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费纱的凌厉质问让霍明言想说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喉间。
见他没有说话,聂费纱眼神更加冰冷,他的沉默在聂费纱看来,就是承认。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所爱的人背叛。
霍明言是深知聂费纱性子的,背叛她的人便是敌人,即使是曾经自己爱过的男人一样。
霍明言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默默松开了手。
看他这样,聂费纱转身就直接就离开了。
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剩下霍明言一人在房间里,他呆坐了许久,直到张世叔出现了,才所有反应。
张世叔一进来没看到聂费纱,愣了下。
“纱纱呢?”
“她走了。”
张世叔瞧出霍明言情绪很是低落,想必是两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于是他便坐到霍明言身边,问他:“你和纱纱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出事了,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形同陌路呢。
霍明言看了张世叔许久,在张世叔的逼问下,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张世叔。
张世叔听完后,神色拧得紧紧的.
他们都是聂费纱最亲近的人,自然知道聂费纱的脾气。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并非全是你的错,但纱纱的性格你比我清楚,这会她正在记恨着你,如果你还想和纱纱在一起,就听我的,最近不要在惹她生气了。”
霍明言愣了愣,没想到张世叔会这么说。
“叔叔,你……”
“我知道纱纱现在虽然在生你的气,但她心里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纱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希望看到她过得不高兴,阿言,我将纱纱托付给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张世叔说完后,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霍明言。
霍明言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纱纱的。”
……
聂费纱从酒店出来后,就看到祁熠匆忙开车过来接她,脸色有些沧桑,似乎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聂费纱皱了皱眉,“祁熠,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她皱眉,祁熠才意识到自己一晚没睡,神色一定很憔悴,忙佯装微笑,“没,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快开口。”聂费纱停顿了下,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在逼问。
上了车之后,聂费纱情绪总是淡淡的,祁熠早就习惯了她,可还是察觉到异样,“纱纱,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
聂费纱回头看了他一眼。
祁熠说道:“你的心情比昨天还要低落,是因为霍先生吗?”
“没有,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昨晚陪张叔喝酒喝多了,所以才在酒店休息一个晚上,只有这样而已。”聂费纱解释着。
她不希望祁熠误会。
祁熠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此后两三天,聂费纱和霍明言都没有在见过面,就连祁熠都极少出现,聂费纱以为祁熠出了什么事,可不管怎么问,祁熠都只会告诉她没事。
渐渐的,聂费纱也没有在询问。
直到一周后,聂费纱接了个电话,是张世叔的助理打来的,张世叔因为重病,已经住院了。
聂费纱听完了,脸色突变,什么都顾不上,急匆匆就往医院赶去。
等她到的时候,发现霍明言也在,她愣了下,霍明言也注意到了她,两人对视了一眼,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助理大概是注意到了尴尬,便走过来,解释道,“是张总让霍先生过来的,张总说,虽然聂小姐和霍先生之间有些误会,但他也是真心喜欢霍先生这个孩子,自己时日无多了,希望在剩下的日子里有你们两个相伴。”
助理说着的时候,神色很是悲伤,看样子,张世叔的病情是真的很严重。
聂费纱担心得很,进去房间后,张世叔还在昏睡当中,聂费纱又询问了助理一些关于张世叔的病,张世叔年前就被检查出患有癌症,最近这两天,病情变得更加严重,昨日更是直接晕倒在家里,这才匆匆忙忙送进了医院。
聂费纱眉头锁得紧紧的,吩咐助理去买些吃的,以免张世叔醒来后饿了,助理应了声是,很快便出去了。
助理离开后,病房内就只剩下聂费纱和霍明言两个人。
聂费纱不说话,霍明言也不敢说话,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世叔便渐渐清醒过来了,看到聂费纱和霍明言都在场,脸上便露出乐呵呵的笑容。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聂费纱听到张世叔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跑到床边查看。
“叔,你醒了。”聂费纱脸上有着十分明显的着急之色,张世叔在她的搀扶下渐渐撑坐起来。
“睡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清醒清醒了,看到你们两个在这里陪我,叔叔心里真的很高兴。”
看到张世叔脸上那明显的病态,聂费纱心里满满都是心疼,“你生病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
除了聂家人以外,就只有张世叔是聂费纱最关心的人。
聂费纱嘴上虽然责怪,但眼睛里却都是担心,张世叔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很好,我很好。”
“你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告诉我很好,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不是不把我当家人。”
曾经见识过父母死亡的聂费纱,最见不得的就是生离死别。
尤其是面对将自己视若己出的叔叔,聂费纱说着说着,眼眶竟渐渐红润了起来。
张世叔一看她这样,就心疼不已,“没事,纱纱,真的没事,叔叔老了,有点小痛小病都是正常的,叔叔只希望你能够开心快乐。”
“可是……”
“好了,纱纱,咱们不说这个,能够陪伴你这么些年,叔叔已经很开心了,叔叔希望这段时间,你能陪着我,陪我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张世叔笑得越是开朗,聂费纱心里越是像被刀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