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渊眼底温怒,手里的酒杯“啪嚓”就被捏碎,碎玻璃已经扎得裴景渊的大手沁出血来。
这么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惊得房间外的五人神色皆变。
而等到傅欢瞳缓过神来的时候,裴景渊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莫名的巍峨感让傅欢瞳忍不住有些瑟瑟发抖,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房门寒铁的冰冷霎时间让她感到浓浓的现实感,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大气也不敢出。
“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他的双目似鹰,冰冷而又锐利,几乎要洞察傅欢瞳身上每一处的温度变化。
通身环绕的都是低八度的冷气压。
傅欢瞳心下一沉,看着他,心底生出几分怯懦。
如果是往常,傅欢瞳肯定早就退缩了,但是现在,她咬了咬红唇,有些紧张:“那,那个,裴叔,我想自己做决定,我可以到时候还。”话还没有说完,傅欢瞳就感觉自己的下巴一阵钝痛。
眼见着裴景渊修长有力的手指宛如一对铁钳一般死死钳住了傅欢瞳的下巴,痛的她好看的眉眼皱成了一团。
她想要说话,却是在此刻连话都说不出。
“还没有成年,翅膀就硬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断绝关系?”他的声音威严,令人不敢造次。
由于俩人靠的太近,傅欢瞳能够清清楚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明明那么好闻撩人,可是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却是危险非常的气息。
傅欢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盯着男人冷漠的俊颜,在心里打了无数遍地腹稿这才有勇气继续说道:“裴叔,我知道您只是因为我是傅家遗孤,看我可怜才收留我,我没有想要脱离您的意思,只是您能把我养到这么大我哪里能够再继续不知好歹恬不知耻地留下来,我以后肯定会还您的!”
“就这么想离开,嗯?”他的神色一眼,脸上露出玩味儿的表情,宛如从地狱走出来的撒旦,就连手上地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刹那间,与刚刚便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傅欢瞳疼的脸色已经发白,她咬咬唇想要开口,但是却发现她早就没有了开口说话的权利。
几近昏迷的时候,她只听到了裴景渊宛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我养大的,当我哪天真的厌恶你,你就得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蛋,但是,在我没有嫌弃你之前,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待在浅水湾,别给我闹事,懂么?”
由不得傅欢瞳回答,她的身子轻飘飘地就被裴景渊丢到了床上。
“你给我在这好好反省,回去就给跟你那个小男友分手,不然何家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临走时,留下一句最为严厉的警告。
然后只听得用力的“啪”地一声关门声,傅欢瞳就这样直接被锁在了房间里。
这一声,足够把原本几乎以缺氧昏迷的傅欢瞳立刻被惊醒,毫无疑问地说,她竟然被裴叔给硬生生关在了帝都的包厢里,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实在没有办法,傅欢瞳东张西望仔细环顾了一下内室周围,这里环境幽雅别致,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够不从正门别处离开。
除了——窗户。
傅欢瞳愣了愣,连忙起身走近窗台,这里是帝都二楼的包厢,只有高级VIP才能开的总统包厢,她低头四处张望,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总统包厢的缘故,楼下只有层层叠叠的绿茵环绕,没有一个人看守,为的就是守护这一片绝对的不被打扰。
她微微皱眉,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窗帘上。
想起来她之前看的谍战片里面,就有人将窗帘绑在自己身上然后顺着窗台一点一点往下降,虽然自己没有试过,但是在很多片子里面都见过,应该是个可行的方案。
思虑间,三下五除二就把窗帘布扯了一块下来绑在自己身上,还有一边系在了床脚,利用初中学的杠杆原理站在了窗户边上。
傅欢瞳微微偏头,在心中默默地计算一层楼的距离大概是两到三米,就算摔也不至于摔得特别惨,只要她能够安全落地,那就必定能够逃出去。
想着,便去做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傅欢瞳膝盖先着了地!
她痛的那是一个龇牙咧嘴,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膝盖,黑色的伤口汩汩的鲜血印在地上,看着都怪渗人的。
不行,三十六计,先走为上,她必须立刻离开帝都这个危险地方,不然又要被裴叔抓回去。
她拖着受伤的左腿终于出了帝都,可是一辆出租车都找不到,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大概走了五六分钟。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突然下起雨来。
倾盆大雨冲刷整个霖市,傅欢瞳就是想躲也没有办法躲,竟只能痴痴地站在雨里,仿佛一个神经病唤着自虐一样。
不知道淋了多久,她整个人成了落汤鸡,大脑昏昏沉沉,一辆敞篷车忽然就在她身边戛然而止。
车窗被陡然摇了下来,是一张熟悉的脸。
“欢欢,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