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桥眼皮微掀,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满院子的人,脸不红,心不跳,面色淡的过分,“还成,补办只请了些比较重要的人。”
沈绥绥突然间觉得,她这个大哥哥也有点靠不住了。
“大哥哥,要不我明年生辰还是别办了吧。”沈绥绥问得委婉,声音也低的过分。
补办的都这么大声势,那要是大办不得要她半条命?
院里声音过于嘈杂,沈远桥可能听得不是特别真切,他低头在她耳边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沈绥绥看了一圈下意识的回着,他们这么在乎自己,她不该拂了他们的兴致。
沈绥绥刚回神,沈远桥就已经抱着她往沈松溪那边走去了
他走的不快,可好多人都在跟他打招呼,沈绥绥虽然不说话,脸上的微笑却是得体。
沈远桥一圈走下来,沈绥绥只觉得自己脸都快笑僵硬了,怪不得那么多豪门太太要逃婚呢。
天天这么笑,谁受得了啊。
沈绥绥的呆萌乖巧,沈远桥的丰神俊朗,看的不少人侧目,可能是因为沈相爷老早就对外公布了沈绥绥的身份。
这场宴会上竟没几个闹事的世家小姐,一个个都知书达礼的过分,也没那些上着杆子追她家哥哥的。
沈绥绥觉得自己笑了好久,终于是见到自家二哥哥了,她还没来得及扑上去。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嗷呜,谁能告诉他这一桌子都是谁?
那面相,随便提出来一个都能当他爷爷了,她年轻貌美的二哥哥怎么会这群人混在一起?
沈松溪看着沈远桥怀里抱着的沈绥绥,浅声介绍着,“这就是静和公主。”
“见过公主。”整齐划一的声音叫的沈绥绥心都碎了。
沈绥绥有些迷惑的转头,沈松溪很是上道的跟她解释,“绥绥,他们是钦天监的人。”
钦天监?沈绥绥歪着脑袋想了想,这群人估摸着就是看天象定日子的。
她有些无语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虽然她不认识他们,但出于礼貌,她应该对他们礼貌些。
“你们起来吧,这是在宫外,不用那么客气的。”沈绥绥想了想说了这么几句无功无过的话。
谁知她一开口,那群人就刹不车了,她本来是不想回答的,迫于公主的身份。
她不得不绞尽脑汁回答,听着那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沈绥绥头都有些大了。
好麻烦哦,下次她再也不想见这群人了。
似乎是觉察到沈绥绥的不适,沈远桥看了眼沈松溪,沈松溪一个眼神扫过去。
沈绥绥觉得自己耳根子瞬间清净了不少,她还没想好自己要干什么,她就听见沈远桥说,“去找你二哥哥。”
去找沈松溪?沈绥绥错愕的看着沈远桥,有些小纠结的问,“大哥哥,你确定吗?”
沈远桥点头,“你三哥还没来,把你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他现在要去见一个人,带她去多少有点不合乎礼仪。
沈绥绥看了眼沈松溪那边的人,她突然间想打他三哥哥了,为什么不早点来?
她不死心的转着脑袋看了一圈,没发现沈延庭后,她又转头瞧着沈松溪,瞪着眼睛看了沈松溪好长时间,还是扭啊扭的缩回了沈远桥怀里。
她不要,从小到大,她都不是特别喜欢接触那么多陌生人。
就连平时上课上学,她都是缩到最后一排,在不就是自己一个人。
如非必要,集体活动能不参加就不参加,现在突然让她去那么多陌生人里面,她宁可不去。
“绥绥,听话,我要去招呼客人。”见沈绥绥没有要动意思,沈远桥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先跟会你二哥哥,我马上就回来,很快的。”
很快吗?沈绥绥有些心软的转了头,当她看着满脸严肃的沈松溪,沈绥绥又犹豫了。
她是真的不想,不想跟那么多的人呆在一起。
“那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吗?”沈绥绥站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沈远桥,很是认真的说,“大哥哥,我可以走路的,你牵着我就成,实在不行,你可以把我塞在一个角落,我也可以站着等你的。”
见沈远桥不说话,沈绥绥有些急了,“那要是不行,我站你背后也成,我保证好好站着,不说话、不捣乱,不打扰你,可以带着我吗?”
沈远桥依旧沉默不语,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黝黑的眸子似乎在想着什么。
见自己都退了这么多了,沈远桥还是没给个答案,沈绥绥也不在执着。
她松开了揪着沈远桥的衣袖,往后退了一步大度的说“大哥哥,你赶快去吧,我去找二哥哥。”
沈绥绥歪头看着沈远桥,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她有些小不开心的说,“大哥哥,我只放你走一会儿,你可要快些回来。”
沈远桥也没说什么,他微微弯腰,长臂一手就将要走的沈绥绥给抱到了怀里。
“大哥哥?”沈绥绥有些疑惑,沈远桥将手里的扇子塞到沈绥绥怀里,目不斜视的说,“帮我拿着扇子吧,扇子没地方放。”
“好呀,绥绥一定好好收着。”沈绥绥有些喜逐颜开,沈远桥见她笑了,心里的淤积忽得就散了,脚步都觉得轻快了不少。
沈绥绥很是小心的握着扇子,她都做好了脸再一次笑僵硬的准备。
谁知沈远桥这次却走的很快,她甚至连笑容都来来得及挂好,他们就到了一个安静的过分的小院子。
山清水秀的,竹叶也很多,水流潺潺的,是个坐着发呆的好地方。
沈远桥走过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没有多远,她就看到一个异常熟悉的影子。
沈绥绥起初只是怀疑,可后来越走越近,等她看清楚,整个人快疯了。
不是吧,不是吧,她才逃过那一大群朝臣,就又遇见了皇帝,这也太过分了吧。
她真的就那么倒霉?
凌渊帝转头的那一刻,沈绥绥就有些后悔了,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父王好。”沈绥绥硬着头皮上了。
见她怕自己,凌渊也没怎么在意,他笑了笑说,“听说你在宫里呆的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