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声音。”
“过去看看!”
不远处闪烁起了火把的光亮,有几个在府里巡逻的小厮拎着木棍往这边走来。
宿浅尘微微皱眉,她现在是宿家废材小姐,深更半夜的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府里私会,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并没有那么的容易。
她现在的名声已经足够烂,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
“噗!”一小簇淡蓝色的荧光于男人的手心之中凝聚而起,就在那些小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恍惚可见四五个愈发清晰的身影的时候,男人将那团萤火轻飘飘地甩上了半空中。
好似一掐就灭的萤火瞬间变成了一只火焰蓝蝶,挥舞着盈盈翅膀围在男人的周身不停地转着圈。
前来巡视的小厮们已经迎面走来,可他们却根本没有发现宿浅尘和男人的存在!
宿浅尘惊讶的看着那还在旋转飞舞着的蓝蝶,如此不起眼的一个小物件竟是一个可以将活人隐藏的屏障!
男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抱着她大摇大摆地与那些小厮擦肩而过,薄薄的唇轻轻动了动,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我有很多身份,但是于你……我只是你儿子的爹爹而已。”
宿浅尘拧眉,“我没有儿子。”
男人轻声浅笑,“你这话若是给那小狐狸听见,恐怕它要伤心好久的才是,好好待它,我保证它一定会给你超出你付出的回报。”
宿浅尘知道,这个男人在逃避自己的问题,不过她选择不予追问,这个男人危险而又强大,若是当真撕破脸,对现在她的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回到了屋子,男人将宿浅尘轻轻放在床榻上,又细心地给她掖好了被角,“好好睡一觉,以宿震疼爱你的程度,只要你开口他绝不会吝啬那些药材。”
男人知道,宿浅尘虽不再问不再说,但对他的防备却是明显的有增无减。
虽再无枷锁束缚他的手脚,但三百年的禁锢压制了他太多的灵法,若是重见天日还是需要等的,所以现在他的身份还需要隐藏,不然惊动了“上面”的那些……势必会引起一场天翻地覆的浩劫。
他自是不怕血流成河脚踩枯骨,他只怕守不住自己想要守护的。
第二天,宿浅尘亲自开口管宿震要了一些药材,宿震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后来与季润秋一商量,不管宿浅尘要那些个药材做啥,只要她能耐着性子专心在府里养伤,便由着她去就是了。
从这天开始,将军府大大小小的药材成斤成斤地往宿浅尘的院子里送,大夫们虽每天依旧会来把脉开药,但没人知道那些苦森森的药汁最后都被倒进了花盆里。
并不是他们的药方不对,而是宿浅尘嫌弃那些药来得太慢了。
就跟明明可以走直路,却非要弯弯绕绕才能抵达终点是一样的。
五天后,宿浅尘身上的伤倒是在自己的调养下好的七七八八了,不过那张被划花了的脸却仍旧恐怖异常,白肉翻起,血丝可见,就好像几条毛毛虫长在了脸上。
季润秋红着眼睛,心疼的嘴都在颤抖着,“浅尘莫怕,奶奶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我宿家的宝贝怎能让别人比了下去!”
“咳……”宿震微微皱眉,“浅尘身体无大碍就好,其他的慢慢来也不迟。”
季润秋愣了愣,随后擦干眼泪拉住宿浅尘的手,“对,对,浅尘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宿浅尘虽面上没说什么,但她一眼就看出宿家二老目光闪烁,欲言又止,他们有事情在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