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那一嗓子我就有些后悔了。
特别是话里的主人公还在场呢,要是听出来的话那也太社死了吧!
这一噎住,泪水被面子逼了回去,然后身后又传来好像是虎杖悠仁吵架的声音,我好奇地瞥过去,却发现他和伏黑惠两人像是一口气跑完马拉松一样气喘吁吁。
“这是……发生了什么啊。”我迟疑地问。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就是几秒钟的功夫,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就趴地上了?!
而且五条老师的面色好凝重——还摘下了眼罩。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眼睛,宛如璀璨耀眼的宝石,说没看呆了那是骗人的。
但是他眉眼间的严肃又让我把那一丝丝的不合时宜的话吞了回去。
难道说是因为实践作业没做好,所以被体罚了?哇啊,好严格的老师……我再也不敢说五条悟吊儿郎当了。
“先不要过去。”野蔷薇按上我的肩膀,还使了一些力气。
她应该是看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乖乖点头,“不过去!”
还是给男生们留点尊严好了,而且他们三好像也不太想让我们加入的样子。
野蔷薇神色复杂,她虽然没有像虎杖他们那样狼狈,但听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在那一刻我觉得好危险。”
“多呆一秒绝对会死掉吧。五条老师,不愧是最强啊,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歪歪头。
……啊,好像跟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样。老师应该不会做出杀掉学生这样过分的事。
而且关于野蔷薇说的危险,我真的一点体感都没有,再加上在场的人都如临大敌的严肃样子,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例如,无比的粗神经和脑回路之类的。
这种状况外的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憨批。再问的话绝对会很傻,所以我决定静观其变。
还好虎杖他们并没有增加新的伤口,只是看起来筋疲力尽。五条老师无言四处观望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眼罩戴回去了,在他重新罩住眼睛的那一刻,我心里小小惋惜了一下。
我懂了,遮住自己的美貌真的能少掉好多麻烦,五条老师为了自己的平静生活而牺牲自己的视觉,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五条悟对两个虚弱的DK说道:“已经不见了。至少已经跑出了百里外……是我的‘六眼’的范围之外。”
伏黑惠调整好姿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拢共也不过几秒吧,跑得这么快,只是为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么。”
“有用的信息太少了,也没有残秽。”
虎杖悠仁凝重道:“所以也就无法分析目的了。”
“小八,你是不是在想对我很失礼的事啊,”五条悟向我们招手,“过来过来。”
“才没有呢!”
我拉着野蔷薇小跑过去,“刚才是有敌人来么?我要不要先走远一点之类的,免得拖后腿。”
五条悟一抹虚假的眼泪,“是嘛,真让人伤心,没想到小八你这么狡猾,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安危呢。”
好的,看见他这副样子我就知道可能危险已经过去了,回嘴道:“像是电影里那种‘走也要一起走’才是傻瓜吧!”
手无寸铁战五渣的我当然不能做那个拖后腿的人啊!
我担心地看着虎杖悠仁,却发现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在意,因为神龛也被扔在了一边,有些部件已经被摔坏了,里面明显已经没有东西。
再想想铃木园子所说的“供奉在神龛里的神明手指”。
“虎杖,你这该不会是真的手指吧,这里一看还好像关节诶。”由于脑补出来很多不可言说的东西,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因为他的手挡住了一部分,我还想凑近去看看。
他和伏黑惠都坐在地上的,我也就走近两步弯腰探过头去。
结果他的反应异常得大,我还没有看清,就只见他慌慌张张地把那东西塞进嘴里了。
我被吓了一跳,“我不看了我不看了!不要乱吃东西啊喂!”
虎杖悠仁还狠狠嚼了几口,露出一个一看就很假的灿烂假笑,“不是手指噢!是、是——鸡爪!对,是鸡爪!”
五条悟:“咳咳,是鸡爪呢。”
“鸡爪?”我狐疑地问人民教师,发现这人的表情还挺严肃的。
“没错,”五条悟此时此刻就像是真正在上课的老师,“一群学生因为好玩放在神龛里的鸡爪,却因为太过冒犯而触怒了咒灵。”
真的吗,我不信。
呵,要不是看到野蔷薇和伏黑惠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就信了。
我继续配合演出:“是么,那个传说还是有些时间了,这个鸡爪不会过期了吧。”
从虎杖悠仁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狂笑,我头一转就看到他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头发都要炸起来了:“……没事吧!!我不说了!真的不说了!过期的也没关系不用这样对自己的!!”
好奇怪,虎杖也不像是有自残倾向的人嘛。我有些担心,从他侧边蹲下来想看看他脸色之类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有些黑色的纹路在他脸上消失了。
然后他竖起大拇指,“真的!完全没关系!很好吃!”
屁,你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五十斤苍蝇一样好吗。
我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如果再这样追问下去的话虎杖悠仁很可能会直接逃跑,我决定收回好奇心。
反正该我知道的,迟早会知道,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要喝点水吗?”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水是保温瓶里装好的白开水,瓶盖可以当做水杯急用,我倒好了递给他。
“再好不过了。”
虎杖悠仁接过瓶盖一口干掉,我没有漏过他松了一口气的细节——果然,鸡爪什么的果然有问题吧。但是这已经不是重点,而新的重点是……
这瓶盖我也用过,四舍五入我和他间接接吻了!
决定了,回去就买个新瓶子,这个就供在床头吧。
但是这也不能够抚平我心中因丢失拍立得而源源不断的悲伤,除非虎杖悠仁再跟我拍一套ins九宫格的那种,我想我会永远铭记这一天。
这家伙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虎杖悠仁问道:“对了,之前好像看神山你喊了一句什么……”
好的,这下必须要拍两套才行,我心里甚至估算怎么绑架他比较好,用绳子?骗他出来?
“啊,没有呢,你听错了吧,”我很核善地微笑起来,“不对,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刚刚看见了少了一只鸡爪的鸡,好奇妙呢,你说是吧野蔷薇?”
她很识相:“是、是啊,真奇妙。”
在场的三位男性:“……”
我:“嗯?不好笑吗?”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伊地知洁高的到来,才有了微微松活的迹象。
听他说才知道,还好伏黑惠事先给他们打了电话好及时疏散了学园祭的群众,这才没有引起围观和误伤。但同时因为忘记设下“帐”,他们只好反过来给普通人设下“帐”,大有一种可劲儿造吧的共同毁灭的感觉。
伊地知先生的面容十分憔悴……啊,好像每次看见他的时候貌似都挺惨的。
五条悟还说:“这样啊,辛苦你了!”
伊地知一脸惶恐:“不辛苦不辛苦。”
我们四个未成年人一致觉得大人的世界可真复杂,且充满了资本主义的压迫气息。
一年级三人组直接被车拉走了,说是回学校到家入小姐那里做个检查和治疗。
我和五条老师则是继续留下来解决工藤新一的问题。
因为之前他有用柯南的身份点过外卖,我也存下了他的电话。保险起见,我给柯南的手机发了一封短信,内容很简单,是一个问号。
很快对面发了一个句号回来。
过了没几分钟,工藤新一就过来了。
他貌似在这段时间也挺忙碌的,至少汗没少出,不过好歹是换下了那身骑士的戏服。
工藤新一无语道:“你们动静也太大了吧,我好了好大力气才让礼堂的人安静下来别出去。”
还好警察已经走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我用了伊地知先生说的借口:“因为谁都没想到这里刚好会碰上瓦斯爆炸嘛。”
“本来想晚上和小兰一起吃个晚餐,还是算了,”工藤新一看起来蛮急的,“万一到时候又出了命案怎么办?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我可没办法冷静对待那些案件了。”
情感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在这个“爱”都能形成诅咒的世界,我看得出他在很努力地克制自身的负面情绪。
名侦探很冷静,因为他秉承的道理就从来不是以牙还牙。
我们直接坐上伊地知先生的车飞驰到工藤家,在一大堆充斥着灰尘的箱子里翻来翻去。还好只是并不是几年前那么久远的事情,很快我就找到了有类似字眼的明信片。
我和工藤新一的声音同时响起:“找到了!”
我俩面面相觑,“……不是吧。”
后来又花了一点时间,才发现这样的明信片绝对不止一张,哗啦啦堆下来有一厘米那么厚,怪说不得他还留有印象。
更奇怪的是在这些扭曲的信件里,至少出现了几个不同的地址。
“可恶!”工藤新一一拳捶地,“脑子好乱,完全没办法专心推理了。”
瘫在沙发、翘着二郎腿的五条悟点亮手机屏幕,“哎呀呀,这种时候还是要我来出马。”
他打了个电话,跟对方说了这个事,最后还感谢道:“谢咯,杰。”
因为找明信片搞得满手都是灰,没想到我去洗个手、顺便借镜子梳好头发整理形象的功夫,一回来就看到工藤新一和五条悟都准备出发了。
我疑惑:“这么快的?”
五条悟伸出食指左右摆摆,“要相信科技的力量。”
……你一个魔法侧的人讲这种话不觉得画风有问题么。
他见我不信,继续说道:“你以为为什么每次我们都那么快发现咒灵的?单靠‘窗’的人举报也不够用昂,我跟你说再老的咒术师都玩儿摇滚的,我们又不是不上网。”
就像某电影里卡玛泰姬有wifi一样。
据说这位狂热的粉丝有着不一样的消息渠道,听闻工藤新一出现在帝丹中学,刚刚好打包到众多地址中属于米花町的住所。
确实,是“她”,名字一看就是女孩子,而且姓氏还是著名财阀之一。
不想多惹是非的我们临时决定放缓态度,我只想希望她不要有什么潜在的疾病,偶像上门打官司这事儿没个坚强的心脏都承受不了。
我还是挺注重别人的一个隐私的,所以我并没有和他们俩一起进去。
只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尖叫,吓得我以为又出命案了。
本以为会很久,结果不到一小时他们就出来了。趁着他们谈话的功夫,我去楼下附近的一些小食店买了奶茶和薯片之类的,他们一打开门我刚好走出电梯。
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我脸不红心不跳,把薯片举到他们面前,“要吃么?”
五条悟:“不要,我不喜欢咸味的。有没有甜一点的?”
“噢噢那正好,我还买了QQ糖……喂占未成年便宜好意思么你!”
五条悟:“你说啥?这个QQ糖我其实喜欢草莓味的,但是葡萄味也勉强可以啦。”
工藤新一:“……”
后来我们又送工藤新一回家。
因为他脸色一直挺严肃的,我也不太好一直追问他发生了什么。等他下车过后我才问五条悟道:“就这么解决啦?”
“对啊,不然你还想再打一架么,”五条悟坐在副驾驶,他只是头向我这边歪了一下,“工藤新一嘛,他上价值一直可以的,我全程没怎么插手。”
“上价值?”
“爱啦,爱,”他打开窗户让风涌了进来,“这种东西从左边看是一把剑,从右边看的话那就是盾了……当重要的人因自己的爱而受伤后,他们就很很顺从地把爱变成一种保护,而不是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