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方柔所预言的,应封决下水救了空秋双。
这么冷的天,空秋双显然被冻得晕过去了而且还呛了好几口水。
应封决本来想用内力替她催吐的,结果刚准备抬手时就被人一把推开,抬眼看到方柔正蹲趴在空秋双身边,喊道:“让我来!”
接着就在船上所有人瞪大眼的情况下,方柔深吸几口气,一副赴死就义的模样紧闭着双眼,噘着嘴就准备朝着空秋双的唇挨下去。
为保应封决的清白,她就牺牲一下吧。
应封决赶忙拦住她,“你做什么?”
方柔理所当然道:“给她渡气啊,不然她会没命的。”
应封决脸色变了变,“不用,我来。”
方柔以为他要想去亲,有些生气道:“好啊,那你亲啊。”
“我何时说过我要亲她了。”应封决将空秋双的上半身微微一抬,然后一掌排在她的肚子上,只听哇呕一声,肚子里的谁全从嘴巴鼻子里排了出来。
方柔略微嫌弃的后退了几步,不得不说刚才应封决那一掌下得有点儿重啊。
将肚子里的水排了出来,空秋双捉奸转醒,看到身边的应封决,她立刻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方柔故意大声咳咳道:“公主,我们送你回去吧。”
空秋双见方柔竟然也在,脸色顿时不好看,“你怎么在这里?”
不止方柔,她的身边还有站一对陌生男女。
方柔和秦雨先将空秋双扶了起来,然而别人并不领情,“走开,别碰本宫。”
哎哟,这会儿开始自称本宫了。
看来没有让应封决亲到自己,空秋双很生气啊。
应封决让船家立刻掉头返回码头,此时秦雨体贴的拿出衣服对空秋双说道:“公主,还是先将衣服换下吧,会着凉的。”
空秋双脸色被冻得发白,咬紧了牙关气哼哼的拿着衣服就进了舱内。
应封决问方柔,“你们一直跟着?”
“没有,我回去的时候遇到秦雨了,她和瑞安在这里约会,我顺道来看看。”
应封决无情的拆穿道,“编谎话之前,先把逻辑理清楚了。”
“我跟秦雨一直跟着。”方柔眼神飘忽的看向秦雨。
秦雨立刻拉着身边瑞安,随意找个了借口回自己的船上去了。
见无关人员都不在了,应封决牵起方柔的手,“担心我被空秋双占便宜了?”
“可不是,这一路我都观察着,不是往你老身贴就是想方设法的吸引你的呃注意,刚刚还被我说对了,真就掉水里了。”
“她借着脚下一绊想往我身上靠,我身形一侧,然后她就掉下去了。”应封决向方柔讲起空秋双落水的原由。
方柔偷看了眼舱门,确认空秋双还没出来,便小声道:“噢~那还真是活该。”
指尖往方柔额头上一弹,“回去吧。”
空秋双的‘约会’失败了,所以她肯定不会允许南赫跟着方诚义回去了。
方柔将这事儿同方诚义说了下,方诚义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摆摆手,“我想过了,他现在毕竟是公主的侍从,只要得知他还活着就好。”
南赫从始至终对于亲情表现得十分冷漠,在他的思想里只有空秋双和绰国。
毕竟三十多年他都生活在绰国,六岁前的事情估计已经没了记忆。
空秋双因着落水染了风寒,本来打算过几日就回国的,这下又得延误一段时间了。
“唉。”方柔略有愁容的趴在围栏上唉声叹气。
应封决为她披上厚厚的毛披风,“天冷,怎么不去屋里?”
“空秋双生病了。”
“宫里有最好的御医医治她,没几天就会好了。”应封决将方柔抱起坐于自己腿上。
“我就觉得吧,既没有让我爹完成心愿,同时还让公主病着了,好像不太好。”
“哦,那我现在就过去让她把我身上的便宜占回来,应该马上就会满血复活。”
待起身时被方柔一把拉住领子,“你给我回来,我只是单纯感慨而已。”
外面又起了冷风,应封决牵着方柔回了屋,“下个月中就是你的生辰了,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应封决不说方柔都要忘了,她的生辰是在冬季。
她仔细的想了下,如今自己已婚有钱有地位,好像没什么缺的。
“钱财我已经视为粪土,要不你亲自下厨为我做顿好吃?”
这可就把应封决难倒了,他只会带兵打仗,下厨做饭是第一次。
“我觉得你向我要些钱财首饰会更开心些。”
方柔惊诧诧的盯着他瞧了好半响,“你藏私房钱了?!”
应封决:“......我还是为你做顿吃的吧。”
刚说什么视钱财为粪土怕是喂了狗。
见他答应了,方柔立刻跑去桌案前嘿嘿呼呼地写了一张清单,“这些是我想吃,记得只能你一个人做啊。”
应封决看上面写了起码十多个菜,确认道:“你吃的完?”
“我们两个一起吃啊。放心,你做的不管多难吃我都咽的下。”
“我觉得还不如去庆云酒楼包一桌。”
“你还有钱包桌?”方柔又是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最后应封决选择闭嘴。
本来方柔只想着跟应封决两个人过下生辰,喝点小酒吃个小菜,说几句赞美她的话就算过了。
隔日方母遣人叫她去方府,开口第一句就是,“下个月是你十八岁生辰,可想好请什么人了吗?”
方柔将自己定好的计划同方母一说,做为母亲的她显然有些不同意。
“太冷清了,你就没想过让我和你爹过去?”
“那你们来就是了啊,到时候多做几道菜。”
方母又说道:“你爹因着你小叔的事情,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我跟他说你要过生辰了,他这些天才恢复了些精神。你再看看你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上心,好歹意思意思去亲自跟你爹说说啊。”
“好的,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过去。”
方母拉着她重新坐好,“其实你爹想你回家来过生辰。”
“这样啊,那没什么,那我就跟应封决回来呗。我现在去找老爹。”
方母在她身后嘱咐道:“记着别提你小叔的事。”
“知道啦。”
方诚义正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见方柔正歪着头扒在门板上看他,笑着对她招招手,“阿柔来了啊,下个月生辰,有想好要什么礼物吗?”
“爹爹你送我什么我都高兴。”
这话让方诚义很是舒心,“那下个月来方府吃饭吧,再请上跟你要好朋友来。”
方柔说道:“不用麻烦的,就咱们一家子吃吃喝喝就行了。”
方诚义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写着,方柔看出他似乎还有话说,便道:“爹,你是有什么事吗?”
方诚义将笔放好,略微犹豫了下说道:“公主生病了。”
公主?空秋双吗?
“是啊,她自己掉湖里了,大冷天的不生病才怪。”
“那......诚文他会一直守在公主身边吗?”
“爹,我知道你还没想开,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相隔了几十年的距离,不是见一面就能这个段时间距离拉近的。而且你也看到了,你对他说了那么多有关老家的事情,他都一脸淡漠。说句难听的,在他的眼里,只有公主才是他所在意的。”
“我知道。”方诚义顿了顿,“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与他拉近关系。”
“爹,你都说了只要得知他还活得好好的就安心了。”
方诚义转身看向窗外,“我是这样说过,可是我一想到他明明是我方家的人,在方家他可以做二爷,但是在绰国他只是个仆人啊。”
方柔也多少明白老父亲的想法,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关键在南赫。他不在意又能怎么办?
“爹啊,别多想了,顺其自然吧,你总这样娘亲和我很担心的。南赫在绰国经历的一切想必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该走什么路他自己清楚。”
方诚义摇摇头,“不提了,来说说你生辰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