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欢瞳拼命点头,她再也没有办法假装坚强了,她就这样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孩,眼泪冲破堤坝一泻而下,她真的太缺少安全感了,这样子突如其来地温柔与善意,她害怕,她茫然,她慌张,但更多地还是感动。
何景行的目光里始终留着傅欢瞳地缩影,他轻轻摸了摸傅欢瞳地脑袋,笑意越发深刻,“小瞳,不要哭了,女孩子哭多了可是会变丑的。”
她用力地点点头,将头埋在膝盖里,她才不要哭呢,她会很坚强地与命运抗争。
夜里地风有些寒冷,刮得傅欢瞳细嫩地皮肤有些生疼,这时,黑色地夹克将她紧紧包裹,娇软的身躯带着独属于女孩地清香和男人淡淡地雄性味道融合在一起。
“乖,先别冷到了,穿我的吧。”何景行里面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印花卫衣,单薄的身子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些瑟瑟发抖。
傅欢瞳裹着何景行的夹克,原本刺骨地严寒被夏日地暖阳融化,她紧紧缩在夹克底下,娇小地身子裹着宽大的黑衣难免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何景行却不这么觉得,甚至在他心里还认为有那么一点点古怪地可爱!
在夜晚路灯的照耀下,一男一女相拥的画面就此定格,仿佛一卷绝美的图画。
男的高大,女的娇小,好似天生一对。
与此同时,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银白色迈巴赫隐秘在角落,价值不菲的车窗玻璃缓缓落下,露出一张刚毅的男性面庞,冷漠的脸宛如雕塑一般俊朗沉稳,锋利坚毅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几分嘲弄,凝视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表面上平淡无波,实际手背上的青筋完全凸显出来,深邃幽深的眼眸看不见尽头。
“阿渊,想不到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可开放多了呢!”耳畔是女人轻盈动听的甜笑,不知怎的在裴行止听来却有些烦心。
夜晚的风冻得人有些瑟瑟发抖,一旁的陈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通红的鼻子,“裴先生,需不需要我去跟傅小姐说一声,这个天着实够冷了!”
“不用,我们走。”冷漠的字眼在裴景渊的唇间崩落。
凉风拂过他墨黑的发丝,狂狷如他,冷漠也如他,风很冷,但他的心却更冷。
“暖暖,你说我是不是对她太严格了?”
这是夏暖暖头一次到这样低落失神的裴景渊,话语中浓浓的挫败感再难掩盖,现在的他与昔日那呼风唤雨的模样截然不同,更多的竟是一种求而不得的失落。
那天晚上,何景行把傅欢瞳护送回了家,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深夜的浅水湾静悄悄的,仿佛一个吃人的黑色城堡,没有点一盏灯。
傅欢瞳告别了何景行,蹑手蹑脚地在走廊里踱步前行,每一步极其小心,生怕弄出什么声响。
就只听“嘎吱”轻轻推开大门的声音,“怕擦!”
客厅里陡然灯光大亮,照亮了整个别墅,灯火闪烁地琉璃灯映照着辉煌的光芒,别墅终于不再冰冷地了无生机。
傅欢瞳当即冷汗直冒,头都不敢再多抬一下。
“小姐回来了!”宋叔一边连忙备好拖鞋上前迎道,一边冲着厨房喊道:“阿春,快,给裴先生打电话。”
“唔!”傅欢瞳眸光中喜色中一闪,“宋叔!裴叔叔他没有回来吧!”
“小姐呀,今天裴先生找了你一天了,你还好意思提!”宋叔叹了口气很明显都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本在打扫厨房的佣人阿春这时从厨房急冲冲地赶出来,“好嘞,宋管家,已经通知了,裴先生说今天小姐在朋友家玩的太晚了,他就不回来了,让小姐早点休息。”
听到这番话,傅欢瞳明显身子僵住,有点半信半疑,“他真的这么说?”
“当然!”阿春肯定道。
宋叔叹了口气,拍了拍傅欢瞳的肩膀,“小姐,以后早点回来,你可不知道,今天因为你不在裴先生发了很大的火!他真的很在乎你!”
傅欢瞳沉默了片刻,便想回自己房间,路过阳台,浅水湾的碧水始终平静,无波无澜,看不出一丝动静。
她轻轻叹了口气,便想离开,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注意到阳台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破旧的老照片。
走上前,将它拿起。
是一对情侣吧,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傅欢瞳看到这张照片她脑中自动浮现出来的便是这些。
陡然间,目光有些黯淡了,这个男人——
毫无疑问,是傅欢瞳所熟悉的裴叔叔。
想起今天早上她眼看着裴景渊在阳台里对着一张照片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她的裴叔叔竟也睹物思人!
察觉到傅欢瞳的不对劲,宋叔望过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就要拿过傅欢瞳手中的老照片,“小姐,这是先生很重要的东西,您可别弄坏了!”
“哦,我就看看。”傅欢瞳也没有多说,声音平淡的好似真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有什么好在意的,哪个男人不娶妻的,更何况还是她本就是人中龙凤的裴叔叔,她与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