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这称呼倒是稀奇!”一边的林伯彦啧啧,斜眼瞟了一眼裴景渊那张阴沉的面孔。
裴景渊的面上始终淡淡的,率先起身,跨步走到傅欢瞳跟前,仿佛刚刚那尴尬地几乎要吐血的气氛全都是他们的错觉。
他也没有多看门口的傅欢瞳一眼,只是道:“有什么话进来说。”
傅欢瞳愣怔了片刻,忙的点头跟着裴景渊进了包厢的内室。
帝都的每个总统级别包厢里面都有一个内室,说得好听一点就是供有钱人休息地地方,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供那些有钱人做一些不正当交易的去处。
今日的她看起来格外乖巧,倒是真像一名大家闺秀,一点都没有两个月前在帝都跳艳舞的嚣张气焰。
眼见着裴景渊带着傅欢瞳进了内室,嘎吱一声门关上,房间外的五个人才松了口气。
“妈耶,你是没看到刚刚景渊看我那眼神,我都感觉他要杀人了!”林伯彦有些愤愤不平。
季靳琛也不接话,只是拧眉略有疑虑地自言自语,“倒是比上次好看了,也有点越来越像了。”
“什么,你见过她?”林伯彦显然是听见了季靳琛的话,气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季靳琛,“你们都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我还以为他——”
“咳咳,”陈光轻咳了两声,打断了林伯彦的思绪。
季靳琛敛下眉眼,没有再深想。
而此时此刻的内室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今时今日的傅欢瞳在来的时候可是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她已经打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开口就是:“裴叔,我想重新填报志愿,”
裴景渊问她,“你想填哪?”
“海城大学,海大。”她的目光坚定。
显然裴景渊当即就不耐烦了,皱眉:“不能待在霖市吗?”
“我不想,我非海大不去的!”
裴景渊沉默了一会儿,显然这样子突然沉寂下来的裴景渊对于傅欢瞳来说是非常难揣摩心思讨好的那一类,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裴叔,我是很认真地想过了,我的成绩够得上海城大学的,虽然霖市大学发展的也很好,但是我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去海城!”
裴景渊的脸色微沉,“为什么?”
“哈?”傅欢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为什么想去海城?”裴景渊重复道。
这个问题傅欢瞳一直没有怎么想过,但是如果真的要有一个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她想要离何景行近一点吧,而且何景行的家在海城,也顺便能够脱离裴叔的管制。
眼见着她沉默思索的模样,裴景渊冷笑,眉眼间尽是渗人的寒意,“是因为你那个小男朋友还是因为这个家让你待烦了,迫不及待让你想要逃离出去?”
傅欢瞳下意识地就想要掩饰,“没有没有!”
可惜,连傅欢瞳自己都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就人不外乎就只有裴景渊了。
裴景渊继续冷笑,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仓皇地想要掩饰,嘴角的笑意更冷,“呵,傅欢瞳,就凭你现在在我家吃,在我家住,你就给我把你心里的歪歪肠子收回去,霖大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听懂了吗?”
语气强硬,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莫名其妙,傅欢瞳心有不甘:“裴叔,你不能这样不讲理!”
裴景渊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哪里想到养在身边十几年跟一只小兔子一样的女孩能够因为一个男同学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现在居然更是为了和那个男同学一个学校居然敢教训起他来了。
“裴叔,人生是我的人生,我知道您只手遮天,但是也请您尊重尊重我的权益,我不想要被其他人掌控我的人生,如果是因为我从小寄人篱下,那么大不了我长大以后一个一个赚钱还您就是了!”
好一句掌控她的人生,说的倒是他像个变态一样让她又委屈又难过。可他又什么时候舍得让她委屈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