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封决躺回床上单手翻书,见方柔乐得跟个元宝似的回来,颇有兴致的挑眉问道:“你把如安骂了?”
“诶,如安毕竟是公主而且也是小姑娘,我再怎么着也算是她嫂子。我怎么能骂小姑子呢,跟她好好说说下次别犯就行了。”
“如安给了你多少?”
“两盒首饰外加一盒元宝。”
他就知道,这个没出息的,当时在洞坑可不是这样。
方柔见应封决十分鄙夷的看着她,忙坐到他身边当起了书架子。
“你别这样看着我,如安过来是跟我道歉的,本来我还想让她来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是你也知道,你们两个事情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冲破隔阂的,所以慢慢来吧。”
“看来为夫在你心里也就只值四盒钱。”
“怎么可能!你在我心里是无价的。你瞪我干嘛!我真的有让如安过来的,小姑娘脸皮薄,你再多给她些时间。”
“方柔。”
“做啥?”
应封决指着面前的书道:“这页看完了。”
“哦。”方柔为他往后翻了一页,继续道:“你以后见了如安就别看她冷脸色看了,也不是说非要你跟她说话,至少态度上柔和点。”说完见应封决没什么反应,方柔把书啪的一声盒上,“刚才跟你说的,你听到没有?”
应封决盯着书回道:“知道了,打开,我还没看完。”
重当书架子,应封决还没看几行,有余在外说道:“小姐,如安送的礼盒到了。”
方柔激动地把书扔给应封决,穿着毛拖鞋就奔向了外室。
“快给我!”
三个盒子虽然不大,但是看上去挺沉的。
方柔最期待的是如安公主会把什么样的首饰送给她。
“乖乖,还是真是皇家的心头宝,瞧瞧这些珠钗玉镯,比我的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有余,你最乖,这支银钗赏你了。”
“谢小姐。”
方柔看了眼伊晋,见他也盯着未开启的元宝盒,把手里的玉镯子递向他,“这个给你的,以后可以当做情定信物给你媳妇戴。”
“我不娶妻。”
伊晋未接玉镯,说完之后就出去了。
有余走到方柔身边说道:“伊晋有个喜欢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有余凑近方柔耳朵压低声音说道:“我上次瞧见他大晚上的对着天上喊一个什么南的,反正一听就是女孩儿的名字。”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大晚上的偷看伊晋做什么?”
有余瞬间红了脸,“小姐你瞎说什么,什么偷看不偷看的。我就是夜间起来入厕时恰巧碰见的。”
算了小丫鬟和小护卫的心思她就懒得管了,“你先把这几盒收好,然后去把上次如安公主送来的香料盒找出来,再送到她所住的寝殿去。”
“是。”
南山的雨终于下完,应幽承一声令下全员回京。
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就让方柔两夫妻有些意想不到。
应幽承不仅准许让应封决在府休养,还顺道赏赐了一大波东西。
看着库房里堆叠成小山的赏赐,方柔问道:“应幽承这家伙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应封决说道:“他这次没送宫人来。”
“这么说,他这次是真心的想赏赐你,感谢你救了如安?”
“可能吧。”
方柔从赏赐里挑了几批最好布料,“我可以送去给我娘吗?”
“随便。”
方柔挑了最好的几批料子,着人带上就出了门。
却在抬眼的那一刻,她就愣住了。
“爹!你怎么来了?”
不对!
台阶下的男人只是外貌上与方诚义有八层相似,方柔就是在那恍惚间将他错认成了方诚义。
她就说嘛,那一霎还奇怪他爹怎么年轻了好几岁。
“呃,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那人走上来对着方柔行了一礼,“在下乃是秋双公主的侍从,南赫。此番前来是因公主遣我二人来看望淮王。”
“原来是这样啊。”
情敌派手下来看望自己老公,那她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方柔看了眼南赫身后那人手里捧着的木盒,问道:“这里面是?”
“这是我国特有的膏药,公主得知淮王手臂受伤,只要抹上它定能在短时间内痊愈。”
“这么神奇,那进来吧。”
有余偷偷碰了下方柔,方柔眨眼示意无事。
应封决看着那张同方诚义颇为相似的脸,“你是秋双公主的侍从?”
南赫十分恭谦的半弯着腰,“回王爷,是的。这是我国特产的药膏,只要敷上三日,王爷的右手定能痊愈。”
“膏药?”
应封决看向一旁的方柔,后者回道:“试试呗,万一真有效呢,难道你还真想右手不动一个月?”
应封决抬眼示意伊晋将此物收下,“那本王谢过公主了。”
“淮王客气了。既然东西已送达,南赫这就告辞了。”
“来人,送客。”
待南赫离去,方柔迫不及待将盒子打开,方形的白玉瓷里盛满乳白色的膏药,同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不说是膏药,我还以为是奶糕呢,真想咬一口。”
应封决从她手里拿过药膏交给伊晋。
“你不觉得南赫跟你爹太像了吗?”
“对啊,我刚才还以为真是我爹呢。”
“我记得你爹曾经有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吧?”
方柔甩了手绢,“你还真把我家查得清清楚楚啊。没错,我只听我娘提过,说我爹的弟弟很小就走丢了,到底死没死也不知道。”
应封决默然不出声,方柔就知道他定是发现问题了。
“怎么了?你不会觉得这个叫南赫的就是我那走丢的小叔吧?”
“若是真这样呢?”
“这个事情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要不我先回去问问我爹。这世上那么多人,偶尔几个无血缘关系且长相相像也属正常。”
“我同你一起去。”
“好。”
方诚义夫妇没想到这次淮王也来了,忙赶着就要行礼,被方柔一把阻止,“哪有岳父岳母跪女婿的,起来起来。”
方诚义对方柔说教道:“那可是王爷,你学得宫规都忘了吗。”
方柔立刻终止这个话题,“爹,我有事想问你,比规矩还重要万分。咱们先去书房谈。有余,你先把东西送去库房。”
方诚义被方柔急吼吼的拉进书房,本还想教导一番就听方柔甩先开口问道:“爹,我那小叔是怎么走丢的?”
方诚义听方柔问起自己的弟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此时应封决也跟着缓缓走了进来,说道:“今日我们遇到了一位同岳父长相极为相似之人叫南赫。”
方柔跟着道:“对,真是太像了,我差点儿以为是您老人家亲临呢。”
“真的!?”
方诚义惊得瞪大了双眼,激动地心情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不可能吧。”
方柔说道:“其实我们也不能肯定那就是小叔。爹,小叔他到底是怎么走丢的啊?”
方诚义有些愧疚的坐在椅子上讲道:“那时我和你小叔也不过垂髫之年,也正是贪玩的年纪,我带着他偷偷溜出了府去街上看热闹。当时我看得太入神,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见了。那时候他才六岁啊。我们寻了他半年也一无所获,你祖母也因此大病了一场,而我也内疚至此。”
方柔上前抱了抱方诚义,“爹,别难过了。对了,小叔走丢时身上可带有什么特别物件或者身上有什么印记呢?”
方诚义沉思想了下,“我记得,他在三岁的时候,因为下人没注意导致他右手食指指腹被板子夹下快小肉,那里一直都有个窝。”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就再约他来一次?确定下是不是小叔。”方柔看向应封决,想征求他的建议。
“绰国公主送了我膏药,我觉得是该当面感谢一番。”
方柔拍手道:“那好,过两日我们请公主和南赫到府上一叙。爹,你到时候也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