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是幸福的,哪怕顾天成从来都不没有关心过自己,但自己有母亲就足够了。
但是后来,施凤澜慢慢变了,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人,还是那么的了解自己,但变得自己不喜欢了。
虽然施凤澜还是想要和他亲近,想要拥抱他,但他的内心是抵触的。
他不喜欢这个变了的妈妈。
时间久了,顾陆离和施凤澜之间就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母子互动了,关系也慢慢疏远了。
不过对于顾流漫来说,他因为没有经历过施凤澜的改变,所以,他对施凤澜并没有多大的抵触。
他们母子两人的关系,倒是一直都比较好。
也正是因为顾流漫不抵触施凤澜的原因,让施凤澜很是宠他。
虽然顾陆离很多时候看得很不是滋味,但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也不会因为施凤澜宠着顾流漫就讨厌这个弟弟。
相反的,他一直都比较疼惜这个弟弟。
想到过去的那些事,顾陆离的内心也是说不出的惆怅。
毕竟,现在这个母亲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她喜欢周以欣,想要让周以欣做她的儿媳妇,自己都能理解。
但是,她对周以欣,比对自己还要更好。
她为了一个外人,如此算计自己,这让自己不能理解,也无法原谅。
“一直以来,你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为了我好,你总是想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束缚我,可是,你对我的好,到底有几分真心?”
说着,他抬眸看着施凤澜,眼里全是失望,“如果,你把对周以欣的那份心,用在我的身上,或许,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会那么差。”
听到这话,施凤澜的眸光里闪过了一丝错愕,随后又下意识的辩解。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这些年来,我主动和你拉近过多少次关系,哪一次不是被你的冷漠拒绝了?”
她下意识的就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顾陆离的身上,“你就像是一个冰块一样,如果你有流漫一半贴心,有他的一半温暖,我又怎么想要用这种方式对待你?”
反正千错万错,都不是她的错。
不管这件事是怎么样的,她都会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听到她的狡辩,顾陆离的内心也显得比较平静。
他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和她的沟通,最后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这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经让他的内心掀不起任何的涟漪了。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想分家,那我们母子以后就各自安好,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再来插手我任何事。”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还有,不要再来我的院子,也不要再伤害小米粒,我不像你一样向着外人,我只会向着我的女儿。”
说完这话,他直接就走了。
早在周以欣过来的时候,苏婳就已经让佣人把小米粒带走了。
她早就预料到了,周以欣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她不想让小米粒被吓到,也不想让她看到这种争吵的画面。
可是看了整场戏的她,内心是说不出的怪异。
前世和施凤澜接触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不愉快,所以接触的时间也不长,也没有见到过她和顾陆离的相处。
但是重生后这几次所见,真的是有点刷新她的三观了。
就比如说这次,她没有想到施凤澜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之前还为了周以欣,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到了顾陆离这里,又把所有的错推到了顾陆离的身上,这个差别待遇,好像不是一般的大啊。
明明顾陆离才是她的儿子啊,周以欣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才会让她这么死心塌地的对周以欣。
难道,她还指望着周以欣能给她养老送终不成?
虽然心里有无数的疑惑,但她并没有时间过多琢磨,转身就跟着顾陆离去了。
看到顾陆离冷漠的背影,施凤澜知道,他这一次说的是真的了。
虽然以前她也和他闹过很多次,但最后都被她的感情牌把他给拉了回来,哪怕是当初,发现他和苏婳在一起还偷偷领了结婚证。
她也对苏婳做过许多次过分的事,虽然顾陆离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原谅自己。
但到最后,除了不愿意喊自己一声妈以外,就没有像今天这般,冷漠的对待自己。
周以欣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握着施凤澜的手,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伯母,怎么办,陆离,陆离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施凤澜缓了缓神,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明所以的光。
两秒后又安慰道:“他只是生气了,你先不要急,等他气过了我再哄一下他,到时候你也给他服个软。”
在她的安抚下,周以欣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可是想到自己刚才陷入的困境,她眼里又多了一丝恨意:“都是那个疯胖子,要不是她,陆离刚刚就原谅我了……”
施凤澜脸上多了一丝疑惑:“她怎么了?”
周以欣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又委屈的哭了起来:“伯母,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落井下石,但她那个时候的表情,总让我觉得她就是被苏婳灵魂附体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听到这话,施凤澜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
几秒后,她又柔声安抚道:“你不要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不管她是不是苏婳灵魂附体,我都绝对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
苏婳跟着顾陆离去了,还以为他要去找小米粒,结果他走到二楼后,直接往书房去了。
看到他走进书房,苏婳站在门口有一点犹豫不决。
毕竟是书房,里面有很多秘密,顾陆离也不喜欢别人随便进他的书房,苏婳顿了几秒后,还是决定先离开。
就在她准备转身去找小米粒的时候,顾陆离突然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没有!”苏婳下意识的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