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一住的别墅有些远,又赶在了下班高峰期,车子很快就堵在了半道上。
季暖秋身体本来就虚弱又疲惫,没过一会儿就蜷缩着靠在车窗边睡着了。
因为地方有,她身体曲着难受,睡着了都一直皱着眉心。
楚霖赫烦躁的看了一眼前方,车子已经停下来,彻底不动了。
紧跟着,车内导航里传来路况播报,说前面遇到了车祸。
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地图,他们刚好堵在正中间,现在是进退两难。
杨一也脾气暴躁的按了几下喇叭。
楚霖赫关掉手机,咬了咬牙,紧张的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想让她能枕在他的腿上,这样会舒服一点。
感觉到有人动她,季暖秋猛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警惕的冷声问到。
“你在干嘛!”
楚霖赫被她眼里的冷意吓了一跳,怔怔的说到:“我看你睡着有些难受,想让你枕在我腿上,这样会舒服一点。”
季暖秋坐起身来,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还有发麻的腿,冷漠拒绝。
“不用了!”
“我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感觉你对我冷漠了许多。”楚霖赫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季暖秋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来,他好像不知道她之前失忆的事。
语气清淡的说到:“楚先生多虑了,以前那个我不是真的我,现在的才是。”
楚霖赫反复琢磨着她的话,眼里闪过迷茫之色。
什么叫以前那个我不是真的我?
他想再多问两句,只见季暖秋已经双手抱胸,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楚霖赫暗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冷漠,不苟言笑,随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她是因为失去了孩子伤心过度,才导致她对所有人都冷漠。
不过,有一点他没想通,为什么杨一会叫她老大?还对她言听计从。
她到底是谁?
一个小时后,前方终于通车了。
可就算后面的路一路畅通无阻,等他们到达别墅的时候,还是天黑了。
车子还没停稳,季暖秋猛的冲下车,跑到路边狂吐,因为坐车坐的太久,她晕车了。
“季老大,你没事儿吧?”杨一将矿泉水和纸巾递了过去,揪着眉心。
楚霖赫也担心的守在一旁,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季暖秋状态不太好。
可是她却一直硬撑着没有说,他也不敢问。
季暖秋垂着脑袋坐在地上,无力的摆了摆手。
就算是有事儿,她也要撑下去,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没让那些人受到惩罚。
“扶我起来!”
杨一闻言,赶紧上前搀着她起身,正打算回屋,突然想起了楚霖赫还在旁边。
这天都黑了,又恰好到了饭点,如果直接让他走,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
“楚少爷如果不嫌弃,进去吃了饭再走吧。”
楚霖赫微笑着说到:“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一的别墅是那种传统的建筑,只有上下两层。
楼上有三间房间,一主一次一书房。主卧平时是他自己在住,因为季暖秋要来,他就让机车把主卧腾了出来给季暖秋住。
至于他自己,随便住哪儿都可以。
一楼,饭厅。
保姆已经将饭菜做好,季暖秋刚进屋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微微愣神。
好像自打她怀孕以来,就一直没有正常吃过饭,因为无论她吃什么都没味。
就算强忍着吃下去,回到房间也会吐得干干净净。
为了隐瞒怀孕的消息,经常饿了也不敢吭声,只能生生的忍着。
“季老大?怎么了?”杨一见她愣在原地,叫了一声。
季暖秋淡淡的说了一句:“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儿。对了,我住哪儿?”
杨一:“楼上主卧。”
季暖秋点头:“那我先上去休息了。”
杨一皱眉担忧的说到:“不吃饭怎么行?要不,喝点汤吧,这汤是林婶专门给你熬来补身体的。”
听到可以补身体,季暖秋这才答应,因为她现在的身体真的太差了,用弱不经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接过林婶端过来的汤,一口气喝完,径直上了二楼。
楚霖赫从下车以后就一直盯着季暖秋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楼,都没收回视线。
杨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人都没影了还看。”又拉开椅子示意他坐。
楚霖赫绅士的道了一句:“谢谢!”
—
南山。
萧亦燃独自坐在主卧的沙发上,看着屋内的一景一物,心中一阵悸痛。
刚才,他去医院看她,才知道她下午就办了出院手续。
只留给他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和戒指。
满眼痛苦的拿起戒指握在手心,他不仅失去了她同时还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苦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喝下。
门外,舒航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走进去。
“老板,有舒婉的消息了。”
萧亦燃阴沉着脸,紧紧握着酒瓶,咬牙切齿的问到:“她在哪儿?”
舒航回了一句:“在郊区的一处民房内躲着!她以为四周没有监控我们就查不到她。”
顿了顿又说:“老板,还有一件事,我无意间查到,舒婉在一场程序开发比赛中输给了少夫人。所以,她接近您……就是为了少夫人。”
萧亦燃从她失踪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单纯。
所以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冷冷开口到:“去把她带回来,只要活着就行。”
“是!”
舒航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萧亦燃,暗叹了一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
郊区,某民房。
舒婉正靠在床头看着电脑,她仔细排查了一遍自己逃跑的线路。
再次确认没问题才合上电脑,捂着胸口深呼了一口气。
那日她跟季暖秋见面,只是想拆散她跟萧亦燃,让她过得不幸福。
可谁知她居然怀孕了。
不过,是她自己踩滑了摔倒在地上,也怪不了她啊?
只是回想起那一地的血迹,就觉得瘆人。
不行,还是早点离开帝都比较稳妥,万一萧亦燃把这笔帐算在她头上,找她算账可怎么办?
刚起身开始收拾行李,门就被人撞开了。
看着来人,她脸色一白,直接瘫软在地上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