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欢瞳明显被傅行止这个模样吓得不轻,在她眼里一向高贵儒雅的裴叔叔断然不会做出这类逾矩过分之事的,小腿肚不知为何竟然止不住地颤抖,她咽了咽口水,不管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必须背水一战!
“裴叔叔,我,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相信我,我分得清是非黑白,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的!”
分得清十分黑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裴景渊冷眼盯着眼前的女孩,但凡分得清是非黑白,有自己判断能力的女孩子哪个会在帝都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喝的伶仃大醉后居然还不自量力地上台斗舞!如果他今天没来,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她怎么可以这么大胆?
见裴景渊没有说话,傅欢瞳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裴叔叔,我和何同学清清白白,只是我答应过他要去看他球赛,我能够判断这个朋友值不值得深交,人总是要长大的,裴叔叔,你不能一直这样管着我的!”
好一个总是要长大,好一个总是管着她!
冷漠的笑容格外刺眼,目光重迸射的怒火恨不得将傅欢瞳吞噬。
暴烈阴鸷的本性露出,“瞳瞳,我不喜欢违抗我命令的宠物,”他的手指轻轻在她的胸上画圈圈,带着磨砺的手指撩起一圈圈火花炸裂,温情的举动,话语却是绝对的冷漠,“如果有,我会让它这辈子后悔出生!”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俊美的脸庞在傅欢瞳的耳边吞吐着,而那最后四个字却是咬牙切齿。
傅欢瞳笑得凄凉,这才是他的真心话吧,她多么希望自己是喝醉的,这样或许还能欺骗自己,“这么多年,原来在裴叔叔的眼里我一直都是宠物呀!”
裴景渊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连一条狗都不如,狗还有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力,那我呢?我就这样注定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行,我明白了,裴先生,就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你就可以选择毫不尊重我自己的思想,可以擅自决断我身边人的去留,甚至可以替我的人生做决定!”傅欢瞳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尽是悲怆和愤怒。
裴景渊的大脑被傅欢瞳刺激地凸凸的生疼,若是说这个小丫头是狗,倒不如说像一只表面上纯良无害,实际只要一旦亮出爪子就可以随时反咬你一口的野猫。
这是第一个敢这么跟裴景渊说话的女人,当然这也会是最后一个。
因为他以后不会再给傅欢瞳任何选择的权力!
“裴先生,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今晚就走,可以了吧!”
说完,傅欢瞳强硬的将傅行止推开,踉跄着步伐重重撞开门,几乎是以逃离的姿势。
原本打算在外面开热闹的工作人员哪里见过这场面,谁都未曾想到,居然有女人敢这么跟裴爷讲话!
穿过光怪陆离的京都,她想也不想,只想一个劲地逃离,这样子被掌控的人生令她感到厌恶甚至是恶心!裴景渊简直是个混蛋!什么都是假的,他收养她居然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宠物!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傅欢瞳想哭,夜晚的霖市寂寞寥寥,昏黄的灯光微醺,她蜷缩在灯下泪水早已汹涌得再难止住,现在,唯一的亲人将她视若敝履,她又应该何去何从?
“傅同学?”
听见呼唤,她茫然地抬头,星眸早已哭的红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怜惜。
眼前的男人身着黑色地皮衣夹克,背上背着一个硕大地黑色书包,头上戴着地也是黑色地棒球帽,但那张脸却极其白皙,是何景行。
傅欢瞳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孩,下意识地别过头,伸手擦擦眼角的泪痕。
然后回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是我,何同学,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何景行见傅欢瞳这幅样子,心里更是心疼,他轻轻蹲下身子,与傅欢瞳平行,眼神始终温柔地注视着女孩,“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傅欢瞳摇摇头,往另一边挪了挪,有意与何景行保持正常地距离。
而这么一个小细节早已不着痕迹地被何景行捕捉地一清二楚,他身为海城石油大亨和何鸿焱的儿子,对他摇尾巴乞怜的女孩子不计其数,而眼前这个女孩子的作为,让他不由得高看一眼,在心里更是对她多了几分欣赏。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若是太烦恼了,可以找我倾诉。”
傅欢瞳愣怔了片刻,脸不禁有点红了,“好,谢谢你。”
“还有哦,你以后就别叫我什么何同学,太生分了,我能跟叶安安一样叫你小瞳吗?你就叫我景行。”何景行轻轻拍了拍傅欢瞳地肩膀以示安慰,嘴角始终洋溢着阳光的笑容,“以后我罩着你!”
——以后,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