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祁晟毅还是祁晟毅,倪娅任何的情绪他都能猜到,他一眼就看穿了倪娅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他故意笑了笑,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纵使腿上的伤渗骨的疼,他也舍不得倪娅咬牙去冒险。
看着祁晟毅笑的样子,倪娅的心猛然抽疼了一下,明明他的脸色和嘴唇都已苍白,可是还是因为她的害怕而装出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她看了着实心疼。
“不,我们要过去,一定要过去,你扶着梯子,我可以的。”倪娅咬咬牙,坚定的说着,还真的走到了梯子前,就势就要往上爬。
祁晟毅看了,吓得赶紧上前扶住梯子,“倪娅,你别冲动啊!”
“我没冲动,我就要过去!”倪娅反驳道,蹲着,用手抓着梯子,一步一步往那边挪着。
“莫宇!莫宇!”这时,祁晟毅突然大声喊起来,声音里透着焦急。
“怎么了!”莫宇本来坐在休息室里,这时听到祁晟毅的喊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赶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林雨晗。
“怎么了?”林雨晗也是一脸焦急,看着此时倪娅和祁晟毅问到。
“把梯子扶紧,不要产生一丝晃动!”祁晟毅看见莫宇出来了,立马命令到。
祁晟毅说完,莫宇看了一眼还在梯子上的倪娅,一下就明白了祁晟毅为什么这么焦急的喊他了,他翻了个白眼上前,把梯子扶住,“倪娅,你面子可真大!”
倪娅感觉到了莫宇语气里满满的不满,倪娅尴尬的笑了两声,“麻烦你了啊,我动作一定快点。”
说着,倪娅加快了速度,毕竟有两人护法,倪娅有了更大的安全感,这让她的动作大大加快。
不到两分钟,倪娅就顺利落地,她跳到游艇甲板上的那一刻,心里悬着心一下落下来。
“倪娅,你真棒!”看着倪娅终于过来了,林雨晗兴奋的上前一把抱住她说着。
“至于吗?不就是走过来了嘛,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莫宇看林雨晗夸张的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说着。
可是当他一说完,他就感觉身体一震发寒,抬头,此时林雨晗和倪娅的笑容都凝结在了脸上,正无语的看着他。
而转头,即使隔着几米远,他也看见了祁晟毅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只是看了一眼,那眼神就让他又打了个寒战。
“怎么?你意见很大?”祁晟毅冷冷的声音响起,此时配着海上风的呼声,更显的如地狱使者来临了一般,让莫宇听了一阵阵胆颤。
“就是,莫宇,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莫宇正害怕着,林雨晗的声音也响起,透着要漫出来的鄙夷。
这一下他成了什么人了,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吗,怎么现在这感觉他里外不是人了?
他是帮了忙还招了恨,两头划不来,想到这儿,莫宇心里一阵委屈,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算了,林姐,再怎么说他也帮了忙,如果他没帮我扶着梯子,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得感谢他呢。”这时,倪娅又开口了,善解人意的说着,说完,还转头对向莫宇,“莫宇,真是谢谢你了,以后我一定减少麻烦你的机会,我保证。”
可是,倪娅此时善解人意的声音落进莫宇的耳朵里,分明是火上浇油的感觉,他感觉倪娅一说完这话,更显的他小气狭隘了,他看看林雨晗和祁晟毅,他脸的眼神更是可怕了,直直的盯着他。
“不!是我对不起你!你这么辛苦才过来,我却还小瞧你,是我做错了!对不起!”莫宇看完两人的表情,是在经不住这压力,他闭上眼狠狠的喊出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天呐,莫宇,你怎么哭了!”倪娅听着莫宇的哭腔,赶紧上前一步,却没看见泪水。
“我没哭,你别担心,你过来了就好,我累了,我先进去了。”莫宇见倪娅上前,赶紧退后一步,强忍着泪水说着,然后走进船舱。
看着莫宇的背影,倪娅多多少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似乎是因为自己他才被林雨晗和祁晟毅说的,她抱歉的挠了挠头,看向林雨晗,“林姐,我要不要等下去给莫宇道个歉啊?”
“道什么歉!本来就是他该说,你可别可怜他。”林雨晗立马反驳道,在她看来就是莫宇小肚鸡肠,被说就是他活该。
说着,林雨晗上前把梯子扶住,望着对面的祁晟毅喊道:“祁总,我扶稳了,你也过来吧!”
祁晟毅这时听到林雨晗的声音,立马踩上梯子往这边走来。
祁晟毅稍微弓着腿,还没几步就走了过来,倪娅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祁晟毅站在了自己面前。
蹦下来的一瞬间,小腿传来的疼痛让祁晟毅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你没事吧!”倪娅赶紧上前扶住祁晟毅,满脸担心的问到。
祁晟毅咬咬牙,艰难的从牙缝里说着:“没事。”
这样子一看就不是没事的样子,纵使祁晟毅这般能忍的人此时也满脸苍白,可想而知伤口到底有多疼,倪娅想着就觉得仿佛自己的心上也被打了一枪,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没有再说话,倪娅扶着祁晟毅赶紧进去,一路走到休息室。
把祁晟毅扶到沙发上坐下,没有管一旁还在生气的莫宇,倪娅转头问林雨晗,“林姐,这船上的医疗急救用品放在哪里的?”
林雨晗听完,直接跑到电视柜子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急救箱又跑到倪娅旁边,“在这里。”
倪娅接过急救箱,拿出纱布和消毒酒精,看了一眼祁晟毅腿上绑着的她的外套,伸手开始解开刚才系着的结。
伤口流出的血此时已经凝固,把绑在腿上的布料和祁晟毅的肉连在一起,此时硬生生的把布料扯开,祁晟毅疼的冷汗直冒。
倪娅的手颤抖着,脸色也开始发白,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直到自己的嘴唇也渗出丝丝血味,才帮他把布料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