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招摇的住屋里,宿浅尘抱着桃桃坐在木床边,看着被挠花了脸的祝尧欢,怎么也想不出他来此的目的。
祝尧欢又是疼又是怒,看着那舔着爪子,好像挠他挠得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桃桃,气得恨不得扒光了它的毛!
“不知铸灵派长老深夜前来有何贵干?”于这祝尧欢,宿浅尘只有几面之缘。
祝尧欢心知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压住怒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宿浅尘打开,里面竟是一撮小白身上的毛!
“现在就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迟映寒。”祝尧欢生怕浪费每一秒的时间,连说话都是能省则省。
宿浅尘将锦囊揣入怀中,没有任何怀疑地跟着祝尧欢出了门。
不是她相信祝尧欢,而是她相信那个锦囊。
救回何君乙之后,迟映寒将生灵丹尽数还给了她,怕她再给,迟映寒便是一句戏言,说是要一撮小白的毛留作纪念,未曾想到她真的动手薅了一缕,把小白疼得哪怕在昏迷呢,都止不住地抖了几抖。
宿浅尘油然记得自己当初说过的话,“若是有难,让人拿着小白的毛来找我,我定还你这个人情。”
饶是夜深十分,迟映寒的竹屋前仍旧站着些许看守的弟子。
宿浅尘跟着祝尧欢由暗处靠近,在距离竹屋还剩十多米的距离,祝尧欢身影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了那些弟子的身后,并飞快地点向了他们的穴道。
在那些弟子倒地昏迷的同时,他将手上的储藏环摘了下来,放在了门前的法阵上,原本闪烁着微光的法阵,一时暗淡了下去。
祝尧欢推开竹门,对宿浅尘招手,“虽然我的储藏环铸了镇法阵的,不过维持不了多久,眼下马梓里等人均在古峰的房间里,我们必须趁着速进速出。”
宿浅尘点了点头,跟着他一同迈过了门槛,只是刚一进竹屋,便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漆黑的屋内,只穿着中衣中裤的迟映寒,被粗如手臂的铁链穿过手腕和脚踝,呈大字型吊在正中间。
他的十根手指连同脚趾齐齐被斩断,就连那一向温润的双眼也竟是被生生挖了出来,只剩下了空洞狰狞的眼眶。
这样惨不忍睹的迟映寒,就连祝尧欢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上前,可宿浅尘却平静地靠近他,并且迅速掏出怀里的银针,当先扎在了他的几个大穴上。
祝尧欢惊得一愣,他对宿浅尘并不了解,再加上门派里的流言,说实话,他对宿浅尘的印象并不好。
可是未曾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连他都认为一无是处的废物,竟然略懂医术?这……
宿浅尘没空理会身后站成一条直线的祝尧欢,耐心且仔细地检查着迟映寒的伤势,动作迅速,手法熟练,几乎是一气呵成。
身后的祝尧欢看得都傻了,这已经不是略懂医术了,根本就是精通啊!
一直处在半昏迷的迟映寒,被口中一阵的药香唤醒,忍着身上的疼痛,轻笑了一声,“你回来了?”
身上的疼痛已有所缓解,浓郁的药香扑鼻,能做到如此行云流水且药到病除的,除了她之外门派内再找不到第二个,所以他哪怕是看不见,也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