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你问我为什么?会来?”李凤歇穿了一身黑色连帽卫衣,带了一个鸭舌帽,口罩随手才取下?,一身清俊利落,行李都没有拿。
他抬起精致的下?巴,一副主人家理直气壮的慕颜冲谢蕴发话:“带路,后院,卧室。”
谢蕴:...???她有这个义务吗???
“你连告别都没有,突然就走了...”李凤歇带着埋怨的说,神似控诉。
“现在我让你”李凤歇还在继续控诉,谢蕴连忙打断他,一边冲叶白阑嘱咐:“你先练习刚才的剑法,我去去就来。”
又红着脸扫了一眼李凤歇:“走吧!”
语气恶劣。
李凤歇很是愿意多见见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小性子——真可爱!冲叶白阑笑着点头:“我去放行李。”说完跟着前面纤细的背影,心情愉快极了。
叶白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心里空荡荡的,只能苦笑。
眼见谢蕴带着李凤歇越过?客房,李凤歇眉头皱的老高,不乐意的提醒她:“走过了,就在这里。”
他要是住了主卧,谁来看着谢蕴和叶白阑?!!!
谢蕴忍住想要掉头暴揍他一顿,忍了半晌才恶狠狠的冲他说:“你也知道这是你家?那你还让我给你带路?”
“还有!”她上下?扫视李凤歇藏得严严实实的装扮,皱眉:“刚才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突然跑的呢,我明明想给你说,你自己不在!”
“是是是,是我忽略了你。”李凤歇满是宠溺的笑着。
谢蕴这才发觉气氛不对,她又瓮声瓮气的问:“你怎么也来了,别说是参加武林大会...”他毁了武林大会还差不多...
李凤歇心道:还不是因为你。事故发生后,他忙着处理善后事宜没有时间找她,回过?神来,谢蕴人都跑没影了!问了陈莉莉才知道人被叶白阑带走了。
他瞬间就想到了这个武林大会。记忆恢复与否,他都对现代的武林大会着实没有兴趣。不过?谢蕴既然被叶白阑带来了,那么他也必须过来,至于原因?...他在谢蕴面前给自己找了一个无比完美的理由。
“若我不来看着你,让你在这所谓的武林大会出尽风头,拳打少林,脚踢李叶,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武术届的千年遗珠,然后被请进实验室?”李凤歇挑眉笑着说。
谢蕴听他把自己说的这副蠢样,原本还有点不知所措的局促消失的干干净净,气呼呼的说:“你什么?意思?我有你说的那么笨吗?我还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李凤歇认真点头:“嗯。有。不知道。”
“李凤歇!”谢蕴与他拉开距离,抽出太微,咬牙切齿的将剑鞘指着他:“废话少说,用剑道说话!输了的人才是蠢货!”
反正李凤歇没有鸣凤剑,肯定会输!哼!
李凤歇竟然点头了:“好啊,我把行李放下。”他轻车熟路迈进院子,冲身后问:“你的房间在哪儿?”
谢蕴一时没反应他的意思,老实巴交的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
李凤歇径直走到隔壁的房间,就想推门而入。
“那是叶白阑的房间!”谢蕴连忙喝止了他。
李凤歇手一顿,忍住了将叶白阑的东西打包扔出去的想法,冷哼,抬脚推开叶白阑隔壁的房间。
他感觉谢蕴的气息停在院中,便悠悠的问:“不敢进来?怕我?”
谢蕴气冲进房中,挺胸抬头看着李凤歇:“所以呢,你想干嘛?!”
李凤歇手一挥,他们身后的门瞬间紧闭。
谢蕴只感觉一股霸道的气息将她席卷,然后轻易被压在门上,李凤歇的气息瞬间侵袭她的呼吸,他挺拔的身影将她笼罩,一张俊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所以?我的谢女侠,所以你输了。”
谢蕴啊了一声,瞬间反应过?来。
她脸上绯红,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他的双手像钢铁一样难以撼动,抬眼就能看到他居高临下的笑意。
“别挣扎了,没用的。当你无法拔剑,就落在了下?风。”他低沉的声音落在谢蕴耳边,让她感觉胸中塞了一只兔子,砰砰乱跳,耳朵发烫。
“你,你作弊!趁我不备偷袭非君子所为,你放开我,我们光明正大打一场!”
忽略她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的肌肤,倒是能听出一丝色厉内荏。
李凤歇将头埋在她的耳边,脸上的笑意才不至于被她看得清清楚楚:“我的谢女侠,已经一千年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娇气胡来。”
只是语气太过自然亲密,话音落下,两人俱是一震。
谢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想起什么?了吗?
李凤歇脸上的笑意慢慢的苦涩,他放开了谢蕴,目光有点落寞。
“没有。”但是那一瞬间他脱口而出的句子像是说过?无数遍一样,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
“谢蕴,你告诉我,我们以前,一起经历过?什么??”他退开,深深凝视谢蕴。
谢蕴面上浮现迷茫与怀念,然后又是极深的纠结。
“....你成?了魔教少主之后,我们几乎每年都会交手,有一次你被叛徒陷害,我救下?了你,再见,你就已经是教主了。你若来中原遇到的是我,便会次次对我手下?留情。”
她脸上的笑意带着莫名的欢喜:“有一年你偷走了我酿了十年的桃花酒,然后被我追杀到了祁连山。”她又吐出一口气:“虽然看我们名义?上是对手,是宿敌。但是,李凤歇...”她看着他,缓慢的说:“我没有伤害过?你,而你,亦是如此。”除了他最后一次诱她祭阵,而带来的,是她在千年后完好无损的苏醒。
李凤歇的情绪就那么轻易地被她带着波动。原来,他们之间竟然发生过?这么?多事,是青梅竹马,是知己,甚至是惺惺相惜的....
也许,连谢蕴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是何种怀念吧。
李凤歇开始气恼自己无法回忆起这一切。
“李凤歇,为什么?你会诱我祭阵?告诉我好吗?”谢蕴声音轻柔至极的问。
李凤歇先是惊讶,然后是无奈,她竟也会循循善诱?
不过?她本就有资格知道真相,不是吗?
他看着谢蕴,笑了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谢蕴眼睛一亮,点头:“嗯!”
李凤歇:“哦?即使会给你带来困扰?”
谢蕴闪过一丝纠结,不过?片刻又恢复清明:“不论如何?,我想知道自己在这里苏醒的原因?!”
李凤歇看着她,然后说:“好,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
谢蕴不满:“为什么?现在不行?有什么?区别吗?”
李凤歇脸上的表情变得捉摸不透。
“有区别。”比如,现在的谢蕴,还没有意识到,她也喜欢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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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凤歇也回来后,这座冷清的山庄总算增添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波动。
比如,就餐时往往是叶白阑主厨,李凤歇依然是大爷一样施施然的躺在院中晒太阳。
谢蕴眼神质问:你真是个大爷?还要叶白阑伺候你?
李凤歇呵呵呵呵的笑:难道你不是?
谢蕴被噎的没话说,只好身体力行的钻进厨房帮忙。
叶白阑一脸憨笑的表示不用谢蕴动手,在谢女侠的坚持下?,便乐呵呵的让她负责切菜。
谢蕴切过?...敌人,切菜尚有点生疏,对付萝卜丝的时候,力道太重,将菜板一刀咔嚓了。
叶白阑见此哈哈大笑,直把谢蕴笑得窘迫,才打趣她:“蕴蕴,你这不是下厨房,你这是要端了厨房,哈哈。”
谢蕴红着脸虚心求教,很快,厨房开始传出一阵阵愉悦的谈话与欢笑声。
李凤歇在院中如坐针毡。
李听梅作为唯一的局外人,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凤歇,书拿倒了。”老人戏谑的笑声提醒李凤歇。
李凤歇窘迫的回神,连忙将书倒过?来摆正,定睛一看,分明就是摆正了的?!
“哈哈。”李听梅哈哈大笑:“什么?事让我们沉着冷静的凤歇失魂落魄?是蕴蕴吗?”
李凤歇恼羞成?怒,鉴于长辈没法发作,将书重重一盖:“大师傅若是想看戏,不如去厨房!”
李听梅直摇头:“凤歇你啊总是口是心非。”她表情慢慢肃穆,探究的看着李凤歇:“凤歇,你回来,是想要做甚么??”
李凤歇确实无意这里的武林大会,谢蕴,确实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原因?。不过?,他不会告诉别人。
“作为一名李家人,参加武林大会理所应当,怎么,奶奶觉得有问题吗?”他笑着问。
李听梅笑着摇头:“奶奶求之不得。既然如此,这次李家的弟子代表就安排凤歇,如何??”
李凤歇暗中皱眉。
看戏是一回事,自己成?为戏中人又是另一回事。
“蕴蕴会作为神秘高手出场挑战其他门派,凤歇你没有兴趣吗?”李听梅继续笑着说。
李凤歇看了一眼这位眼神精明的老人,眼神一冷,问道:“你知道谢蕴的身份?”
李听梅微笑点头:“是。以及凤歇你的身份,我也知道。”
李凤歇眼中流露的警惕与谢蕴此前一模一样。
李听梅不仅为他们相似的反应而感叹一声默契。
“凤歇,个中原因?你问小双,他了解的更为清楚。关于凤歇与蕴蕴,能见到你们出现在爱这里,我只有欣慰。”
她脸上流露出憧憬与激动:“你们的武功出神入化,较之与我们就是天壤之别。若是有可能,我希望蕴蕴,或者凤歇你,愿意将失传已久的武学精髓传授给现代的习武之人,振兴我日益式微的华国武学,杨我武术千年之威名!”
叶听梅掷地有声的肺腑之言,落在李凤歇耳中生生打了折扣,他保留心中的怀疑,淡淡的点头:“好,我参加。不过?,”他话音一转,冷淡的看着叶听梅布满皱纹的脸:“为什么?你清楚我们的身份,我必须知道!”
叶听梅欣慰的大笑:“果然无法糊弄过?凤歇你啊。”她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从怀中掏出那卷珍贵的羊皮卷,递给李凤歇:“这是一封来自千年前的嘱托,是时候交给它真正的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的很晚,睡觉啦!!也许姐妹们看到都是除夕了!都在准备快快乐乐吃年饭啦~所以,祝大家除夕快乐!!!(按爪爪有来自蠢作者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