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了和离书后,方柔反而放宽了心,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已完全进入佛系养胎模式。
惨惨觉着实在想不通,拉着浮月去了角落聊天。
“王妃这是怎么了?正常情况下不该是忧心忡忡唉声叹气的吗?她怎么一副‘我很好’的模样,亏我还准备了好几段劝解安慰的话,看来是没处用了。”
浮月不知道惨惨的真实年龄,只当她是十几岁的小女孩,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放心,方柔不是个爱纠结的人,她不问咱们就不说,让她安心养胎就好。”
惨惨看了眼在院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瞎晃悠的方柔,昂起小脸对浮月说道:“好吧,那我不管了,反正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们。”
浮月自觉的把惨惨口中的‘保护’认为是‘照顾’。
方柔每天都过得很自在,没事就跟惨惨和浮月将鬼故事。
尤其爱讲俏寡妇那一段。
惊得惨惨总问浮月,方柔是不是在诅咒应封决。
对此浮月只能摸摸她的以表安抚。
山间静谧幽雅不知岁月几何,方柔忽然想了起来,便问惨惨,“咱们在这里待了多少日了?”
惨惨也是在这里玩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桡嘴,“大概、可能有十天了吧?”
浮月抱着孩子走了过来,“阿柔不是想学如何喂食小孩儿嘛,今日你便试试。”
顺哥儿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圆眼睛正在四处瞟,瞟到方柔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一看到顺哥儿,方柔和惨惨的注意力全转到了他身上。
“哎呀,顺哥儿真的好可爱啊。”
方柔和浮月这段时间没少讨论养孩子的事,经过浮月的指导,她现在学会了如何抱孩子。
偏偏顺哥儿也喜欢她,一被抱着就咯咯直笑。
惨惨拿了小拨浪鼓在顺哥儿眼前晃了晃,顺哥儿见了就想伸出小肉手去抓。
三个人正玩得不亦乐乎,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了她们。
“哟,你倒是过得挺欢乐的嘛。”
方柔转头看到金无印脸上带着郁青,左手臂绑着绷带,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的看着她们。
他的身后站着孔冰,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的络腮胡子又长了起来。
方柔无视金无印,直接对着孔冰说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孔冰指着自己,看了眼金无印又看向方柔,确定她是在问自己,才迟疑的恩了一声。
金无印率先一步进了院子,朝着方柔说道:“想知道阿决的消息吗?”
方柔甩了他一个脸色,“不想!”
孔冰看到金无印脸上的肉抽了抽,再一看他背后那只握得关节发白的拳头,孔冰连忙大跑两步挡在二人中间对方柔说道:“我们来看看你在这里过得如何?还习惯吗?”
方柔却是答非所问,“你找到壮如牛的媳妇了吗?”
孔冰瞬间愣住,金无印一把将他推开,瞪着方柔,“好啊,不想听,那我就不说。”
方柔反问,“那你来这里做什么,闲得啊。”顿了下又说道,“我懂了,定是又皮痒了。”
金无印发誓,若不是看在方柔怀着孕,他一定把她掐死再捶死。
其余三人都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味,惨惨和浮月拉着方柔进屋孔冰则是进一步谨防金无印暴走。
然而这紧张的气氛让顺哥儿很不舒服,尽开始哭了起来。
浮月抱着孩子去了另一件房,方柔看着金无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孩子都被你吓到了。”
孔冰赶紧替金无印说道,“王爷让我们来看看你,他很好,让你再等等。”
“知道了,话带到了,你们快回去吧。”
金无印毫不客气的进了屋,方柔很是不满的看着他,“还就在这里做什么?”
金无印把头一仰,“我乐意。”
孔冰真怕二人吵起来,拉着方柔去了一旁说道,“这几天我两暂时住下,放心时间不长。”
方柔说道,“你留下可以,他不行,有他在我养不好胎。”
“要我走也可以,拿钱来我就走。”
方柔听这话本想怼他,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所幸浮月这院子还一间空房,留给孔冰和金无印住。
吃过晚饭,方柔叫来孔冰问话,“你说实话,是不是京中出事了?”
孔冰连连摆手,“没有,王妃莫要多想。就是为防万一,派我和金老板来护着你。”
“派你来,我是没什么异议,可为什么还要金无印来?”
上次就是因为金无印故意设计,害的自己和应封决差点儿误会下去,现在她对他完全没好感。
就算被应封决打成那样,方柔也觉得轻了。
孔冰解释道,“王爷就是如此安排的。”
浮月也看出方柔与金无印不和,在旁劝道,“既然已经来了,你也莫要太过在意,王爷这么安排自由他的理由。”
“我不纠结,只要他别再嘴臭,我也不想浪费精力跟他吵。”
惨惨说道,“哎呀,管他呢,你直接当他是空气不就好了。”
见说通方柔,孔冰回了客房,金无印闲闲的躺在竹床上说道,“她有起疑吗?”
“应该没有吧。”
金无印试着活动了下左手指,“呼……但愿阿决能成功。”
孔冰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王爷一定会成功的。”
接下来日子方柔与金无印都是选择性无视对方,浮月和孔冰看着头大,惨惨却是这两人有点儿好玩。
方柔算了算从金无印他们来这里时间已经快十天,她再也沉不住气,跑去问了孔冰,“你们还不走吗?应封决的身边难道不需要你们?”
孔冰憨笑道,“这个时间还没到,再等等。”
“时间?还要多久?”
起初方柔只觉得这二人就是单纯的受了应封决的命令来看自己,现在这一住就住那么多天,而且她总觉得这二人是在算时间。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孔冰立马竖指朝天,“绝对没有!王爷吩咐我们要在这里住够时间才能下山。”
方柔带着疑惑的回了屋,浮月抱着顺哥儿走了进来,见她坐着发神,便说道,“在想什么?”
方柔见了顺哥儿后,内心的紧张瞬间减去了几分,“没什么,就是这孩子有些不听话,踢得我烦。”
浮月知道她这话不过是在敷衍,也不戳穿,抱着顺哥儿坐挨着她坐下,“我想好了,等顺哥儿懂些事儿我就带他四处游历,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看过书的方柔自然了解浮月心中所愿,她一直梦想着和应幽承远走高飞,去过上她最想要的生活,可惜他们只有悲剧。
虽然整个过程发生了变化,但是应幽承的结局好似没有变化。
别说原小说一个应封决他都对付不了,现在还加上应景炎,那他更是输得肯定。
晚上,方柔睡不着,端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抬头仰望星空。
“你又犯什么傻?大晚上不睡觉坐外面吹凉风。”
方柔没理金无印,只是拢了拢身上盖着的披风。
金无印也不气恼,但他也没回屋,而且就着台阶坐下跟方柔一同仰望星空。
差不多在方柔默数到第九十八颗星星之后,金无印开口道,“和离书你看到了吗?”
“恩,看到了。”
“签字了吗?”
“没有。”
“为何?”
“因为他会来接我。”
金无印起身看着她,“你就这么肯定?”
方柔将视线移到金无印的脸上,“肯定。”
金无印嗤了一声转身回房。
方柔在数日子,孔冰和金无印同样在数日子。
就这么又过了六日,孔冰神色严肃的说道,“走吧,跟我们离开。”
金无印早已站在院门口,望着来时道路。
惨惨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浮月抱着孩子眼中哀伤看着方柔,“别等了,跟他们离开吧。”
方柔摇了摇头,“再等等吧,兴许明天就来了。”
孔冰说道,“王爷交代过,若是今日他未出现,就让我们带你离开。”
方柔看了眼天色,“还未到午时,再等等吧,也许他饿着了,吃饱了再来。”
孔冰想要再劝被浮月拦住,“就依她吧。”
金无印见方柔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不催促,只是一直站在原地。
时间一点点过去,午时已过,该来的人依旧未出现。
金无印进屋看了眼方柔,而后拿出他事先偷拿的和离书,“签了吧。”
方柔一把将他的手拍开,“别来烦我,再等等。”
她不信应封决会输!
金无印忍了忍,把和离书拍在桌上。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马儿的嘶叫声,惊得所有人都回头瞧去。
方柔率先冲到了院门口,眼也不眨的盯着山路。
看着那熟悉的由远至近,直至眼前,方柔破涕为笑,“还好我等了会儿,不然就错过了。”
应封决什么也不说,直接将她拥在怀里。
看着紧紧相拥的二人,惨惨问浮月,“你还跟我们走吗?”
浮月摇了摇头,“不了。”
应封决牵着方柔走了进来,对浮月道,“我有事单独跟你说。”
与浮月道别后,方柔坐在早已备好的马车内问向应封决,“你跟浮月聊了什么?”
“应幽承没死。”
“啊?你们就不怕他卷土重来?”
论私心的讲,方柔并不希望应幽承活着。
应封决说道,“应景炎终究是念及兄弟情,对外宣称他已被诛杀,之后将他从记载中彻底抹除。”
从此之后这世上再无应幽承。
“如安怎样了?她把我送出宫,没有被应幽承处罚吧?”
“你到时候可以去见见她。”应封决靠在方柔的肩上,疲惫的闭上眼,“阿柔,我困了,容我睡会儿。”
“好,到了,我叫醒你。”
有时候变化就是来的那么快,短短几月应朝就换了一位皇帝。
当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只要新帝不作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同出一脉。
看着街上与往日无区别的气氛,让方柔错觉的以为这京城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王妃,我们到了。”孔冰在外说道。
方柔轻推了下应封决,“到家了,醒醒。”
“到了?”
应封决看上去真的很累,他揉了揉眉心,扶着方柔一同下了车。
一落地方柔就觉得奇怪,抬头一看上面的匾额,竟是写着穆王府。
“这个是?”
应封决笑了笑,“新家。”
穆王府跟淮王府不同,简直跟舒王府有得一比,唯一不同的是应封决之前本就是阴沉路线,整个穆王府也是给人一种硬冷风格。
“还是淮王府好。”方柔低低的说了句。
“淮王府也留着的,你若想去住,等修葺好了再搬回去。”
“修葺?你把房子砸了?”
应封决忽而把目光瞄向别处,“也不是,就是当时打的时候,屋角受了点儿损失。”
跟他处了那么久,应封决只要心虚就会有些小动作,不用猜,淮王府肯定被他弄得惨不忍睹。
“算了,你人没事就好。”
之前穆王府被查封了,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动,只是叫人打扫了一番。
方柔这算是第一次进入应封决自己的房间,反正她还是喜欢淮王府的布置,因为那里多少花了些她的心思布置。
“床是挺大的,就是太硬了,睡久了背疼。”
方柔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看床,果不其然有些让她失望。
“你现在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添置或者改变的,只管吩咐下去便是,我先去趟宫里,晚饭前回来。”
大局刚定,后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应封决和应景炎去处理。
方柔行动不便,只能吩咐惨惨和孔冰领着其他下人先将主屋按照自己的要求重新归置了一番。
看着屋内忙碌的大家伙儿,方柔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哇哦,她现在简直就是个有地位有钱的地主婆,哦呵呵呵......
“糟了!”
听到方柔的惊呼,所有人停下动作看向她。
惨惨问道:“什么糟了?”
方柔急切道:“快快快,惨惨你快去淮王府,在主屋的床底下,有一个木箱子,快帮我找回来!”
她突然想起来了,她的私房钱啊啊啊!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丢失。
惨惨去得快来的快,就是没有带箱子回来,只是摊着手回报了二字‘没有’。
方柔流了下悔恨的泪水,朝着天空向她老爹忏悔。
爹,对不起,女儿没有好好守住你给我的‘爱’。
当应封决回来的时候就见方柔戚戚哀哀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向惨惨询问一番才知道事情原委。
应封决忽而一笑着人取了东西来。
熟悉的箱子再次呈现在方柔眼前,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孔冰同惨惨小声说道:“一天流两次泪,还全是为了私房钱,王妃也是够了。”
惨惨也是这般认为,“我是看出来了,在王妃的心里,钱才是首位。”
金无印忽然出现在二人身后,“很闲吗?要不安排你们去把淮王府重新修理好。”
孔冰和惨惨赶忙做着忙碌的样子瞬间消失。
金无印站在门口对应封决喊道,“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方柔拉住应封决,“饭还没吃呢。”
“你先吃,我谈完就过来。”
等二人一离开,方柔招来惨惨,“你去听听他们两个谈什么。”
惨惨慌忙拒绝,“不要,会死的很惨。”
方柔又去找孔冰,得到了一样的答复。
方柔不解,“有那么严重吗?”
惨惨挨着方柔耳边悄声说道:“以前有人暗中偷听王爷密会,结果被发现后剁成了渣渣。”
方柔想起了被应封决弄疯的尤锦,惊觉这家伙好似跟她成亲后就没在自己面前发过狠了。
应封决同金无印聊了很长的时间,长到方柔实在抵不住睡意,睡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应封决就在身边,他睡得很深沉,靠近时还能闻到一股很淡的酒香。
昨日定是同金无印把酒言欢了。
方柔静悄悄的起身让惨惨服侍自己梳洗,然后吃了早膳就去院儿里溜达。
“昨晚他们聊到什么时候散的?”
方柔逛累了,就同惨惨坐在院里的木椅上聊了起来。
“快寅时了,王爷才回来。”
“这么晚?金无印呢?”
“孔冰说他走了。”
趁着四下无人,方柔向惨惨打听起金无印的事。
惨惨倒是嘴快,一股脑儿把金无印的事儿说了透。
当应封决醒来时,睁眼看到的是方柔正乖巧的坐在床边,笑意婉婉的看着他。
“怎么了?”
方柔说道:“我想明白了,我以后不跟金无印吵架了,他说什么我都当他在放屁。你也不要再跟他打架了,毕竟这家伙还是有点儿可怜。”
应封决拉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他以后不会再来惹你烦了。”
方柔疑狐道:“为什么?”
“虽然现在这个结果不是他最想要的,但应幽承毕竟失败了,之后他需要了结自己的事。”
方柔忽然想起在朔江那位与金无印有私人恩怨的人。
“金无印真的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吗?”
“大概吧。”
看得出来,金无印走了,应封决还是有点失落,毕竟共事了那么多年。
方柔拿起应封决的手,轻放在肚子上,“不管他了,金无印是个大人,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他自己早就想好的。现在你只需要顾着我和丫头,最近她也想你想得紧,总是动来动去。”
正说着,应封决感应到掌下胎动,轻牵嘴角笑得温柔,“我很期待那一天。”
“我也是。”
这日,方柔收到了元和太妃的请帖。
如今应景炎登基,太妃自然也是入宫后宫,也该改叫太后了。
方柔把帖子拿给应封决看,“怎么突然要邀请我去了?我记得她老人家一直不待见我们的。”
“我帮他儿子夺得帝位,要是还这种态度,那这位太后之位也该拱手相让了。”
方柔看得出,应封决好似不太喜欢太后,“我还是有些佩服太后的,你想啊,自古后宫如同无硝烟的战场。她们那些女人使得手段比起你们一群老爷们儿真刀实枪对干可谓是智者见智。先帝那么多女人,独独就太后活到最后,完全应证了那句话,活着才是最大的赢家。”
应封决敛下眼眸,“恩,你说的对,所以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啊,我顺便去看看如安。”
关于那次宫宴到底发生何事,应封决只是避重就轻的一句带过,方柔正好可以去细问如安。
宫宴在晚上举行,方柔带着惨惨提前先去如安。
没成想如安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错了。”
方柔听得一头雾水,“你错什么了?”
如安像个犯错的学生,闭着眼睛伸出手道:“宫宴那次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的错,你打我手心吧。”
方柔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我不打你手心,你告诉宫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应封决啥都不跟我说,我这不就先来找你了嘛。”
如安遣退了所有宫女,再拉着方柔进了最里间儿的小屋,看到惨惨也跟着进来时,方柔说,“没关系,自己人,说吧。”
如安拿出瓜子果盘儿,同方柔边嗑边道:“你不知道,那天可谓是惊心动魄了。我提前收到景炎哥哥的信儿,让我半路拦截你们,将你迷昏悄悄送出宫。”
“这个我后来想清楚了,你就告诉我,我被送走后的事。”
如安哎哎两声,给自己大灌了一口茶,道:“把你送走后,应封决安排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随我去了大殿。还别说那女人扮你扮得真像,若不是我提前知道都发现不了她是个假的。整个宴会上,她跟你家男人眉目传情,浓情密切,我都快受不住了......”
方柔立刻打住,“请你不要一口一个‘我男人’,他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哥。”
如安嘟了下嘴,继续道:“反正后来应幽承的确派了刺客刺杀应封决,而应封决直接把那个假扮你的女人推到跟前挡住了那致命一击,当场死亡。虽然事后应幽承没有不认账,因为大家都没证据,这事儿罪名直接推到了绰国死士的头上。”
“这么说,宴会上,死的只有那个假冒我的女人了?”
“是。对了,其实我后面还发现一个细节,那女人什么都跟你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戴着一对莲花耳坠。而且死的时候,眼睛睁得老大,好似死不瞑目。我当时还琢磨着,这个女人不是应封决的心腹嘛,为何死得那么不甘心。”
“那女人死时也是带着我的脸?”
“恩,对外宣布淮王妃被绰国死士刺杀而亡,其实我觉得应幽承心里也清楚那是个假的,只是这些个阴谋诡计我是懒得理,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出宫。”
方柔问道:“你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应幽承。”
如安啃了一口水果,“我只跟景炎哥哥熟,这宫里真心待我的只有景炎哥哥。”
方柔看向惨惨,“你知道死的那个人是谁吗?”
惨惨表示不知。
方柔莫名说了句,“雾解心竟没有出现。”
惨惨回道:“应该是被派去做什么重要任务吧。”
方柔沉默片刻,同如安说道:“你可曾跟应封决聊过了?”
如安被她问的突然,故作高冷的回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哼。”
这丫头,傲的不行啊。
外面传来宫女的提醒赴宴的时间到了。
方柔二人来得不算晚,太后慈爱的对如安招了招手,“快过来,这些日子你总把自己关在宫里倒腾你那些玩意儿,都不来看看哀家。”
如安对着太后撒着娇,方柔由着宫女领入了座位。
旁边一人冲着她先打了声招呼,方柔一看,原来李雨芃。
“李姑娘好。”
李雨芃看着方柔的肚子,“王妃快要生了吗?”
“早呢,还有三个月。”
李雨芃似乎对方柔的怀孕特别感兴趣,“那王妃每日吃多少顿呢?我娘说她怀我的时候,闻到吃的就想吐。”
“我倒没有孕吐过,胃口好的时候吃四顿吧。”
李雨芃到方柔能吃四顿,睁了下眼,“好厉害啊。”
方柔觉得她有点儿夸张了。
宫宴开始后,李雨芃一直跟方柔聊个不停,这让本就嘴馋的方柔都没怎么吃。
如安坐在太后座下,见此对李雨芃说道:“李姑娘你总是这么缠着淮王妃,这让她如何吃东西,别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饿着呢。”
李雨芃经此提醒,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是我唐突了。”
太后看向方柔,“淮王妃如今身怀六甲,雨芃你这样太过多话了。”
“雨芃知错了。”
方柔心里奇怪,这太后不是一直想要李雨芃做应景炎的媳妇吗?怎么这会儿对她的态度相差十八里?
太后又道:“淮王妃莫要管这丫头,尽管吃便是,孩子可不能饿着了。”
面对太后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方柔明显不太适应,她宁愿对方还是冷着自己。
一排排宫女又端了着新菜上了桌案,方柔见是自己最喜欢油炸小脆骨,正准备夹,就听到宫殿外传来吵闹声。
一名太监急吼吼的冲了进来,“启禀太后,皇上和淮王来了。”
咦?皇帝来,她不意外,应封决跑来干嘛?
端见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宫殿,太后脸色很不好看向应景炎,“今日哀家邀请的都是女眷,皇上你此刻前来怕不是合适吧。”
应景炎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后,“母后见谅,淮王家里着了火,特来寻淮王妃回去救火。”
“啥?我家着火了?”
方柔立刻扔掉小脆骨,忽然想起这是在宫内,忙对太后行了礼。
应封决走到方柔跟前,“快跟我回去,你的小箱子正在火里烤。”
她的私房钱,刚失而复得又遭遇如此大劫,她要回去!
应封决对太后说道:“实乃家中突发状况,还望太后见谅,阿柔跟我走。”
“放肆!”
太后再也坐不住,猛拍扶手,吓得所有人都跪拜不起。
方柔本来也想跪的,但是应封决紧拥着她,只能跟着站着。
应景炎一步步走向太后,“母后,再不让他们走,怕是那火要把整个府邸都烧毁了。”
太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应景炎,又在应封决和方柔身上扫了几眼,最后她很是痛心的挥了挥手。
这场宫宴还未进行到一半就这么结束了。
应封决牵着方柔,步伐略快的走在前头,方柔喊道:“你慢点,我走不动了。”
应封决二话不说就将他打横抱起,好似后面有鬼追赶一样,竟开始小跑。
这让本持怀疑的方柔,认为自己是真的着火了。
“谁放的火啊?”
应封决微喘着气,“我放的。”
“你有病啊,烧自己家。”
应封决笑着在她脸上轻嘬了下,“骗你的。”
方柔锤着他的胸口,“你果然有病。”
“别闹,回去你慢慢打。”
方柔抱着应封决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宫殿,“唉,好不容易得到太后的好感,这下子又全毁了。”
“好感?”应封决冷哼道:“她可从未对我们有过好感。”
“到底怎么了?我现在还没转过弯来。”
“回去告诉你。”
到家后,在听了应封决的一番讲述,方柔大吼道:“搞什么!这是忘恩负义!”
因为应封决有过造反的先例,所以太后对他根本就不信任。
所以她要除掉方柔肚子里的孩子,不仅如此还要让方柔永远无法生育。
应封决断了后,太后再安排自己去到他身边取得信任然后再拿到兵符。
太后不愧是太后,弯弯绕绕的想法真多。
方柔抱着自己坐在床角,眼神埋怨的看着应封决,“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不造反,要是没兵符,就没人会想着害我们了。”
应封决从怀里掏出兵符扔到方柔身边,“喏,给你。”
“给我干嘛?”
“反正只认兵符不认人,你去调兵把他们全灭了不就行了。”
方柔将兵符扔回给应封决,“走开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太后忌惮我,也许应景炎心里也是如此的。”
方柔想起秦雨的那番话,坐回床边拉着应封决的袖子说道:“要不,你解甲归田吧,把身上所有的职务都辞了,我们不在进城住了。”
“恩,好主意,然后我们半路就被截杀了。”
“噗,怎么还是死路一条。应景炎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书里面,他和越寒都挺惨的,爱而不得,最后还做了炮灰。
“阿柔,给我点时间。”
“恩。”
应封决有前科,就算应景炎不会背后捅刀子,保不齐其他居心叵测之人。
兵符不能交出去!
应景炎选择应封决不在时候身着常服到访。
想起当日宫宴,他与太后的对峙,方柔还是对他道了声多谢。
“你不用谢我,该谢的是李雨芃李姑娘,是她最先发现太后的机会。”
“怪不得李姑娘一直没话找话跟我聊天,原来是为了防止我吃毒药啊。”
“呵,狡猾丫头罢了。”
“狡猾?”
应景炎哼哼一声,从怀来拿出一只小拨浪鼓,方柔认得这是顺哥儿的玩具。
“浮月来找过我了。”
“她去找你,难道不怕应幽承被发现吗?”
应景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道:“浮月怕我变成像皇兄那样的人。”
“所以,皇上来找我是?”
应景炎将拨浪鼓放到方柔手中,“你放心,我不会变成皇兄那样,亦是不会对你们出手。所以,你只要和应封决好好过日子就行。”
方柔捧着拨浪鼓,看向应景炎,“那你能发个誓不?”
应景炎微微一愣,忽而笑了起来,“好,我发誓。”
“算了,你是皇帝,发誓了也没用的。”
“要不,我给淮王妃赐个免死金牌?”
“可以两面不?”
“一面都不错了,还两面,莫要太贪心,这上面没镀金。”
“不镀金还叫免死金牌?”
“你到底要不要?”
“要!”
送走了应景炎,方柔才反应这家伙从始至终没对她称呼‘朕’呢。
应封决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方柔也是特别高兴,二人见面同时说道:“我有个好消息。”
方柔:“你先说。”
“除了兵符,我辞去了所有的职务,过几日我陪你回岳庸。”
“你这就谈妥了?”
“恩,跟应景炎说好了,他答应了,我手上的那些兵权会回到他和越寒的手中。你的好消息呢?”
方柔举起手中那看上去根本就没镀金的免死牌,得意的抖着腿,“嘿嘿,你没我厉害,我有这个,以后我罩着你。”
“应景炎给你的?”
“嗯呐,说好之后他就差人送过来了。你们皇家真小气,免死金牌都不镀金。”
应封决回道:“是墨金做的。”
方柔:!
来年清明节,在某处山清水秀山地方,应封决带着方柔和女儿站在一座石碑前。
应封决说他想起了母亲的安葬之地,所以他们来了。
应封决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听着方柔一直对着墓碑碎碎念,说的无非是他的好坏。
“你就不怕口渴?”
她念了快半柱香了。
“别闹,我在跟婆婆沟通感情。”
“你每日对着家里的牌位也一样可以。”
“这不一样,家里那个叫做远程,这个叫当面沟通。”
“所以,要回去吃饭吗?”
“再等等,我跟婆婆再控诉下你的错。”
“宁宁饿了。”
“你喂呗。”
“......我没奶。”
方柔起身朝着墓碑又拜了下,“阿弥陀佛,请婆婆保佑我家财万贯,保佑您外孙女招财进宝,福星高照。”
“你打算把宁宁捧成神仙吗?”
“错,是福娃。就跟我一样,谁跟我在一起,谁的命就好。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嘛。”
应封决捏着她已经瘦下来的脸蛋,“回去我给你补补肉。”
“苍全。”
“恩?”
“跟我成亲,美不美?”
“美。那你呢?”
方柔牵起他的手,笑出甜蜜的小酒窝,“香。”
应封决表示他不是家里的五花肉!
(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方柔:撒花,完结~终于可以下戏吃喝玩乐了~养膘了~
懒散:想都别想,还有番外
方柔&应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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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霸总他娇羞如花》
段锐,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霸总。
他酷帅多金,霸道无情,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就算说个‘滚’字也能让人合不拢腿地想尿。
余诺,一个十八线小花,整天不务正业,只想混吃等死。
所以,他们结婚了。
专访中,当主持人问段锐有关那位神秘的妻子时,只见他轻勾嘴角,邪魅一笑:她就是个沙雕。
主持人&观众:?!
专访结束后,段锐去了卫生间……
镜子前的段锐,羞涩的捂住俊脸:天啊~他在采访中究竟说了什么,他挑起了某人的怒火,今晚一定会被噼里啪啦的。
叮~
您有一条女王大人发来的新消息:今晚,自己动!
段锐:QAQ~
【沙雕戏精且带爆发属性女主vs总保不住人设的精分娇羞伪霸总】
这就是个沙雕小甜文,讲述男女主婚前婚后的沙雕日常(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