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仆朱氏只敢偷偷瞄魔王一眼，敢怒不敢言。
苏柔伸手道：“多谢你这几年对墨墨的栽培。”
看着苏柔伸来的手，朱氏犹豫着要不要礼貌地象征性地握下？
下秒，对上自家主人凌厉的视线，朱氏骇得肩膀微颤，脸色苍白地垂眸，不敢轻举妄动。
这几年哪是他栽培主上，魔界能有如今恒定发展，全靠主上掠夺以及四处征战，才到如今魔民安居乐业甚至与正道商业来往的局面，他可不敢妄下居功，还是主上的功。
对于朱坏坏的拒绝，苏柔并未拒绝，而是对身后男人道：“我们去采购点东西？”
北堂墨像是雪山上化开的雪莲，眸子明明灭灭，“好啊。”
苏柔采购的是些药草，药鼎北堂墨有准备何时的，倒是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采购完药草，北堂墨又领着她去了衣裳铺，这里卖的衣服质量，竟比鎏金铜蚕吐出丝还好，而且款式多，大都为胆大风格，虽然苏柔看着新奇，却没多少购买愿望。
北堂墨见此，带她来到拍卖会。
拍卖会在特定的院落，人声鼎沸，无论魔界还是正道来观摩的不少。
起拍的物品五花八门，但门槛儿不低，所以都会有拍卖叫价。
“听说这次有件极品法衣，名唤霓裳羽衣，真的假的？”
“这霓裳羽衣别说是刀山火海，就连飞升前辈攻击都能抵挡一二，传闻中无价之宝，能上这次拍卖会？”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次竞拍有看头了。”
苏柔若有所思，见状，北堂墨为她斟茶，“有喜欢的，尽管拍。”
苏柔挑眉，“你还有灵石？”
北堂墨纠正：“我还有朱坏坏。”
感受到苏柔怜悯的视线，魔仆朱氏不敢深究，依旧垂眸躲开魔王的注视。
苏柔的确对这次拍卖没多大兴趣，宝物虽多，但只存在画中世界，就算拍下来她也无法带走，所以她一声没吭。
直到拍卖会结束，众人大失所望。
“我都篓了大半家产，现在却告诉我拍卖单上没有霓裳羽衣？”
“逗人玩呢，散了吧散了吧。”
“什么破拍卖会！”
……
苏柔在众骂声中与北堂墨主仆二人离开，继续在街上闲逛，也没多大感兴趣的东西买，倒是遇到场有趣的一幕。
男子被俩个妖娆穿着略显曝露的魔道女子纠缠，男子虽说身着魔界装，但眉宇间的正气一看便知正道那边的人。
事情还闹得不小，俩魔女争一正道之士，正道之士面色难堪，模样长得端正好看，修为却低，抵不了俩魔女，只能任由其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拉拉扯扯。
男子面色铁青，嘴里念着：“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俩魔女却不管男子的情绪，都是靠双修提升修为，谁还有个底线在意男人的看法？
“这是我先看上的，你要不要点脸？”
“得了吧，咱这妖女要什么脸，强者为尊，比试下，你赢了他归你，我赢了归我。”
眼看俩魔女打起来，其他人呐喊助威同时，还开启了临时赌场押注，苏柔赶紧跟着押注，没押多少，全凭感觉定输赢，顺带还从储物镯取出瓜子来剔，充当名副其实的吃瓜群众。
她的举动太惹眼，来寻瓜子的人太多，她干脆摆了个临时摊，卖瓜子，也赚取了不少低级灵石。
一场比试下来，红衣魔女获胜，苏柔也开心地赢了不少灵石。
红衣魔女却发现小正道不见了！那她赢了有何用！
苏柔心情好，便指了个方向，“方才那位男修趁场面混乱，从那个方向跑了。”
红衣魔女双手作揖，“多谢。”
说完，便提剑而奔。
苏柔收起赚取的灵石，面上喜滋滋，可一想到这些灵石不能带走，又苦瓜脸一张，却又想到对于实验有莫大用处，又欣喜起来。
真正见证了喜怒无常的苏柔的北堂墨，眸光亮了又亮，倒是朱坏坏不解，这正道女修为何比魔界女修更神色难懂？
北堂墨也替苏柔开心，“七七，魔界修士看似心狠手辣却爱恨直白，性子单纯。”
苏柔深以为意地点头，她在魔界生活这几年早已看出，虽说魔界人手法残忍，但爱恨分明，俩极端化严重，只是不知北堂墨为何跟她说这些？
看出苏柔的狐疑，北堂墨再接再厉道：“正因如此，魔人灵石比正道之士好赚，他们表面正气，花花肠子比谁都多，总而言之，魔界的灵石好坑。”
朱坏坏忍了又忍。
主上！你是魔王！怎可诓正道之士坑骗自家子民钱财！
苏柔双眸一亮，“好有道理。”
北堂墨继续小声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苏柔突兀觉得欣慰，摸了摸北堂墨狗头，“墨墨长大了啊。”
“嗯嗯嗯，该大的都大了。”北堂墨顺势道。
“……”
苏柔收回手，正儿八经道：“这件事全权你负责，收益汇到我这里来。”
北堂墨脑海中已经规划不少压榨魔民的法子，忙不迭摇了摇大尾巴，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我的奖励？”
苏柔思忖了下，总不能又要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草，于是哄着道：“那你闭眼。”
北堂墨阖上双眸，满脸通红，血液流动速度加快，大尾巴甩得更勤了。
苏柔在魔仆朱坏坏的注视下，三指模拟唇瓣，见没什么问题，点了点头，在北堂墨崛起的唇瓣上微点，并坦率地开口：“好了。”
朱坏坏：“……”好可怜的主上。
北堂墨却异常兴奋，险些过于兴奋地晕倒，忙问：“七七还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哦。”
“那我得好好想想。”
等到回到魔王住处，苏柔也钻进了北堂墨备至的房间，美名其曰边炼制丹药边想需要他做什么，北堂墨当然没去打扰，还让苏柔慢慢想，反正他们多得是时间。
在苏柔进屋刹那，北堂墨身上殷勤体质褪去，眸子冷若冰霜地落在朱坏坏身上。
他嗓音如坠冰窖：“今天，你跟了我们一天。”
是在陈述事实，却让朱坏坏意识到这举止触及主上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