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在期盼着应封决回来的时间里,方柔也没闲着,她每天往来方府,一来是想多跟方诚义聊聊,怕他老是想着南赫的事;二来则是,一个人在王府实在无聊,秦雨刚新婚,她可不能不识趣,反正多陪陪父母是好的。

方诚义问过方柔要不要请写朋友来一起庆祝,方柔说道:“算了,又不是什么大寿,就咱们一家人意思意思过一下就好了。”

方母当着方诚义的面跟方柔说道:“你爹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方柔直接问道:“多少钱?”

结果被方母点了下脑袋,“你这丫头,都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一天到晚钱钱钱的。”

然而方诚义摸了摸整齐的胡子道:“不多,爹给你备了六千两。”

嚯嚯嚯,方柔笑得嘴都裂开了。

瞧瞧,还是亲爹最好了。

“对了,王爷他还有来信说哪天回来吗?”

方柔轻咬了下筷子,“快了吧,反正这几天。”

方诚义说道:“王爷那么忙,能回来就回来,若是错过了,你也别怨他。”

“我哪敢怨他,除非我不想活了。”

方母转了转眼珠子,“柔啊,今儿现在就咱们一家三口,娘问你,你跟王爷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你这肚子没个反应呢?”

方柔本来舀了一勺汤的,听方母忽然询问她怀孕的事情,瞬间把汤碗放到一旁,“这个我有什么办法,你就当做应封决不行吧。”

“嘿,你这丫头又瞎说!你过来,娘跟你说道说道。”

方柔求救般的看向方诚义,奈何他爹竟然装作没看到。

被方母拖进了房间,方柔捂着胸往后退了两步。

方母很是看不惯她模样,说道:“你这丫头,做这样干嘛,娘又不会吃了你。过来,告诉娘你最近月事可正常?”

还真要跟她深切探讨啊。

方柔立刻答道:“很正常。娘啊,这事儿您别催,该来的自会来。”

方母从早已备好的盒子里拿出两张纸递给方柔,“什么该来的会来。拿去,上面的那张给你的,下面那张是给王爷。回去叫后厨好好照着方子做,一日三次,一次都不许少!”

方柔看着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食材名字以及精准的份量,瞬间头大。

“哎哟,娘啊,你给我这个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要。”

方柔把方子还给方母,却又被她退了回去,“你给我收好了。这方子是我娘家祖传的,专门用来调理你们的身体。你呢,是个虚胖,王爷上过战场,定也受过不少伤。总之,这吃这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把你们的身体都好好调理一番。”

方柔看了眼方子,又看向方母,“必须?”

“必须!”

好吧,东西她先收好,吃不吃在她自己。

离方柔的生辰还有两天,可是依旧没有提前收到应封决回城的消息,正暗想这家伙是不是诓她时,伊晋跟她说,应封决到城门口了,等他先进宫见了应幽承就回来。

入冬天色暗得早,方柔披着厚实的披风现在门口等待着应封决。

“不会是被应幽承给扣住了吧?”

“小姐您又在瞎担心了,跟皇帝谈正事哪有那么快的。”

方柔搓了搓手,“算了,我们进去等吧,太冷了。”

刚说完,准备转身进府,有余指着不远处应封决的马车说道,“王爷回来了。”

方柔望眼一瞧,还真是。

应封决从车上极快的跳了下来,大跨几步奔至方柔跟前。

就在方柔期待着应封决是不是会拥他入怀时,一句轻微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你怎么穿得像个白馒头。”

“再见!”

这披风是纯白色打底,再加上方柔怕冷穿了好几件衣服,显得有些臃肿,从远处看是有点儿像个嘭呼呼的白馒头。

应封决抓着她的手,才发现她的小手冰凉,剑眉微蹙,“你怎么不带个暖炉?”

方柔把两只手都放入他的大掌中,说道,“我不就在等你帮我取暖嘛。”

应封决听后,顺势将她往怀中一带,而后打横抱起。

方柔惊讶的看着他,“做什么?”

“取暖啊。”

应封决抱着她就往主屋奔去。

没有跟上的有余同身后小丫鬟说道,“那什么,你们去跟厨子说下,让他先把饭菜温着,王妃和王爷这会儿没空吃。哦,对了,让他再一个菜,现在的量不够待会儿吃的。”

取暖过后,方柔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应封决戳着她的痒痒肉都没反应。

“怎么?有那么累吗?”

方柔说道,“又累又饿,你替我翻个身。”

于是应封决就跟翻咸鱼似的,把她翻了个面儿。

看着应封决像个没事人似的去了外屋忙碌,方柔才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吃她娘给她的大补方?

一阵饭菜香飘了进来,方柔顿然坐起。

饿了,吃饭,但是她不想下床,于是朝着外边儿的应封决喊道,“你过来喂我。”

应封决端着盛着菜的碗进来时,手里还拿着两张写满小字的方子。

方柔眼皮一抖,就听他问道,“谁给你的这个?”显然应封决也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之前她随意的放在书架一格,还特意卡在两本书之中,这都能被应封决发现。

“我刚才翻书,见它从中间掉落。这是你娘给你的?”

方柔将手臂放入被子中,看着他手里的饭碗,“我饿了。”

应封决坐在她身边,一勺一勺地投喂着。

方柔吃了几口后说道,“我娘说我虚胖,得好好调理下。”

“那另一张呢?”应封决又往她嘴里喂了一勺。

“给你的,你也是个虚壮的。”

应封决停下动作,盯着她,“我虚不虚,你不知道?”

方柔忙把嘴里剩下的食物一吞,“所以我把它收起来了。她就是瞎担心。”

“抱孙心切,我倒是能理解。”

方柔把头往后微微一仰,看着他,“先说好,我身体没问题。”

应封决将还剩一半的碗往旁边的矮几一搁,稍后钻进了暖和的被窝,“再来。”

方柔:?

方柔生辰的这天,整一桌子的菜全是她最爱吃的。

酒足饭饱,方诚义邀了应封决去欣赏他刚买的几副画像。

方母同方柔坐在屋内,直接就问,“那方子你和王爷有在吃吗?”

不想方母追问,方柔只好说在吃。

方母听了就乐了,“娘给你的都是好东西,瞧瞧你今天看起来气色明显好多了。”

那是因为她故意徒步来方府,走热的。

方母又道,“这京城太冷了,我和你爹打算后日就回岳庸。”

“回去?”

“是呀,岳庸多少比京城暖和点。”

方柔忽然回想到当初应封决向她提亲时说的那些严重带威胁的话。

现在想想自己怎么就傻兮兮的着了道呢。

夜晚,回了王府。

应封决不知道去了哪里,方柔正在自行整理床铺。

一股带着淡淡糊味的饭菜被应封决端了进来。

看着他脸上的灰,方柔才反应过来,他真的下厨给自己做夜宵了。

“你那清单上的菜,太多太难做,这粥我现熬的,菜也是刚炒的,将就着吃吧。”

方柔看着被他熬的腻成一坨坨的白乎乎的米,心道这个不叫粥吧,顶多算干稀饭,而且有些糊巴锅了。

再一看小菜,卖相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应封决见方柔只看不动筷,故作不乐地微微挑眉,“嫌弃?”

方柔赶紧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坨好稀饭吃下去,然后又夹了一根青菜叶子尝起来。

太咸了!菜太咸了!不知如此,还带着一丝苦味。

猛灌了几口水下肚,她才觉得幸好应封决没有按照她写的清单做,那要是一道道尝下去她不得齁死才怪。

应封决亲自尝了一口,立马把碗里剩下的干稀饭全下了肚。

他自己做的,真的好难吃。

早知道该把厨子的话听进去。

方柔安慰道,“没事没事,第一次都会翻车,至少这个粥还行。”

应封决忽然若有所思的看着方柔。

“怎么了?”方柔直觉他即将开口的话不是好事情。

“我决定你以后的夜宵都我包了。”

“为什么!”

“这样你以后一想到是我做的,就再也不想加餐了。”

方柔替自己感到悲哀,当初鼓励加餐的是他,如今迫使她放弃加餐的也是他。

呵,男人。

平淡且欢乐的生辰就这么过了,但是接下来应封决又陷入了工作漩涡中,忙到飞起。

方柔问他到底一天到晚忙啥,应封决只说,快了。

方柔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直到传来空秋双在返回绰国途中被刺的消息。

她是在即将出关之前被害的,当然同行的侍从也无一幸免。

方柔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方诚义,然而这消息就像风一样快速且穿透至每家每户。

方柔去了方府,方母见她同应封决一同前来,抹着眼泪说道,“你爹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了,我真怕他想不开。”

应封决让方柔陪着方母,自己则是单独去劝方诚义。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方诚义一脸愁容的跟着应封决出来了。

方母立刻扑了过去,边哭边捶打他,胡乱的将他说了一通。

应封决见此独留二人在屋,悄然带着方柔离开了方府。

“你跟我爹说了啥?我娘劝了他好久,他都不出来。”

应封决偏头看着她,一本正经道,“我说他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女儿丢到山沟沟去。”

胡说八道的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