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怎么会这么想!”施纾逸急忙反驳。
怎么好端端地说要和离呢?!这具身体是属于人渣的时候不说和离,怎么她接手后就要和离呢?难道是她不好吗?连人渣都不如?
施纾逸觉得超级委屈。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任枫楠平躺在床,姿态端庄,看都不看这边一眼,极为冷淡地说到。
施纾逸疑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两片树叶不会相同,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你不就是想说在你心里我和你的熙倌儿是没法比的,任家没了,你没必要也不可能再继续耗费时间和心机在我身上吗?”任枫楠有些不耐,心下却是不解,这‘施纾逸’该是巴不得能把她抛得远远的,何故这般惺惺作态,又皱了皱眉头,说到“任家虽然没了,但我也不会不要脸的扒上你,你不配。”
???我有说过吗?我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特么话还能这样理解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施纾逸急了,是代沟,这绝对是代沟,跨时空的代沟!这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果然是我太含蓄,竟然能让她这样曲解我,给了她伤害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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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明明是我和之前那个‘施纾逸’不是同一个人,我不是祂!我也不可能走祂的老路,做之前的那些事情!才没有你说的那些情啊爱的!”本来是不想被人当成疯子看,才憋着的。现在不装了,摊牌了。
“情爱?你也配?”任枫楠终于有了点情绪波动,把头转向了她,眼神隐晦地扫视了她的腹部,轻声斥笑,又脸带嘲讽,“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当谁都是傻子?说句你不是祂就能甩掉你做过的那些人渣事吗?”
“我!我真不是祂!”
“那你是谁?”
“我是施纾逸!”
“呵。”任枫楠轻蔑的笑了,转回了头,闭眼,表示不想再和傻子交流。
“都说了我不是祂,你们怎么都不信呢?”看着对面完全不想交流的样子,施纾逸有些气馁,顶着这样一具人渣子皮,说什么都会被当作狡辩吧。
明明她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施纾逸委屈着委屈着憋气了一股劲,不服输得嚷嚷到,“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我不是祂!”
让你们看到我人美心善小仙女的一面,让你们都后悔去!让你们都忏悔去!
这一夜也是憋屈的度过呢。
接下来的几日,施纾逸就变着法子做些汤汤水水的膳食,美名其曰是方便养生,不易积食,有时候会放一些昂贵的药材,做成药膳,让老大夫对这样的烹饪方法新奇不已,赞不绝口,更是鼓励任枫楠多吃点,有利于调养身子。
总之就是变着法子让任枫楠坐恭桶——让她羞耻!
任枫楠怎么会猜想不到她的小心思,心里冷哼,简直幼稚!
但难挡老大夫的鼓励,羞耻的次数还是比之前增多了……
在老大夫又一次帮忙解下腿上的缠带准备换药时,任枫楠又一次提出了沐浴的要求。没办法,之前腿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能入水,每日便只能简单的擦拭一番,五日过去了,实在难受。
施纾逸在一旁听她这么说也挺同情她的,这么多天,她那一头长发还是在两日前实在忍不住了才让自己帮忙洗的。
对一个富家千金来说,不能保持身体的整洁该是多难受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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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看了看任枫楠腿上的伤口,确实恢复得不错,只是腿上的青紫还在,腿骨受损,软弱无力,暂时还是无法长时间站立,更别提行走。
但要沐浴的话也不是不行……老大夫看向了施纾逸,“让她帮你?”
“不行!“
“不可以!”
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到。
??你这糟老头坏得很啊!这是能帮忙的吗?!这能随便帮吗?!
“你们不是夫妻吗?这有什么关系!”老大夫不解,眼神暗示施纾逸,“任小姐的腿脚不便,要想沐浴总得有个人帮忙的啊。”你不会是想让老夫来吧。
淦!老匹夫!不正经!
施纾逸瞪回去。
“她帮我打水就行了。”任枫楠冷静地回到,“帮我把那块大粗布巾拿过来。”
“……”行吧,虽然施纾逸觉得自己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肯定是没有什么窥窃的心思,但是在别人眼里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女人而已,这点施纾逸心里明儿清。
然后施纾逸就见识到了任大小姐是一个多么自爱的人。
先是让施纾逸把她连人带衣的放进浴桶里,再把人赶出去,自己慢慢洗,洗好了再叫施纾逸进来把她抱出去。
看着用着一大块厚厚的、已经一起泡进水里的大粗布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任枫楠,施纾逸服气了,这任大小姐为了不让自己占到便宜,总是有一些神神奇奇的(马蚤)操作。
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让她怀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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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直接从桶里抱起,水声哗啦,大粗布吸足了水分。
还好这具身体力气够大,让她原先一个小女子也能抱起这么大一坨的重物,这点让她很满意。
连人带布放到属于她睡的躺椅上,可不吗,放床上那不得弄湿被子吗,躺椅上擦擦就行。
更换的衣物也早已准备妥当,当初在老大夫同意他们住下来的第二天,她就去马车上多拿了几套衣物过来。
把人放下后,施纾逸就拿了套自己的衣物出了房门,让大小姐安心更衣,她自己也得把被沾湿的衣服换下。
在医馆里养伤的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施纾逸和老大夫商量着,预计再过几日任枫楠的腿伤能好上一些,那时候小两口差不多就可以出发去定城了。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施纾逸都在忙忙碌碌地整顿行李,补齐用品,找木匠给任枫楠做了把轮椅,总不能天天都她抱着,想她任大小姐也不会同意。
又上大药铺子买了些药材、补品,买不起昂贵的,只能买些较为普通,但也有养生疗效的药品,花了近一半的银两,数量看着倒也不少。应该能给任大小姐养上一段日子。
又零零碎碎的买了些东西,东西太多,人和物件只用一辆马车根本不够,便又去行当雇了辆马车,用来坐人。
一波开销算去,竟只剩不到四十两的银钱。
唉,果然普通人家生不起病,这吃药治病花销巨大,小家庭怎么承受得起。
果然之后落脚了得在这些银两用尽前想个法子赚钱,这任大小姐的药可不能停啊。
在小医馆住了也快有二十日,施纾逸准备道别大夫,启程出发了。
在此之前,任枫楠听到施纾逸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打算带自己远走他乡时是反对的,因为她在这梨清镇长大,有太多留恋的东西。
却被施纾逸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弱女子出行不便,如何在这梨清安生立足,怕是消息一传出去,那群纨绔子弟就争相把你收入囊中,这样你愿意吗?”击得沉默。
一个人渣和一群纨绔,她默认跟着人渣一起离开。
见把人劝住,施纾逸心情也放松下来。哎,像她这样倒贴着上赶着求着哄着人家让她养的怕是找不着几个,有个金贵的老婆可真不容易T~T
出发那天,施纾逸把任大小姐先抱上了马车,下车准备与老大夫道个别时,老大夫却把她悄悄拉到一遍,递给她一堆瓶瓶罐罐,“这是给任小姐治腿伤的伤药,你记得每天给她涂上,还有这瓶是益气丸,补药,记得给她吃,这瓶是……”
“好好好,我会的我会的。”施纾逸连声答应,现在的老大夫就像是儿女将要出行前的父亲,总是唠唠叨叨地叮嘱着。施纾逸却一点都不觉得烦厌,反而觉得感动。
因为她从没得到过父亲或是爷爷像这般关心的叮嘱,所以老大夫的唠叨听在她耳里格外亲切又让她备受感动。
正当她打算再次感谢对方的好意时,老大夫又神神秘秘地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药瓶,用眼神向着马车示意了一下,悄声说到,“有个美若天仙的娘子还不知道要好好珍惜!你那病啊,得治!千万别放弃!这药每天吃一粒,说不定就好了,有味了呢!”
“……”会心一击!
真是太感谢您还惦记着我的“那病”……
施纾逸太想逃了,却逃不掉,只能一个劲的点头,“ennnnnnnnnnm……”
先应付过去再说。
等郑重和老大夫道别后,施纾逸转身视线就对上了正撩起帘子往这边看的任枫楠。
总感觉大小姐的表情似笑非笑啊……
“哈哈,药,老大夫给的一些为你疗伤的药,哈哈。”施纾逸把捧着的一堆瓶瓶罐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呵。”任枫楠没理她,向外对着老大夫点点头后,就放下帘子闭目养息。
施纾逸却悄悄捂紧了袖兜。
呼,好险,差点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