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弟子宫又增加了十人,是东门的,甲字班总共二十一人。
第三日,弟子宫再次增加了十五人,还是东门的,甲字班总共三十六人。
西门上,一群修真世家的弟子聚在一起讨论。
他们这群弟子都?是没有通过竹园,直接被家族送进来的。
他们一出生就被捧在顶端,资质万里挑一,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修为与?同龄人相比更是一骑绝尘。
但如此天才的他们也是有烦恼的。
“为什?么乘秋宗和我姐姐说?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啊。”
“她说?过,我们只要开了眼,就得?去弟子宫上学的,我有朋友在南门,我在北门,根本见不到她。”
“师父也没有通知我们做什?么,就是不许我们出去,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练吗?”
有消息灵通的人神神秘秘道。
“其实?三门弟子都?没有去,但我听说?东门的弟子偷偷在弟子宫学习呢!”
“什?么?这不公平!我这就去问我师父!”
一个九岁男孩神情傲慢道:“嗤,不知道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三大?门的弟子都?没有去弟子宫,就东门去了,还不明白吗?”
“啊?有这回事吗?沈殿你哪里听到的?”
沈殿斜了大?家一眼,仿佛被他们的愚蠢污染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蠢货。”他首先赞扬了一下大?家,随后?慢条斯理道出自己猜测的想法,“你们没看出来乘秋宗四?门不合吗?东门有那些?个人物在,其他三门哪里坐的住?”
一说?那些?个人物,早被家族交代的他们若有所思。
东门是好,但门风不正,门内多的是心术不正,邪门歪道之人。
“这是神仙打架,我们遭殃啊。”
沈殿轻咳,站在了人群中心:“错,这刚好是我们西门弟子的机会!”
“以我直觉来看,弟子宫一定会开宫,届时一定会有三门对一门的局面存在,我们西门必须要在这四?门里面占领龙头?位置,保持霸主地位不动摇!”
“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
沈殿在一边侃侃而谈,有几个偷摸抓鱼的人小脑袋凑在了一起。
“沈殿一直这样?”
“他性格一直很鸡毛了,不过这次特殊点,东门那有尉迟家的人,你懂的,沈家人和尉迟家合作关系破裂后?,一直在明争暗斗的,沈殿不会允许尉迟家的人站他头?上的。”
“暂时先听他的吧,勤加修炼也没有坏处。”
沈殿眼尖地看到了嘀嘀咕咕的一群人,喊道:“你们在干什?么,还有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了?”
偷偷讲话的几人立马走进了沈殿的话题中。
不只是弟子们议论纷纷,三大?内门上层长老?也坐不住了。
“东门不出击,肯定是还有什?么后?手,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定要把主动权拿回到自己手中!”
组织会议的周长老?试图把周围人的情绪带动,一大?半人兴趣缺缺,反而打起了盹。
周长老?狠狠一拍桌,也没有叫醒装睡的人。
他恨声道:“倘若你们将?此视做儿戏,那必将?会尝到苦头?的!”
打盹中心的房长老?睁开眼,扯了一个皱巴巴的冷笑。
“周长老?此言差矣,不是我们不参与?,而是你们从?头?开始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啊!自己种下什?么因,就要吃什?么果啊。”
房长老?伸了伸腰,直接向?外走去,他一动,他身后?的利益集团也跟着同进退。
众人定睛一看,这正是上次被他们用新制度挤兑下去同门。
他们在这次事件里面没有捞到一丝好处,自然也不肯再为人出力。
“哎!房长老?留步,先前我们是有不对,我许诺下一次收徒必将?把资质最?好的……别走啊!”
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追出去,倒叫人平白看笑话,周长老?止住了步子。
周长老?吃了铁钉子,十分尴尬。
“尔等?怎么邀请他们了?”
“您没说?啊!”
周长老?脸色一青:“不说?这了,我们再来商量下怎么办吧。”
曾被江明鹊怼过地符长老?也在其中。
他自那日在江明鹊嘴里听到“小红”这个名字后?,他回去后?便夜不能寐,心魔丛生。
他根本不信江明鹊说?的是个巧合。
他们原就素昧平生,互不关注。
他每次去欢乐城都?是乔装打扮过的,无一步疏漏,可就是被江明鹊知道了。
后?面江明鹊来找他说?弟子宫的事情,也证实?了此事。
可就算江明鹊知道了,他没有办法说?她什?么,也没那么大?能耐让清禅道君地弟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也怕死,更怕从?被万人敬仰的位置上掉下去,就只能妥协于江明鹊。
他揉了揉眉头?:“周道友,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不去弟子宫,这是坏了祖宗的规矩!”
周长老?迟疑了。
他们确实?喜欢在平日以规矩来约束自己,现在倒被规矩砸了脚,又疼又麻,恨不得?将?其撕烂。
“不成,我怕东门那群邪门歪道带坏了我弟子们,这样,我们派自己人去弟子宫教?授弟子?”
“你过得?去楚朝这一关?”
这又是个坎,楚朝作风他们都?见过,虽然这些?年沉寂了许多,但当年一挑十,无人生还的身影过于狠辣,乃至他们现在还有阴影。
“那,我们再考虑考虑吧,先把开了眼的弟子送进去吧,主要监督好自己的家门的弟子,不要被东门影响就行了。”
会议最?终还是决定将?弟子送去了弟子宫,不过送弟子去的日子又往后?拖了两日。
直到弟子宫开学第八日,他们确定新弟子都?被洗脑了,这才将?人送进去。
沈殿一直没有被影响。
他不是大?人说?什?么就听什?么的孩子,他有自己的主见,不过他没有反对长老?对弟子洗脑针对东门的行为。
大?环境开始针对东门,他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他要的是站在尉迟的头?顶,众位新弟子的头?顶,乘秋宗头?顶!
沈殿慢条斯理地在头?上抹着定型水,脑袋前的根根发丝往后?竖起,盘出发髻,露出了少?年早秃的脑门。
他将?白底蓝纹的门派道服拿了出来。
“看起来真廉价。”他在家穿惯了勾着鲛丝的衣服,根本看不上云丝织出来的衣服。
虽然他嫌弃这个,但他细心地把褶皱压没,尽量让它保持漂移不僵硬的优雅弧度。
今日,便是他闪亮登场的时刻!
乘着西门豪华大?气的船只出门,微风轻拂,沈殿满意地笑了。
因为大?船上都?没有人比他更精致,更引人注目了!
九岁的沈殿身板板正,站如松树,这让不西门船上的小弟子都?有点紧张,小脸也不由自主严肃了起来。
三门的大?船改变了路线,默契地汇合在一起,驰向?弟子宫。
沈殿观察到另外几门的大?船里的人没有西门这么多。
西门有十一人,南北门都?是八人。
气势上又胜各位一头?!
云船飞近弟子宫。
“咦,那是什?么?怎么有那么大?的船?”
“哇!!!”
“什?么什?么?他们怎么船上还有房子?那房子好高啊!”
沈殿闻言转过头?,远远看到了一艘遮天蔽日的大?船向?他们驰近,那船身上龙飞凤舞地铭刻着一个东字。
那船到了他们近前,体量远比他们想象的巨大?,他们的船与?其一比,就是大?人与?小孩。
沈殿家族就是造这东西零件的,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比寻常人更懂得?其中的价值!
那船身全由有市无价的攀云枝所包,两侧还有海族不外售的鹏云翅装饰,那质地根本不是假货!
更多的内容他还没有看到,但以他常识来看,那船里面的装潢必定也造价不菲!
这么看下来,越显得?他们的云船寒酸,沈殿脸都?青了。
“我说?,这么大?的船被撞,会不会沉啊?”
沈殿想,可能一个金丹期真人攻击它,这船都?毫发无损。
不不,沈殿你怎可如此想!那不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吗?
沈殿转过头?不去看。
因为大?船在后?面慢悠悠的晃,西门云船先一步停在了弟子宫前。
等?他们一船弟子下完,东门的船也停在了岸边。
大?家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期待看着东门的船,想见识见识他们。
等?看到第一个人,他们人傻了。
东门第一个下来的是尉迟香罗,她一身枫叶红的长裙在一片白的门派道服里格格不入。
“东门弟子都?是这么特立独行?”
“她怎么……不穿门派道服?”
“那裙子好好看。”
沈殿看到尉迟香罗如见了杀父仇人,全身的斗志都?点满了。
特别看到她一身红,他有了借口讥讽她。
在乘秋宗不穿门派道服,搞特殊?
还没等?他说?话,东门船上下来了一群身穿枫叶红衣服的人,衣服模样与?尉迟香罗一模一样。
因为东门人数占去三十六人,他们三门加起来二十七人,在红浪的冲击下,反倒显得?他们不对劲。
沈殿:“……”
他正要往前走,一声熟悉的呼唤让他遍体生寒。
“垫垫儿!”
尉迟香罗这声呼唤,直接让被洗脑了的三门弟子对沈殿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好家伙,叛徒竟在我身边!
沈殿苦心经营多日的形象被尉迟香罗打碎。
更重要的是这久违称呼,里面全都?是童年时给尉迟香罗当“垫子”的回忆。
沈殿:我与?尉迟香罗誓不两立。
尉迟香罗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一抹红枫与?纯白格格不入,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沈殿假笑:“尉迟道友,好久不见。”
他上下一打量,发现尉迟香罗一套衣服都?是鲛丝织成。
沈殿:“……”他一套鲛丝服装要穿去很正式的场合,才会拿出来穿的。
无形中,他又矮了人一头?。
尉迟香罗滴溜溜的大?眼睛在他脸上徘徊:“垫垫儿,你怎么那么慢才来弟子宫啊,我差点以为你不在乘秋宗。”
沈殿:“家族中多数人都?在乘秋宗,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你这身衣裳是?”
尉迟香罗:“这个啊,这个是我师父定制的,她嫌弃门派道服老?土,所以专门请人定制成这样的,定制了有二十三套呢。”
沈殿:“……都?是鲛丝?”
尉迟香罗:“对。”
沈殿拳头?青筋凸起,嘴上依旧是矜贵的笑:“你们真有福气。”
尉迟香罗想了想道:“我师父说?这个鲛丝是她挂窗帘的布。”
沈殿:“……”
“对了,你这么晚才来弟子宫,很多知识肯定跟不上了,你需不需要我教?你啊?我可以免费辅导你的。”
沈殿假笑脸都?差点维持不住:“师门一直都?在帮我进步,无须道友担心。”
“那——”尉迟香罗话还没说?完,东门罗习璋就和西门的某个弟子起了冲突。
起因是苏瑶心被西门弟子“友好”问候了一下,在苏瑶心身边的罗习璋一个趔趄“摔”在了那弟子肚子上,造成了一阵骚乱。
气氛十分紧张。
尉迟香罗迅速变了脸,眉头?紧皱。
沈殿在暗中翘起嘴角。
该来的,总会来的。
尉迟香罗喊:“小璋!这地板没事吧?”
沈殿:?
西门弟子:?
罗习璋闻言立马起身,一把掀开了那个嘴贱的弟子,仔细摸了一下楼梯。
“没有开裂,光滑如新,蚊子上去劈叉,苍蝇上去打滑!没问题!”
那被罗习璋头?锥的弟子滚下了好几个阶梯。
三门弟子:???
我看是你们有问题!脑子方面的!!
“太好了,我们快走吧,等?会没位置了。”
这倒是提醒了别门弟子。
他们是一定要进甲班的!
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那群红枫叶跑了起来。
尉迟香罗想也不想地拉着身边人一起狂跑。
这一幕不由自主让人紧张了起来,不少?人追着他们发足狂奔。
沈殿被张口欲言,就被狂风堵了嘴。
这一瞬间山河寂静,他只听到自己胸中跳动的声音,和前方尉迟香罗打在他脸上的长发气味。
冥冥中,他听到了“咔嚓”一声,似是一节木头?断裂声。
随后?,剧痛传来,他眼泪花从?眼角冒出。
尉迟香罗把他手给扯脱臼了。
沈殿:再说?一遍,我与?尉迟香罗誓不两立!
尉迟香罗找准自己的位置,对沈殿一笑:“垫垫儿,我们到甲字班了!”
沈殿脸上阴沉地能够滴水,什?么话也不说?,指着尉迟香罗犯下的罪证。
尉迟香罗小声惊呼:“垫垫儿对不起,我给你接上!!”
沈殿想着上上次她把自己的手接骨折的事,冷着脸移开了手,寻找着复位关节。
一根温凉的手指点在沈殿的手上,沈殿脱臼的手瞬间恢复原位,酸胀痛意消失地一干二净。
他正要道谢,就听到尉迟香罗喊了一声江师。
江师?
被称为江师的女子有一双清透冷淡的眼,身上却带着一层朦胧感,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他这才想起,站在他面前的这一位正是被师门洗脑说?要远离的对象。
沈殿尬住,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来,只僵硬地说?了声谢谢。
他想这两天师门对他的洗脑还是有点成功的,他接受不了江明鹊对他的帮助,好像欠了人家什?么似的。
江明鹊:“找个位置坐吧。”
尉迟香罗迅速拉着他往旁边位置坐。
沈殿一屁股坐在东门弟子中心,变成了枫叶红中的一点白。
江明鹊看着他点头?:“孺子可教?。”
沈殿:“……”
全场的人都?在看他。
沈殿心态很好,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哪怕遭遇诸多不幸,也恢复成了高贵冷艳的小公子模样。
他安慰自己这是提前打入了敌人内部。
毕竟都?是一班的,不可能一直维持着这样泾渭分明的关系。
江明鹊:“因你们当中小半人是第一天来,不熟悉我的教?学风格,我也不了解新来的情况,今日暂停原进度,重新教?课。”
沈殿察觉众位东门的弟子脸上有着明显的松口气的感觉。
她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景象变了。
他们头?上脚下伸手不见五指,但隐隐散发着浓重的腥气,底下有不明生物在游动。
江明鹊也没有给他们解释这里是幻境,摸出了一张泡泡符,吹出了一个薄薄的泡泡。
“这一步是锻炼你们灵力操控。”
“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用灵力控制着自己的泡泡上升,这期间,你们会随着泡泡一起上升。”
“如果在半柱香内不慎掉落——那我会请你出甲字班。”
江明鹊看了眼他们的脚下,无数黑雾翻滚撞击着,阴冷潮湿地风环住了他们的脚,似要将?他们吞没。
“啊!有东西咬我!”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惨叫,俱叫人胆寒不已,胆小的已经白了脸,什?么洗脑,什?么针对东门,都?在恐惧面前低了头?。
江明鹊眼皮都?不抬:“大?柱,堵住罗习璋的嘴。”
大?柱听话地脱靴。
罗习璋急了:“别,别,有话好商量!”
江明鹊:“你来给人示范吧。”
罗习璋苦着一张脸,看江明鹊好像在看什?么魔鬼:“江师,我也没有上过这一课啊!”
江明鹊:“灵力注入进去。”
罗习璋见赖不过,只好硬着头?皮上。
沈殿看着罗习璋控制着才巴掌大?,薄薄的泡泡战战兢兢地往上飘,直到飘进无边黑暗。
“对了,灵力注入过多,泡泡会破裂,不小心撞到别人的,也会破裂。”
半空中又传来一声救命声,初出茅庐的小鸡仔们都?抖得?不行。
她将?泡泡发到了众人的手里。
东门弟子率先拿着泡泡飘了上去。
沈殿不甘落后?紧随其后?,其他三门的人咬咬牙也飘了上去。
江明鹊化出一面极大?的水镜,悠哉地欣赏着人类幼崽害怕行为大?赏。
有的弟子闭着眼睛横冲直撞。
有的弟子发现只要啊一声,要下坠的泡泡就会上浮一点,整个空间充斥着惊声尖叫。
不少?弟子都?被叫出了心理阴影,也越发恐惧着无边黑暗。
江明鹊看了眼大?柱。
前几天她教?导的时候,大?柱还不会控制自己的灵力,今天已经能够运用自如了。
如果没有那只小鸟的手笔,她是不信的。
她又转向?自己重点观察的几个小弟子。
罗习璋。
他控制着泡泡在黑暗中晃荡,操纵灵力如同左膀右臂,但他不争不抢,累了就歇会,从?不勉强自己。
苏瑶心憋着一股劲一心向?上,已遥遥领先大?家。
尉迟香罗像个小炮仗一样到处转悠,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人没找到,但被她吓到的有不少?。
很快她扬起了笑,喊了一声垫垫儿。
她顺着尉迟香罗的视线看去,不远处有个控制灵力费劲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是甲字班中最?好看的一个,就是脑门秃亮,实?在显眼。
听到这声垫垫儿,江明鹊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个见鬼的表情。
然后?他做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四?肢像个青蛙一样在空中划了起来,就为了拼命远离尉迟香罗。
江明鹊忍俊不禁。
沈殿这一滑,碰到了另一个在附近的人。
罗习璋睁开眼,奇怪道:“怎么那么亮?”
沈殿察觉到还有人在,不敢吭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因为他额头?上被他抹了该死的高光粉。
本来是想着室内通亮的地方,高光粉不会那么显眼,结果江明鹊搞了个这么暗的地方,他脑门现在就像是个会发光的水母!
他现在进退为难,因为前后?都?被东门人夹击了!
罗习璋立马察觉出他是谁了。
“哦!你是那个垫垫儿!”
罗习璋还不习惯儿化音,儿字读起来很重,像是在说?鹅。
沈殿:“……”
他回去得?好好给尉迟香罗取个外号,将?她羞辱致死!
罗习璋自顾自地对他讲话:“阿弥陀佛,你头?真的好亮,不考虑修佛吗?”
沈殿憋屈地挤出了个字:“不。”
罗习璋:“那太可惜了,你听我说?,你的脑门它又大?又亮,佛祖也是你这脑门,太阳下的金脑袋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你这一看就与?佛门有缘……”
罗习璋给沈殿洗脑了半个钟。
在重见光明之时,沈殿觉得?世界如此美好,东门其他人看起来是如此顺眼,当然,尉迟香罗和佛修除外。
沈殿:再加一条,我与?尉迟香罗,佛修誓不两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终于上6k了
orz感谢在2021-05-0323:06:45~2021-05-0422:4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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