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那女人,酒鬼继续前进。
他得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回到家,十一点是家里的门禁时间,要是过了这个点,今晚就只能在门口站着睡觉。
嘭。
“哎哟喂!”
酒鬼脚下踩到东西,摔了一跤。
摸索着在黑暗中仔细去辨认,才认出刚才踩到的是个空酒瓶。
“谁啊,到处乱扔酒瓶子,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酒鬼揉着屁股爬起来,破口大骂。
泄愤似地狠狠踢一脚酒瓶,酒瓶咕噜噜滚远了,直至撞上路灯才停下。
啪。
酒瓶碰上路灯的瞬间,路灯忽然亮起。
穿着红裙的长发女人站在路灯下,招了招手。
被酒精刺激大脑的酒鬼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嘶着冷气?,揉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从?她旁边走过。
长发女人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长发女人便突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酒鬼身前,低垂着头,阴气?森森。
“嗝。”
又打了个嗝,喉间窜出股酒气?,酒鬼波澜不惊,绕过长发女人,继续往前走。
下一秒,一张染满鲜血的苍白脸颊将视野完全占据,瞪大凸出的眼睛怨毒森然地瞪着他,蓄满疯狂和残忍。
女人的脸凑得极近。
血腥气?和浓郁的仿佛死鱼腐烂后经过暴晒的臭味充斥在酒鬼鼻尖。
“嚯!”
他终究还?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惊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将一大口难以?忍受的臭气?吸进肺里,止不住的恶心。
“让开!”
酒鬼喊道。
看起来,他只是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吓到了,还?没意识到别的什么。
长发女人瞪视着他,无声等?待。
等?待着他表现出被惊吓后,慌乱失措的反应。
酒鬼并没有慌乱失措,反而?眉头紧皱,抽抽鼻子。
真的……太臭了。
像从?夏天里因为天气?热而?被闷馊的水果饭菜之类,全都堆积混合在一起,经过大型垃圾堆发酵后,散发出来的气?味。
“呕……”
他无法忍受这味道,突然捂住胸口发出干呕。
在胃里经过发酵的酒顺着他呕吐的动?作,从?口中喷涌而?出。
离酒鬼极近的长发女人被喷个正着。
那双怨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满是不可置信,随后长发女人发出尖利愤怒的叫声,面目狰狞,长发一束束地飘起飞荡,像许多只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尖利的指甲狠狠掐向酒鬼的天灵盖,那指甲呈黑色,又长又利,萦绕着森森寒意。
然而?不料长发女人的手指刚一触碰在酒鬼身上,就仿佛被烫到般,猛然缩回手。
阳气?太旺了,长发女人反被伤到。
她原本那番故弄玄虚,不过是想吓吓酒鬼,让他心中产生恐惧,削弱阳气?,神魂动?荡。
没想到对方喝得烂醉,外表看起来还?有点意识,实际上早就神志不清,人畜不分?。
长发女人立在一旁,怨毒不已地紧盯着捂着胸口呕吐的酒鬼,鲜血顺着脸颊一滴滴流下,溅落在裙子上,身上的红裙似乎更加鲜红了。
“徒儿,去,那只红衣服的倒霉鬼就交给?你收拾了。”
半空中突然传来谈话声。
“不、不要了吧……我才学了几天,不行的师父……”
“你资质上乘,悟性极佳,我也教?了些手段,你行的。”
“……师父,我害怕……”
“莫怕,那名普通人都不怕,你怕甚?有这么多人为你掠阵,机会难求,快去罢。”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长发女人抬起染满鲜血的苍白脸颊,向半空中传来说话声的方向望去。
“……唉……”
许筱鱼幽幽一叹,知道逃不过去,捏紧了斜挎在身上,有许多布袋的包,道:“罗前辈,请将我放下去吧。”
原来她与老道士两人之所以?能飞在半空中,全是因为罗哲玉将两人带着。
老道士肩膀上还?并排坐了只布偶和毛绒绒的棕色小熊。
罗哲玉将许筱鱼放下,魂力?轻轻托了下对方,许筱鱼便从?空中慢悠悠落下。
“啊——!”
长发女人发出尖利的叫声,整个人趴伏在地,飘飞的长发瞬间舒展,化为根根利箭朝许筱鱼射去。
其中一支以?头发化成的最粗的一支“箭”,刺向漂浮在半空中的罗哲玉。
他挥了下手,轻描淡写,仿佛在赶蚊子般,那只“箭”便拍于手下,消散无踪,半点烟尘也未留下。
另一边。
许筱鱼紧张地蹭蹭手心的汗,快速从?布包其中一格里摸出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后,微微倾斜瓶身,瓶中沙粒般的小颗粒流水般倾倒而?出。
“散!”
她卷曲舌头,将“散”字发出奇怪的音节,蕴含着韵律和神奇的波动?,古老神秘。
瓶中倾倒出的流沙脱离了引力?,停在半空中薄薄散开,形成一道由沙粒组成的薄幕,仿佛有看不见的存在在摆弄它们。
长发女人由头发化出的箭枝一接触到流沙,便互相沸腾抵消。
许筱鱼中间又连忙下达指令,掏出别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液体、固体去扔长发女人,才勉强挡住那些箭,安全落地。
“哟,这只倒霉鬼还?有点凶残,筱鱼加油啊。”
老道士摸着胡子,悠哉悠哉道。
“不行了!师父,我不行啊,打不过!”
“别怕,你可以?的。”
“真的不行啊呜呜呜……”
许筱鱼大哭。
最终她还?是将这只红衣女鬼解决了。
磨了将近一个小时,用尽各种老道士给?她准备的装备,红衣女鬼几乎是被她用装备砸死的。
也许这就是人民币玩家的实力?。
至于那只酒鬼,他吐完以?后踩着时尚滑板鞋步伐,东倒西歪地往回家路上离开了,半点没理会身后的人鬼大战。
…………
王楠下班后,和往常一样,坐上4号线的地铁回家。
在搭乘地铁前,他去了一趟公?共厕所。
出来后发现地铁里的人走了大半,清净不少。
地铁车厢内也一反常态的冷清,王楠上车时看到车里只有两三?个人。
这个时间段是下班高峰期,平日里不被挤成肉夹馍,都得谢天谢地,满心庆幸。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的确应该是高峰期没错。
王楠疑惑地收起手机,不料一抬头,便见车厢里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他吓了一跳。
果然会有这么多人在这个时间段搭乘地铁才符合常理。
但是……这些人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太/安静了,王楠连点声音都没听到,仿佛这些人是悄无声息忽然出现在车厢内的。
旁边有一对小情侣面对面地拉着扶手站立,朝对方笑着,嘴巴一张一合做着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像是在演哑剧。
王楠无奈地摇摇头,这对情侣可真秀啊,在这么挤的地铁上还?玩游戏,真是……真是……
丧心病狂!
他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想再吃狗粮。
有老人杵着拐杖,坐在椅子上,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
这好像是咳嗽的动?作,但没有发出咳嗽声。
该不会是什么疾病发作了吧?
比如说哮喘,好像动?作有点相似……
王楠有些担忧地看着老人,他想问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
然而?当老人做出下一个动?作时,王楠却?忽然反应过来,脸色煞白。
老人咳得难受,手里装饰性的拐杖敲了敲车厢底,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车厢内一片死寂。
这么多人,半点声音也没有。
没有说话声、呼吸声、衣服面料的摩擦声……
“啊……”
王楠喉间发出短促的低叫。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了。
看来他的耳朵没出问题。
王楠环视一圈,面色越发惨白。
周围的一切都好似无声默剧,明明那么近,却?仿佛相隔两个世界。
地铁车窗上映照出他的身影,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略显疲惫,提着公?文?包,平头修理得整整齐齐,一手拉住扶手。
玻璃里的他,站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玻璃外的他,被无声的人群包围。
王楠慌乱地从?拥挤人群中挤过,朝别的车厢跑。
不少人感到自己被推了一把,身边有人挤过,回头看去时,却?没发现疑似推自己的人。
他们都看不见自己。
得出这点后,王楠整个人都处于崩溃中。
他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但像是被隔离在世界之外,没有人因此将目光投过来。
在拥挤的车厢里推搡,让车厢变得更加拥挤,人群东倒西歪,怨声载道。
但仍旧没有谁发现王楠。
王楠贴着地铁门,无力?地坐在地上。
车厢里的人看不见王楠,却?不由自主地避开他所在的位置。
到站了。
地铁门打开。
白衫黑裤的俊美?男孩缓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王楠。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他问道,声音清冽。
王楠愣愣地抬头,半晌后,他答道:“王楠,我叫王楠。”
白衫黑裤的男孩,也就是罗哲玉,听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便将他送去暗界。
…………
即便是已经住了五年的电梯公?寓,他依旧还?是无法习惯深夜独自乘坐电梯回家。
又加班了。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加班呢?好像只有六天没加班吧……记不太清。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铜黄色的镜面反光,照出他疲惫的身影。
钥匙插入防盗门。
咔嗒。
他推开门,无精打采地准备走进黑暗的房间。
他不在时,家里是冷冰冰、黑漆漆的。
桌上连盘冷菜也没有,衣服杂乱地扔在沙发上,和离开时一样。
一个人煮饭,一个人吃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然后睡觉。
安安静静。
冷冷清清。
他不是喜欢享受安静和孤独的人,对此感到非常寂寞痛苦。
……
“你回来啦!”
轻快悦耳的女声中带着雀跃。
他诧异抬头,只见房子里灯光大亮,穿着围裙、长发松松挽起的女人站在屋中,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辛苦你了,快过来吃饭吧。”
女人走过来,熟络无比地挽起他的手,将呆立在门口的他拉进房间。
她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眼睛好像会发光。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也没挣脱,顺着女人的拉扯走到桌子旁坐下。
饭菜冒着热气?,香气?挠着鼻尖,三?菜一汤,米饭晶莹剔透,看起来格外诱人。
他抬头望着女人,对方回以?大大的微笑,笑得很好看。
“愣着做什么,快吃啊。”女人坐在他旁边,温柔道。
他便端起碗筷,环顾四周。
屋子里的装修、摆设、物?件都熟悉无比,的确是他家没错。
犹疑地夹起一块鱼肉。
情感上来说,他对现在所展现的一切都感到温暖眷念。
但理智告诉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根本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老婆。
叩、叩。
“抱歉,打扰一下。”
敲响房门的是一名很独特的男孩,外貌非常出色,面相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
男孩朝他抿唇笑笑,随后打了个响指。
啪。
眼前忽然暗下,一片黑暗。
灯灭了。
隐约间听到耳边响起凄厉的咆哮和脚步声,不过片刻,便又静下来。
他在桌前呆坐了良久,站起身,摸索着打开灯。
屋子里冷冷清清,桌上空无一物?。
除了他,再没第二人。
…………
楼上总是传来歌声。
一个女人的歌声。
她会唱很多老歌,歌声咿咿呀呀,婉转悠扬,带着独特的韵味,有点像在听老唱片。
吴伊喜欢听她唱歌,她唱得很好听。
但吴伊的老婆却?不太喜欢,因为楼上的歌声总是在半夜响起。
吴伊家住顶楼,楼上是阳台,通往阳台的小门被物?业锁死了,只能从?门栏的缝隙中看到,灰尘满布的阳台上有几个废弃的晾衣架。
吴伊很理解老婆的恐惧,也理解女儿听到歌声后硬要和他们一起睡。
但是,歌声真的很好听啊。
唱的都是他喜欢的歌。
有时候吴伊睡不着,也会半夜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打着节拍跟着歌声轻轻哼唱。
久而?久之,吴伊的老婆女儿已经习惯了夜半响起的歌声。
不过她们依旧无法欣赏。
直到今晚。
吴伊有点失眠,最近经济萧条,生意不景气?,影响到各行各业,听说要裁员,公?司里的气?氛很紧张。
他是老员工,应该不会被裁。
但谁知道呢,他又不是什么得力?大将。
吴伊抓抓头顶,摸到日渐稀疏的头发,手指停顿。
人到中年……
算了,别抓了,秃头多不好看,他不想以?后每天梳着几根稀疏的头发,想尽办法让它们将没有头发的地方遮盖住,就像隔壁的老李头一样,地中海,左边的头发留老长,往右边一梳,几根稀稀拉拉的头发勉强盖住中间秃出的“卤蛋”,耷拉在右边。
大风一吹,画面十分?尴尬且喜感,有意思得很。
时间到了,楼上歌声渐起。
吴伊侧耳,仔细倾听。
女声悠扬轻快,婉转缠绵,仿佛有钟声夹杂其中。
今晚又是熟悉的歌……
……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
只看到那树摇风
我看不到他的行踪
只听到那南屏钟
……
吴伊摇头晃脑,抖着腿跟着节奏轻哼,白日里的烦忧在此时全都离他远去,脑海中只余这歌声。
妻女早已习惯,各自睡着,未理会他。
“嗯?”
他疑惑地睁开眼,抬头望向楼顶。
歌声突然停止了。
以?往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歌声只要开始,不管会唱几首歌,只要开了个头,那么整首都唱完才会停下,今晚怎么唱到一半就停了。
大概两分?钟后,歌声才再次响起,歌曲已经换成另一首。
这是女声第一次唱这首歌。
……
不要问
不要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
莫挥手
莫回头
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地滑落
愿心中
永远留着我的歌声
/
今朝一别各西东
冷和热
点点滴滴在心头
……
罗哲玉默默等?待因为跳楼死亡而?住在阳台顶上的女鬼唱完在人间的最后一曲。
这只女鬼意志力?非常坚定,待在人间几年了,也没有被污染的阴气?影响,失去理智。
就是太多愁善感,内心戏足。
这会正在悲伤地唱着道别歌曲,说要和楼下的歌友道完别才肯走。
还?能咋滴,人家只是想唱首歌,就等?她唱完呗。
一曲毕。
“走吧。”
……
听完这首歌,往后,吴伊再也没听到过楼上的歌声。
…………
“嘟……嘟……嘟……”
“喂,筱鱼,我好怕,你快回来救我!”
“符、米、香,我都用了,挡不住,它们已经进来了,快、快回来救我!”
许筱鱼面露焦急,将电话这头调成静音,以?免在不必要的时候让声音惊扰到对方那头的某些存在。
她抬头望向罗哲玉。
罗哲玉朝她轻轻点头,他已经听到了电话里陈曼茵的声音。
带着老道士和许筱鱼在空中加快速度飞回许筱鱼家中。
陈曼茵瑟瑟发抖地缩在床上,身上罩着块明黄色、画着八卦图的布,将全身遮盖包裹起来。
这是最后一道防线。
那些东西,已经冲过陈曼茵布置的前几道防线,进到房间里来,只差最后这一关,就能对陈曼茵动?手。
陈曼茵之前也听到老道士说,自己这种本来该死亡,却?改命成功,逃过一劫的人,会容易吸引阴秽邪物?,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吸引那东西的注意。
到处都是那些存在,数也数不清,已经将她层层包围。
如今只能求助许筱鱼那边。
衣柜里传出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
床底被敲响,像有人躲在床底,把床板当作房门一样敲。
窗帘呼啦啦作响,似有人在来回拉扯。
卧室外有人在敲门。
客厅里传来喝酒吃肉的呼喝声,像吃酒席一样热闹。
陈曼茵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她这不是伤心,完全是害怕,被吓哭了。
心慌无比,焦急惶恐。
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她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可怕的存在在她耳边吹气?,钻进黄布里拉着她的脚,亦或是突然出现在她怀中。
正担惊受怕时……
咔嗒。
微不可查的开门声响起。
“杂碎们,都再死一次吧!”
卧室门外传来许筱鱼的怒吼,紧接着是各种奇怪的尖啸和惨叫声。
陈曼茵擦掉眼泪,松了口气?,提到喉间的心落回原位。
叩、叩。
有人敲门。
“抱歉,我进来了。”
清冽如泉的男声温声道,随后推开门。
他平静地打开衣柜,从?里面扯出没有皮肉,全身都是筋肉组织和鲜血的人形。从?床底拉出穿着棕黄色毛衣、满脸络腮胡,怀里抱着把西瓜刀的男人。
将两人合拢扯了扯,互相拧成根麻花,又从?窗帘下找到一名小孩。
打开窗户,窗外的人影飞速逃离,银白色火焰从?指尖弹出,飞射而?去,穷追不舍,只一追上,便瞬间将对方吞噬殆尽。
抬起头,与天花板上像蜘蛛一样的女人对视。
女人反关节趴在天花板上,长长的黑发几乎要垂到床上,此时正满脸青白,神色怨毒地瞪着罗哲玉。
这是一个傻大胆。
罗哲玉眼皮都没眨,捏住长长垂下的头发,将女人扯下来,用她的长头发把她和衣柜、床底、窗帘后发现的鬼魂全部捆在一起。
卧室房间里顿时清净一空。
他拖着一团鬼,走出卧房。
几分?钟后。
陈曼茵听到周围没了动?静,试探地掀开黄布的一角,悄悄去看。
“我来啦!”
许筱鱼风一样地跑进来,一把抱住裹着黄布的陈曼茵。
“你没事?吧!?”
“呜呜呜吓死我了……我没事?,还?好你们来得快噫呜呜呜呜……”
陈曼茵反抱住许筱鱼,哇哇大哭。
“你放心,我会跟着师父努力?学习,保护好你,不让那些狗东西来欺负你!”
陈曼茵的体质变得招鬼,那她就来灭鬼。
来一个灭一个。
来两个……灭不了就找师父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引用歌词分别来自《南屏晚钟》《祝福》
本来昨晚要更新,但想二合一直接完结这个世界,就没发出来,接着写了。
现在也算完成鸟,只剩几句收尾~~~
接下来是现世剧情!
本来现世剧情后还有个修□□,但今天撸大纲的时候,发现修□□写短了展不开大纲,干脆重新开一本,专写罗哲玉在修□□的剧情吧!
下一本大概是这样——
书名:九尾
主角:罗哲玉
性别:男
身份:被灭族后遭遇追杀的狐族少主
随身伙伴:玩偶棕熊
武器:镰刀
设定:延续《怎么不是人类》
小可爱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