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幻境中差点失去意识的方凌霄,清醒之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赵思安近距离贴近的脸。想到刚刚自己在幻境之中的所作所为,方凌霄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心虚得几乎想要马上推开赵思安,但是同时又有一种奇异的心理在作祟,让他不想就这么离开那有些柔软的双唇。
鬼使神差之下,方凌霄轻轻吮吸了一下那唇瓣,那个人果然乱了分寸,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飞快抽回身,惊慌失措地用袖口捂住嘴。
方凌霄感觉唇上的触感一瞬消失,也有些怔忡地坐在原地看着赵思安,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凌霄,我……方才渡气给你,你现渡过虚幻实境,此刻境界应当已经有所提升,可自行运转灵脉一圈,查看体内修为。”赵思安故作镇定地说着,口吻虽然很淡定,但面上已经红透了,半是尴尬的,半是羞耻的。
自己身为男人,居然主动给徒弟做人工呼吸这么基的举动,希望方凌霄千万不要误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对他有什么企图才好。
强作镇定的一字一句落入方凌霄耳中,他虽是听进去了,但目光却一直怔怔地在赵思安红得滴血的脸上流连,脑中不断回放的一帧帧画面,都是刚刚幻境中自己让他满足的影子。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人藏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他想遏制住脑内的想法,却又像被甜美果实引诱的恶魔,忍不住不断地去回味。
之前听同门的师兄弟们说过,突破所历幻境乃是人内心最挣扎最隐蔽的渴望,而即将年满十七的自己,所渴望的不是当初一直渴求的权力名望和实力,而是对同是男人的师父产生不轨心思,太不堪了。
方凌霄就这么痴痴地望着那清冷不可亵渎的容颜,一边觉得沉醉其中,一边又忍不住暗自唾弃。
赵思安皱了皱眉,为什么方凌霄从环境中回来之后就好像变迟钝了,难道真是自己的举动把他吓坏了?于是他又好死不死地补充了一句:“你不用多想,我刚刚是在为你渡气,只是在做身为一个师父该做的事情,并没有其他……那方面的意思。”
他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方凌霄这小子总不会还要逼他说出断袖之癖这几个字吧!
果然,说完这段话之后方凌霄的脸色缓和不少,情绪也明显恢复正常,有些冷淡而例行公事地拱手道:“是,徒儿知道了。”
之后方凌霄便坐在原地,运行了一圈体内原本凝滞的灵力,发现果然已经成功突破为了筑基中期。可不知为何,这突降的喜悦竟然无法冲淡内心莫名的不快感。
“师父,我想起来前些日子我落下了许多功法尚还没有修习,徒儿就先行回去了。”
方凌霄和赵思安交谈了几句,就匆匆告退,像抹风一样忽地就吹不见人影了,连赵思安想挽留他休息一会都来不及,留下赵思安在原地一脸懵逼地思考了许久人生。
之后的几天方凌霄都躲在偏院的屋子里闭门不出,对外都说是在巩固刚刚升级的修为,连以往不曾落下的每日一请安都不来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认真修习。
赵思安估摸着少年多半是被自己突然的举止吓到了,至今没缓过来,还在闹别扭呢。青春期的男孩子多少都对女孩子带有一些美好的幻想,必然是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和自己嘴对嘴地渡气,自己当时也是想不出他法,太操之过急。
山不来就他,他也不急着去就山。索性都这么尴尬了,不如让彼此都冷静一下,便宜占都占了,方凌霄总不能以下犯上对他动手。赵思安干脆也偷得浮生几日闲,开始了每日喝茶修行看云练字的咸鱼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赵思安都要长毛发霉了,却突然听到系统提示音时隔十多日在此响起:
【您好,原著线现在应已经进行到方凌霄外出逃难,躲避各大门派追杀,同时收获各路艳-遇,请您及时更正路线,防止男主应得的机遇有所偏离。】
赵思安隐隐感觉有些不妙,男主原先是靠着被赵思安刺激,外加盛世帅颜和男主光环,才能在顺利逃出山门,并在之后获得诸多机缘,如今他好好地待在门内,自己总不能找个理由把他赶出去吧?
正打这时,宁远派人捎来传信,说是距离白石门千万里远的九幽国将于几个月后举办十年一度的仙道盟会,骤时各大仙门都会出面参加,白石门也收到了请帖,宁远一心修炼,其他几大峰主又不爱去搅和这等事情,都不愿出面参加,这宁远自然把主意打到了赵思安身上。
信中的意思很委婉,翻译一下就是:小老弟,这天下近几十年来都没什么大事情发生,仙道盟会这种阵场面的活动,当然要由你去参加,毕竟你刚刚突破了元婴,如今已跻身仙门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推辞balabala……等你回来我们就摆桌酒席好好给你庆贺庆贺。
Over。
赵思安翻了个白眼,现在仙道盟会已经是个形同虚设的活动,除了出力气,并没有什么奖赏和好处,但是碍于面子,各大门派都会派出足以振声威望的人出马参加,如今宁远一众人等不想参加,无尚峰主秦桉貌似有凑热闹的意思,可惜他修为不够,所以这个锅只能落到自己头上。
他原本想三俩句推脱了就算,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正好是个可以让方凌霄出山门的机会?怎么能白白错过。
于是他当即大笔一挥,在宣纸上书写了洋洋洒洒几十个字,嘱咐传信弟子将回复带回木须峰。
宁远正对着剑入定,传信弟子已将回信带到。他有些惊讶赵思安这次竟然这么快就回复了,心里又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于是等屏退了一众闲杂弟子之后,才缓缓展开书信。
看了一会儿,他的眉头先是皱起,随后又舒展开来。
稍许,他召来门下的杂务弟子,吩咐他们备了两份行囊。
另一边,赵思安在方凌霄门外迟疑许久,酝酿了许久的话语,迟迟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正当他第不知多少次举起叩门的手又放下时,面前的木门却突然被打开,他抬起头,对上一双目如点漆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