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翠吓得浑身发抖,惊恐地垂着脑袋,“静,静小少爷息怒,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静霖咬了咬牙,“那你是成心的了?”
琥翠身子一颤,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静霖本窝在心口的怒火一下子烧上了心头,一把将琥翠从地上拎了起来,大手死死捏紧着衣领,巴不得就这么勒死她!
“嘶啦!”
琥翠身上的衣衫因大力的捏紧而撕裂,白皙的肩膀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不要脸的小贱人,昨日还在大殿上勾引静言,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静言怎么能够看上你这种姿色?”
琥翠看着静霖那发怒的表情渐渐变了一种姿态,心中似想到了什么。
“我,我不是勾,引静言,我,我其实,其实是喜欢静小少爷您,只,只是您,您已经娶了南方殿的大小姐,我,我不敢……”琥翠露出了一种欲言又止的姿态,现在的她已经并不是想要摆脱静霖的纠缠,而是有了其他的打算。
静霖拧了拧眉,“小贱人,你刚刚说什么?”
琥翠见静霖脸上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更是大胆地又道,“不然,我,我怎能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静小少爷的面前?只,只是我没,没想到那日在南方殿还没等我表白心意,静小少爷便那般对我……我,我后来得知静小少爷喜欢的人是南方殿的大小姐便再不敢有任何的妄想了。”
“别跟我提那个丑八怪!”静霖眼中露出阵阵恶寒,若是当初他知道侯芊月最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又怎么会在她的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静小少爷可是与南方殿的大小姐吵架了?”琥翠眉眼一转,忽对着静霖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容,“琥翠虽是只是个中央殿的女弟子,但只要静小少爷愿意,琥翠想为静小少爷分担心里的难受。”
静霖哼笑了一声,“你如何分担?”
琥翠嗯了半天,才小声道,“我住的院子十分偏僻,想来晚上不会有人经过才是,我,我愿意等静小少爷来找我……”
如此带有明显暗示性的话语,静霖如何听不出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琥翠半晌,才松开了她的衣领,“好啊,今天晚上我便去找你。”
一想到侯芊月那张鬼脸他就想吐,若是现在有人愿意为他泻火,他自然不会拒绝,再者对方又是一个中央殿的小弟子,就算真的东窗事发只要杀死就好了,完全不用担心任何的隐患。
如此想着,静霖荡起一抹邪笑,缓缓走远了,早已精虫上脑的他根本没有看见琥翠那逐渐浮现在眼中的狠意。
其实,就连琥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现在的她极端到可怕,以至于原本对宿浅尘的嫉妒统统转变成了莫名的恨意。
宿浅尘直接回到了偏僻的院子里,关紧房门,一直等到那始终徘徊在周围的陌生气息散去,才松懈了绷紧的身体。
后背抵在冰凉的木门上,她缓缓闭上眼睛张开一些嘴,颤抖的喘,息慢慢呼出唇外,十根手指不受控制地轻轻抖动着,在那手心之上,是早已被指甲抠破的血肉模糊。
“娘亲……”桃桃担忧地从衣襟里露出小脑袋,用自己毛茸茸地面颊轻轻蹭着宿浅尘的脸庞,狐狸眼溢满了担忧。
它本就与宿浅尘心灵相通,所以不论是刚刚宿浅尘在静言面前的隐忍,还是现在因为愤怒而发出的颤抖,它都是清晰地感同身受。
“我要带它走。”宿浅尘忽然开口。
桃桃眨了眨狐狸眼,“娘亲想大开杀戒?需要宝宝通知其他人吗?”
“无需,我自己足以。”宿浅尘缓缓睁开眼睛,黑眸如覆盖着千年寒冰,眼底冷风凛冽,“就这么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静言,是她从没想过要留下的人,只是她在中界布棋如此之久,不想因为一个人而满盘崩塌,所以她一直都在隐忍,哪怕是静言的当面挑衅,她也不过是见招拆招。
但是这次,他真的惹怒了她。
她的底线没有人可以随意踩踏!
“娘亲打算自己动手?”桃桃担忧撅着嘴巴,就连粉嫩的小鼻子都皱成了一团,“现在这东方殿不单有七清阁的人,还有陪嫁过来的南方殿弟子。”
它虽然同样可怜那条臭鱼,但它更不能让它唯一的宝贝娘亲身赴险境。
院子里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很显然,来人并不想让宿浅尘发现自己的存在。
不过很可惜,宿浅尘的感知本就比其他人敏锐,再加上已是五级灵王的她,任何靠近在周围的气息和声音都瞒不过她。
转头朝着窗外看去,只见琥翠正悄悄从外面将门锁死,似想要万无一失,更是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挡在了门外,而她则是藏到了附近的角落之中。
宿浅尘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转身走到床榻盘膝而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时间一点一点的于寂静之中缓慢流逝。
两个时辰后,时值戌时,随着各个院子的灯火熄灭,东方殿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直守在角落里的琥翠只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开始发麻了,才看见远处有萦环的光亮。
琥翠赶紧从角落里跑到门口,小心翼翼地移开挡门的木棍,又打开了挂在门外的锁,才转身跑去了一边,眼看着静霖一步步走进院子,她目露出阵阵阴狠之色。
那个贱人不是想献身东方殿的人么?好歹姐妹一场,自己怎能不成全她?
只要那个贱人被静霖毁了清白,看还拿什么勾,引静言!
“砰!”虚掩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直坐在床榻上的宿浅尘微微睁开眼睛,拍了拍趴在自己腿上的桃桃,“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桃桃飞快地蹿出了房间,速度快到连一直守在院子里的琥翠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