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没想到这么随便一指,魔女修为上涨不说,她还平白多了份报恩的机缘。
苏柔当是拒绝,“不过举手之劳,即便不是我也有他人为你指路,无需你劳师动众。”
魔女肖恩不依,非说是不报恩便是毁她道途。
就连朱坏坏也忍不住道:“苏姑娘有主上,你觉得主上这里缺什么?需你来报恩?”
魔女肖恩沉默一瞬,又道:“那我卖身给苏姑娘,下半辈子,你看行不行?”
北堂墨好不容易逮着与苏柔独处,没其他纷扰的时候,魔女肖恩出现,且不是扰了计划?
他当下脸色阴沉了下来,“朱坏坏。”
朱坏坏单膝而归,“主上。”
“送客。”
“是,主上。”
朱坏坏是北堂墨下属里最得力的魔仆,修为自在魔女肖恩之上,随即抽出魔物将肖恩往外面赶。
即便肖恩在魔王住所外久持不走,但其他人都视而不见。
苏柔遇到瓶颈时,便开始看书,将一开始录下的书籍摘抄并背下来。
很多时候,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是北堂墨负责提醒,她才想起有这些繁琐的事。
北堂墨似乎对丹药不感兴趣,但偶尔会在无意中提醒一俩句,“七七,若一人陷入昏迷,服不下丹药药粉,当如何?”
苏柔拧眉,她前期在法阵改造和法决练上上升层次,忘了还有这种情况发生。
苏柔当即反问:“当如何?”
“七七有想过针灸也能救人吗?”
“针灸……”
苏柔眉心微亮,似乎找到其他突破点,不再纠结一点之上,“你可真是我的福音啊,宝贝。”
她踮起脚尖,在男人额头微点,愉快地朝丹药房走去,却被欣喜若狂尚存一丝理智的男人拉住,“先别急着走,我有东西给你看。”
北堂墨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黑色小包,在桌案上展开后,呈现在苏柔眼前的便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针灸针。
她眸光微亮,就听北堂墨解释道:“这些针灸针是用特殊材质制成,能承受化神期修为的灵力,凡间有大夫用针灸针能将瘫痪甚至昏迷不醒的人扎醒,我便想着你是医修,针灸针对你来说应当也有作用。”
北堂墨:“修真界还不存在针灸救命的,毕竟针灸是凡间之物,很多修士看不上,但我想着若针灸针上若注入医修灵气,说不定经脉能得到缓冲,从而达到许多丹药无法到达的效果,就好比用法决救人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苏柔心中狂涌,“你的想法很好。”
被夸的北堂墨轻飘飘的,说话也糊了起来,“这事我早就开始谋划了,但看你一心扑在炼制丹药上便没提,毕竟一心二用事半功倍,等你瓶颈的时候再提,能分散些注意力,说不定对丹药上也有其他启发。”
苏柔抱着北堂墨不要命的夸,“你可真是我的天降福星,我的好宝贝!”
北堂墨灵体差点脱离现今躯壳,稳了稳心脉,才道:“我这儿刚好有人,你可以练练手。”
“你哪来的人?”
北堂墨没敢说那植物人是自己下属,因一次暴乱成了植物人,那人没得到嘉奖不说,还被压着没治疗,有反对之人都被他一手解决了。
“凑巧外出发生意外,被找到的时候就成那样了,我让朱坏坏叫人给抬来?”
苏柔忙不迭点头,“快快快,抬来。”
植物人身着魔殿装扮,浑身不能动弹,双眸紧阖,长得倒是不错。
苏柔搭了个脉,发现这人经脉尽损,神识还算坚挺,四肢也健全。
初步推断,这人昏迷大约有好几年了,肌肉并未萎缩,应当是有人经常按摩的缘故,若想修复经脉,光靠丹药还真不行。
朱坏坏也在一侧推敲:“他是主上的下属,为主上鞠躬尽瘁,被毁了经脉人也昏迷不醒,救回来后想给他服用丹药,但喂不进去,没办法只好碾成粉末勉强吊着一口命。”
了解了个大概,苏柔便让人将其抬进了丹药房,并命人褪其全部衣裳。
闻言,北堂墨脸色聚变,却压抑着没发作,“为何要脱衣裳?”
苏柔不甚在意地记录植物人身体特征,“隔着衣服不好施手,这样做稳妥。”
“可……”
苏柔打断北堂墨道:“啊对了,青笼草不多了,让肖恩采集点回来。”
她想试试用药草泡过的针灸针会不会有一定功效。
北堂墨咬着后槽牙,死死盯着那离死神门槛儿一步之遥的植物人许久,才对身后的朱坏坏挥了挥手。
被苏柔命令的人,看了看北堂墨脸色,直到后者点头,才敢褪去患者衣裳。
苏柔刚想触碰病患肩膀,却被北堂墨制止,“七七,这种事还是交给下面的人来做。”
苏柔想了下,点头,“将人扶坐起来。”
等植物人被扶坐起来后,苏柔才调动灵气,晕在针灸针上,面色难掩的兴奋。
她知道一次性不会成功,但依旧为第一次展开新的领域的位置而感到兴奋以及激动,还有少许的担忧。
不过,失败是成功之母。
她用针灸针扎了几个穴位,病患并未有反应。
人体穴位是每个医修的基础,最初宋今今便让她背得滚瓜烂熟,虽说几年没运用,但就着图纸,也能回忆起一二来。
微薄的灵力在针灸针运输下窜入穴位,想要修复经脉不是一朝一夕,但苏柔庆幸的是她和北堂墨想法居然证实了真的有用!
然而,她修为太低微了,丹田灵气耗尽,才在肩膀几处穴位扎下针灸。她服了回灵丹,赶紧盘膝而坐,吸取四周灵气,恢复丹田枯竭。
北堂墨见状,心疼不已,忙道:“不若我告诉我扎哪儿,我来替你?”
北堂墨身上只有魔气,但救助之人也是魔界之人,应当……不会影响吧?
苏柔想了下,若等针扎完,也不知会不会丧失作用。
苏柔便指了指某处穴位,“这里,你少运用点魔气,这样……”
话还没说完,北堂墨朝穴位扎去,紧接着——
植物人狂吐鲜血,并不见醒。
北堂墨无辜地眨眼,对上苏柔险些崩溃的视线,小心翼翼道:“七七,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