞑目的样子,登时杀气弥漫。
“这便是东方殿所谓的好好善待我孙女儿的结果么?今日若擎天帝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休怪我无情!”赤丹帝痛苦地将视线从侯芊月的尸体上移开,猩红的双眼于面具下死死盯着身边的擎天帝。
“静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擎天帝怒吼着,双手死死捏紧着身侧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静言后退几步,下意识地想要退开这场纠纷,奈何,就在他刚要迈出脚步时,却见跪在殿中的静霖猛地抬头看向他!
“是他,是静言杀了芊芊!”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静言拧眉垂眸,看向静霖,“你说什么?”
静霖被那冰冷的目光冻得一抖,却还是咬牙道,“静言,你冲进我房间,趁浅浅不备时对她下次毒手,如今人赃并获,怎容你狡辩?”
静言不明白静霖为什么要忽然污蔑自己,难道是因为害怕?可他在静霖的眼中为何除了惊慌之外,还看见了一丝恨意?
南方殿的几名弟子见此,也是在一旁附和道,“静言,我们本还纳闷你为何急冲冲推开小姐的屋门,原,原来竟是你!”
静言道,“我没杀侯芊月,我进房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一派胡言,静霖是你的弟弟,若当真不是你,他又怎么会污蔑你?”南方殿的弟子们似是想到了什么,纷纷怒瞪向静言,“我们知道了,是因为那个丑女对不对?你憎恨大小姐对那丑女用刑,所以你才对大小姐下如此毒手!”
静霖与侯芊月大婚那日,所有人都亲眼看着静言是如何袒护中央殿那个丑女的,而就在今天晚上,所有人也知道侯芊月对那丑女打了棍子,若非不是报复,为何静言会大半夜的前去侯芊月的院子?
如此想着,南方殿的弟子们更是一脸的凶神恶煞,若非碍着赤丹帝还坐于正坐,她们早就冲过去将这个残忍的禽,兽千刀万剐了!
擎天帝当即一手拍在了身侧的扶手上,“静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扶手拍碎,锋利的碎片将静言的面颊划破出了一道血痕。
他并没有回答擎天帝的话,而是缓缓上前一步,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静霖拎了起来,冷声轻问,“为什么要陷害我?”
静霖背对着所有人冷笑一声,用只有静言能听见的声音道,“既然你送了我一顶帽子,我自然也要送你一顶,不同的是,你送我的是绿的,而我送你的是白的。”
白色的帽子,是只有死人下葬的时候才佩戴的。
静言微微眯起眼睛,似是终于想明白了。
静霖却再次失声大叫道,“静言你想要做什么?你杀了芊芊已是酿成大错,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静言沉默地看着装腔作势的静霖,猛地将他甩向了大殿的一旁。
擎天帝怒吼着起身,“静言,你当真要反?”
静言看着殿内那一张张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的面庞,忽然勾了勾唇,笑了。
是晓尘!
是她将那日他带着弟子去侯芊月房间里的事情告诉给了静霖,并且让静霖陷害她,而前几日他为了试探她,特意接近她制造出来的假象,现在却统统成为了让他百口莫辩的证据!
安庭匆匆赶到大殿,佯装成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大声喊道,“禀擎天帝,刚刚有中央殿的弟子前来,将被小少奶奶打伤的那名弟子接走了。”
正殿已经乱成一团,没有人在意传话的弟子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模样。
擎天帝拧眉摆了摆手,这种事情现在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废话,一个小小弟子的去留与他有何关系?
然而,这话,却让静言的眼睛慢慢睁大!
她今日被侯芊月打成重伤是所有人亲眼看见的,足足承受了二十千斤棍,试问在谁看来,这人都算是没了半条命。
也就是说,她充分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无法行动的证明,哪怕就算现在他说是她一手策划的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而她将杀害侯芊月的罪名扣在他的身上,目的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眼下,不管他承认与否,侯芊月已经死在了东方殿,赤丹帝必定会追究到底,她不但是借助静霖之手栽赃陷害了他,更是以此彻底掀起了东方殿与南方殿之间的战火硝烟!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于殿外,“启禀擎天帝,东侧的院子失火了,是,是静大少爷的院子!”
什么?
静言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一群弟子阻拦在了原地。
“不能让杀害大小姐的人跑了!”
“必须要带他回南方殿!”
“狡辩不成还想跑?静言你简直不把我们南方殿放在眼里!”
看着被人头堵死的大殿出口,静言死死地握住了拳头。
晓尘,你果然是好样的,竟当真能够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静霖趴在大殿的一侧,看着被南方殿弟子声声讨伐的静言,心中没有愧意只有恨意。
那个晓尘说的没错,只有静言才能够洗脱掉他杀害侯芊月的嫌疑,当然,这是静言欠他的,既然欠了他,就活该成为替死鬼!
“静言没有杀人,你们干嘛要围着他?”一个娇小的身影挤过了人群,直接冲进了大殿,在所有人惊讶的同时,伸开双臂将静言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是谁?”这次,没等擎天帝开口,赤丹帝当先出声。
琥翠转眼看向赤丹帝和擎天帝,眼中虽然有恐惧,但更多的则是豁出去的执念。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中央殿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可只要她这个时候公开自己的身份,想不管是东方殿还是南方殿,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总是会有一些退让的。
“我,我其实是……”
只是,根本不等她把话说完,一只手便是死死地箍紧在了她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