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其实是一个存在于中界入口的海岛,四面有海环绕,而这片海因为是死海,便被称之为寂静海。
只是在寂静海底,存在着让人闻风丧胆的霸王类怪鱼,每一条足有三五十米之长,吞人骨头,食人精髓,且善闻气息,只有乘坐赤鱬族以鳞片做成的鳞叶舟能通过此海,否则无一生还。
这也是为何三界一直想要得到赤鱬族的筋和最后一口气凝聚出的精芝,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你们不能撵我走,我已经是赛灵台的胜者,我可以免除气息的查探,你们没有权利禁止我参加试炼!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那连胜了十场的少年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奈何赤鱬族根本不留任何情面,将那少年直接托拽着出了院子,只留下你少年绝望的哀嚎声还盘旋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曾消却。
宿浅尘不由得再次拧紧了秀眉,没想到赤鱬族对于气息竟如此的敏感,只需要伸手一碰便能清楚感受到气息,虽眼下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揣着日月合,欢轮的碎片,但想要在赤鱬族面前蒙混过关只怕是不可能。
人群散去时,某三只很是自觉地混进了宿浅尘所在的房间内。
“你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比赛期间不可以随意出入其他人房间的吗?”
房间里的少年们不但对某三只异常排斥,更是起身有想要动手的打算。
来这里想要加入五殿的少年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再加上屋内的这几名少年来的最早,本来就排斥最后抵达的宿浅尘,眼下更是看不上苏扶等人。
尤其是瞧着这几个人粗布麻衣的穿戴,一看就知是从中界哪个穷乡僻壤出来的。
“日你们大爷的!想打架就直说!”安庭这暴脾气几乎是点火就着,瞪着一双眼睛就开始撸袖子。
“算了安庭,别惹事……”容隐走过来,原本是想要拉架,没想到其中一名少年竟直接飞起板凳砸了过去,虽然容隐灵活闪躲开,却也跟着沉下了脸。
苏扶朝着默不作声的宿浅尘看去,打?还是打?
宿浅尘缓缓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呦!怎么没等打就要跑?”
“还真是山沟沟里爬出来的土鳖,该不会是吓哭了吧?”
“臭小子你别想跑!”
一个少年直朝着宿浅尘冲了过来,伸手就朝着她的手臂拧了去,没想到宿浅尘竟突然转身,脚步一晃,躲过了攻击。
少年没想到宿浅尘动作竟如此灵活,惊愣之下想要转头喊人,却不料宿浅尘猛一甩袖子,一阵异常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砰!”
与此同时,宿浅尘之间甩出一道青灵,关上了屋子的所有门窗。
那股奇异的香味很快于屋中所弥漫,在那些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是纷纷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容隐和苏扶也接连中招,跟着倒地,唯独安庭挺得时间比较长,却也逃不掉双腿发软的命运,最后还是宿浅尘往他们每个人嘴里塞了一颗解药,才彻底精神过来。
“特奶奶的,干甚不让老子直接垂死这些个满嘴喷粪的?”安庭坐在地上满脸的不爽。
宿浅尘轻声道,“我们的目的是混入五帝殿,在此之前切不可招惹麻烦。”
冷静下来的容隐也赞同道,“晓尘说的对,赤鱬族规矩众多又本身对中界和下界的人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友好,想来能同意这次成为五帝的试炼地已是最大的容忍,若我们招惹上是非被赤鱬族找借口禁止参加试炼,就得不偿失了。”
苏扶一听说赤鱬族三个字,就头皮发麻,“小尘尘,先知法阵不是说过,魔君的武器碎片能够完全遮掩住咱们的气息吗?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咱们不怕赤鱬族的探查?”
宿浅尘摇了摇头,“不能。”
先知只说魔君的碎片能够遮掩气息,但却不能够改变气息,也就是说,除去安庭和容隐,她和苏扶还是下界的气息,而赤鱬族似乎对气息天生敏感,如此强大的感应,别说是魔君碎片,就是将魔君请出来扛在身上估计都混不过去。
苏扶一脸欲哭无泪,“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还没等摸进中界呢,就先被那些怪物扔去喂鱼了。”
容隐皱眉道,“晓尘,不如你和苏扶先去下界,等我和安庭先混进中界再做打算?或者,你不是说你想找人么?将你要找的人告诉我们,我们来想办法。”
宿浅尘摇了摇,自己的仇自要自己报,她从不愿依附别人。
顿了顿,她看向苏扶,“我有办法让你先留下,待明日……”
苏扶原本还很认真的在听着,只是一双眼睛却越睁越大,一直等宿浅尘把话说完,他才不敢置信的惊呼,“小尘尘,你认真的?”
宿浅尘点了点头,“自然。”
苏扶沉了口气,忽一脸的大义凛然,“好吧,女神既要我送死,我岂能苟且偷生!”
宿浅尘唇角一抽,又看向安庭和容隐,“在魔都的这几日,我们要暂且保持距离于陌生人一般,你们两个不要展现任何光芒,将所有的精力都留到试炼。”
想要混进五帝殿,他们就必须保持着陌生的关系,五帝既能称霸中界如此之久,自不会是泛泛之辈,若是被他们查到些什么,那么她们几个随时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安庭和容隐慎重地点了点头,他们虽不明宿浅尘的意思,但深知她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理由。
差不多一炷香之后,某三只相续从宿浅尘的房间里溜了出去,碍于院子里的少年众多,并没有注意到某三只,而那些被宿浅尘迷晕的少年,则是在又过了一盏茶之后才渐渐苏醒的。
“我怎么睡在地上了?”
“我,我也是啊,可我想不起来啥时候睡着的了。”
“估计咱们是这几日练习灵法太累了吧。”
宿浅尘静默地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看着那些如梦初醒的少年们,黑眸毫无波动。
窝在衣襟里的桃桃吹了吹自己的胡须,不屑哼唧,“娘亲亲手调配的醉生遥岂是尔等杂碎能够消受的?”
要不是本宝宝娘亲手下留情,尔等别说是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就是连你们爹娘姓甚叫啥,那都得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