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柔有些?尴尬,这边刚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孟跃庭,那边就想着出宫见别的男子。不过四公主和九皇子都见过了严易,却没问自己和严公子是何关系,想来并没有多想,况且在同九皇子一起用饭时,她说的是欣赏严易的才华,可没说别的什么话。
“是那位公子,有些?事情?需要找他问清楚。”
李梦蕊有些?慌乱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哦,原来是那位公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现在就要去见他吗?”
这可不行?,若秦落柔贸然前去,六哥毫无防备,暴露了身份该如何是好,谁人都不喜欢被欺骗,不论是抱着什么目的。
她不知道六哥究竟作何打算,但是现在确实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机。
“落柔,你伤还没养好,不如改天再去,就明日好吗?”李梦蕊在心里盘算,起码也得给她通风报信的时间吧。
秦落柔心里着?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事情?闹这么大,还差点出了人命,叫她如何能安心。
“小女伤势已经好了,叨扰公主多日,本想着明日就给公主说出宫之事,不如,今日公主就让我?出宫回府吧,我?在府中等陛下召见便是。”
刚才不是还说只是出宫一趟吗?怎么就成了出宫回府了。
李梦蕊看一眼秦落婉,“这可不行?,你可得多待几日,你们若出了宫,九哥找落婉多不方便。”她眉毛一挑,这个借口当真找得不错。
说到这,秦落柔也为难了,这十多日,九皇子日日都来,从没有一日是空手的,今日是胭脂,明日是锦缎,后日又是耳坠手镯的,不收就命令收,只有说了喜欢才高兴。
还时不时拿来临江楼和风月阁的小糕点,就为了哄落婉高兴。
“那便多留几日,但是,请公主准许我今日出宫一趟,以防九皇子找落婉,我?自己去就好。”
看到秦落柔这么坚决,她实在没有理?由推脱,但让她一个人去可不行?。
“我?和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好。”四公主只是遇见他们,并不知道严易被她“金屋藏娇”,如今孟跃庭又出了这样的风流韵事,退婚总算有了眉目,她偷养书生还是别让人知道为好。
“公主的好意落柔领了,但请公主准许我自己出宫一趟。”
还真是个倔强的人,不过李梦蕊转念一想,她不去也好,要是见了六哥,保不准自己说话做事有不妥之处,让落柔起了疑心。
“好,我?们先回映月宫,出入宫令牌还是我从太子哥哥那里求来的呢。”
“多谢公主。”
回到映月宫,李梦蕊吩咐人为秦落柔更衣,自己则书信一封,派人给李青奕送去。
拿好令牌,秦落柔着?一身利落装扮出了宫,买了匹马,往郊外的宅子奔驰而去。
想到有十多天未见严易,不知他家人是否已经来了都城,也不知今后他作何打算,是要留在宅子,还是离开。
心中不由紧张起来,也说不清这莫名的紧张是为何。
她下了马,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叩响了门。
“是谁?”贺大娘问道。
秦落柔贴着门回应:“是我,落柔。”
“秦姑娘?”贺大娘快走两步,忙开了门。
秦落柔进宫养伤这几日,李青奕同贺大娘已经知会了宫中发生的事情?,她什么都知道,但她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姑娘怎么这么久才来?”
“此事说来话长。贺大娘,严公子呢?我?有话要问他。”
“他,他……”
知道秦落柔在宫中养伤,严易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她根本不知道李青奕现在何处呀,那就先说谎圆过去吧。
“他刚还在,说读书累了,出去走走。”
“那我等他吧。对了大娘,严公子的家人可来了都城?”
什么家人?贺大娘压根不知道呀,这让她怎么回答,哎,又得编谎话。
“姑娘,我?在这宅院一个人待着?无趣,就在南街支了桌子看诊,早出晚归,严公子还没醒我?就走了,他睡了我?才进门,所以并不知道,今日瞧着乌云密布,怕下雪,就没去。”
秦落柔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
贺大娘赶忙补充:“昨天傍晚云层厚,老话都说日落云里走,雨在半夜后。姑娘既然来了,我?就为姑娘诊诊脉吧。”
一听要诊脉,秦落柔便把自己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贺大娘,好让她在诊脉时心中有数。
诊完脉,贺大娘又查看了秦落柔的伤势。这定然是用了上好的伤药,虽说没有伤及要害,但伤口很深,要很小心将养,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的这么好。
“没有大碍了,姑娘一月不要动武,以免伤口裂开。”
贺大娘给秦落柔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刚穿好衣服,就听见大门“哐啷——”一声。
两个人疾步出屋来到院中,看见严易奔走而来,贺大娘摇摇头,想当初在宫里的时候,六皇子可是最为稳重?的,他还鲜少见他这样不顾礼仪。
秦落柔迎上来,忙问:“严公子,这是怎么了?贺大娘说你读书乏了出门走走,你去了何处?遇到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吗?”
李青奕看着?秦落柔,有多少日子没有见了,当真思念得紧,此时见了,瞬间失了神。
秦落柔看他呆呆望着?自己,手在他眼前摆一摆,又问了一遍:“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接到四公主的信后,他有些?急切慌乱罢了。
“没什么,在山上遇见了条蛇。”
秦落柔笑了起来,“原来严公子怕蛇呀。”又朝他身后看了看,问道:“我?走那日,你说家里人再两三日就到都城了,这都十多日了,他们在何处?”
严易尴尬的笑笑,这莫须有的家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圆谎呢,干脆看着?贺大娘说:“大娘,我?饿了。”又对秦落柔道:“刚才躲蛇,跑得太急,摔倒了,我?去换身衣服,其他事一会边吃边说。”
总算有了让他思考的时间,可得好好思虑思虑,这谎话呀,真是滚雪球,他是再不能让自己继续费力圆谎了。
桌上都是些简单的菜式,三人围坐一处。贺大娘看着?两人总觉得自己多余,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借口乏了,先离了桌。
李青奕给秦落柔夹了个藕块,“姑娘与三公主的事情?怎样了,府中可安好?”
宫中发生的事情?,以他书生的身份,定然是不知情的,所以只能问当时留信中提到的内容。
“已经无事了。”秦落柔将藕块放进嘴里,“风月阁牡丹姑娘的事,可是你做的?”
“是在下。我?去找牡丹姑娘说此事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也是来自南地,说来说去,我?们还是出了五福的远亲,听闻当年我祖父帮过她一家,于是她便同意帮我这个忙,当然,我?也给了她银两。”
只是用银子,就能请动风月阁的头牌定会起疑,若还有这样的理?由,更能让人相信。
“原来是这样。不过要万两白银赎身,悬梁上吊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牡丹姑娘对孟跃庭真的动了情??”
“在下不知。”
他本想趁此机会为牡丹赎身,但此事惹了太子关心,牡丹悬梁之后,太子便派人悄悄守在风月阁外,他不敢贸然举动,还没找到机会向牡丹问清楚。
秦落柔放下筷子,认真说道:“我?今日见过孟跃庭了,他说自己没有说过为牡丹赎身的话。所以,不论他对牡丹是酒醉而?为,还是一夜风流,应当都没有长久打算。若牡丹姑娘因为帮我?退婚假戏真做动了情?,我?就太愧疚了。”
“应当不会。”
李青奕知道牡丹的性格并非如此,悬梁一事,她若真的喜欢孟跃庭,即使是自己授意,牡丹也不会去做的。
“严公子确定?”
正常来说,不知内情?的人不会如此笃定。
李青奕自然不能说实话,只得淡淡一笑:“不确定。”确实,唯有说不确定似乎才是局外人的正常反应。
“不过姑娘不必太过挂心,风尘女子女子对恩客动心乃是大忌,牡丹是风月阁头牌,再清楚不过,在下认为此等传言也不可信。但不管可信不可信,孟跃庭始乱终弃,风流成性的名声是背下了。”
“接下来姑娘打算如何办?”
“严公子,实不相瞒,此次我?进宫见了三公主,确实发生了些?事,得罪了三公主,已无法挽回。好在四公主和九皇子都愿意为我说话,现下,我?暂时留在四公主宫中。”
“陛下回宫后,因为三公主之事,定然会召见我?问话,我?想用父辈的功绩再加上如今孟跃庭的品行?,向陛下求个退婚的恩典。”
秦落柔刻意省略了自己被三公主捅伤一事。
李青奕听她说完,有些?心疼,在三公主宫中险些丢了性命,就这样一语带过,她是怕他担心吗?既然秦落柔选择不说,那他就不问。
“姑娘你也算是功臣遗孤,当今圣上定当会多加考虑的。”
这件事,李青奕也是这么想的。
秦落柔道:“还要多谢严公子为我谋划。对了,我?走那日听公子说家里要来人,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我?这院落厢房多,够管家和书童住了。”
李青奕笑笑:“他们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你一富贵人家的公子,管家和书童远道而?来就是为了送银子吗?怎么说书童也得留下伺候呀?”
李青奕看着?秦落柔吃惊的样子,大笑了起来,他故意不回答,起身给秦落柔盛了碗汤。
“若我说,我?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姑娘的,姑娘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