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副本结束啦！”下了副本，塞维尔就兴奋地给克拉克发信息。
万一他在采访别人，电话突然响起来就有些尴尬了,塞维尔特地贴心地选择了发信息,相信他这一次不会又在会议上公投电脑屏幕吧。
过了一会儿，克拉克回复信息：“好的，等我下班。”
“那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吧,我们俩顺便去吃饭，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吃火锅，在副本里的时候馋死我了！副本里的那家小饭店太难吃了,活着真难。”
电话那头的克拉克都能脑补到塞维尔欲哭无泪的模样,失笑：“好,晚上陪你去吃好吃的。”
这段时间他也看了塞维尔的直播，看到Bat在里面卖傻装弱鸡,靠着塞维尔保护，看着塞维尔被忽悠得厉害,作为他的男朋友对Bat表示强烈的谴责！虽然这份“谴责”他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并不敢直接告诉Bat……
“嘿嘿，行，你先工作吧,晚上见?。”
塞维尔笑得见?牙不见?眼,悠哉地去浴室泡了半小时,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
*
效率极高?的蝙蝠侠刚从副本脱离就立马搜索塞维尔上个副本的直播,直接点到他和杰森一起住的晚上。那天,安娜贝尔敲响了他们的房门，杰森躺在床上，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布鲁斯依旧能看出他紧绷的状态，或许手上已经拿好了道具卡准备出击。而地上的塞维尔睡得正香，胸口缓慢地起伏着。
布鲁斯放大了屏幕，凑近看躺在地上的洛佩兹的状态，连他绵长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包括他脖颈皮肤上浮现的粒粒鸡皮疙瘩。
他是清醒的！
他根本就是在装睡！
在七号公寓副本里他就注意到洛佩兹一旦受到惊吓或者面对比较刺激的情形，或许他的心态还能稳住，但是生理反应忍不住，尤其是鸡皮疙瘩。每次他稍有不适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包括去一趟气?味大的卫生间，他都能干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是安娜贝尔还在门口，她的威慑再大也不至于隔着门板传给熟睡的洛佩兹，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若只是寻常的装睡也就算了，可是洛佩兹却能模拟出正常睡眠人类的心跳和呼吸频率，如?果不是受过专业训练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果真是心机深沉……
可是他到底图什么？为什么要?在游戏里装出一副柔弱无力的模样？可明明就算他依靠其他玩家获胜，看洛佩兹也没有在线下联系他们，可见他也不是刻意地想和超英做朋友。
就像……他做出来的伪装是为了给什么人看的假象……
*
沸腾的火锅，麻辣的牛肉、富有弹性的鸭肠、半透明的宽粉……种种食材都被牛油锅底赋予了灵魂，塞维尔吃得嘴唇微微肿胀。因为他有过敏性鼻炎，鼻子也被纸巾摩擦着发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可怜。
克拉克不太能吃辣，看着沸腾的红锅心动了半晌还是吃了旁边的清汤锅，顺手给塞维尔开了一罐椰汁：“如?果不能吃辣就吃点清汤。”
“不，红油才是灵魂！”黑发青年辣得眼圈微微发红，却还是不肯放弃，为了口吃的，能吃得明天局部地区有血（……）
克拉克随口聊道：“这次的副本怎么样？”因为副本内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他没能看全塞维尔的直播，尤其是错过了最终的结局。
塞维尔摊手：“还能怎样呢，赢了呗。最后剩一个没用的女巫，随随便便就被敲晕了，叫埃尔的邪灵，除了更蛊惑人心也没有什么用，用蜡烛烧一烧就熔化?成铁水。”
克拉克听着连连点头：“似乎是不怎么厉害，或许厉害的就是伍德吧，不过他也留在坏种副本里了。”
突然，坐在克拉克对面的塞维尔拿着一张纸巾凑近克拉克，他下意识顿住，下一秒，柔软的纸巾碰上了他的腮。塞维尔失笑：“你是小孩子吗，油还能溅到脸上？”
克拉克心头一软，幼年时母亲会温柔地帮他擦脸，长大后就再没人对他做出这种举动了。
心里有种化?开的感觉，然后克拉克就看见?塞维尔鼻子下有些反光，挂着晶莹的鼻涕，忍不住失笑：“你还是先给自己擦擦吧。”
塞维尔反应过来，拿着那张给克拉克擦过油的纸巾直接给自己撸鼻涕，反正纸巾上只有一点油渍，没什么好嫌弃的。
克拉克低头夹了一块牛肉送入口中，被烫得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塞维尔看得兴奋道：“你终于肯尝一尝辣锅了，辣锅很惊艳的！”
实际上凭借克拉克的味觉忍耐力，他能够承受火锅的辣度，但是并不习惯这种刺激的味觉，更何况他还要?让浑身的血液流向面部，造成一种面红耳赤的假象。“是还不错。”“老实”超人连连点头。
“你好可爱，吃个辣锅整张脸和耳朵都红了。”塞维尔笑得前仰后合，若不是距离稍远，他还想摸摸克拉克发红的耳朵。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进?副本？”克拉克窘迫地转移话题。
虽然俩人之间塞维尔是受的那一方，不过实际性格较为强势的他往往才是俩人中的主导方。相处时间久了之后，克拉克也逐渐了解到塞维尔的真实性格，虽然他经常懒懒得什么都不在意，可他内在的性格有些强势，做事?随心所欲，在乎物质享受。
塞维尔的收入已经很高?了，一场直播他至少能收获好几万美元的打赏，毕竟无限求生的平台是面向全球性的，他的很多?精彩瞬间都被剪辑成视频在各国的社交平台流传，粉丝无数。
这么高?的收入，他却将大部分花在吃喝穿上面，没事时就热衷于探店吃美食，家里时常屯着各种饮料，衣服也多?是大牌，但为了自己舒适，他会用一把小剪刀把上面布制的商标用小剪刀裁下来。或许是因为塞维尔的父母在他大学时期才死亡，以前一直过着衣食无缺被宠爱着的生活，因此他习惯了在物质上的享受，不会委屈自己。
塞维尔微微拧眉思索：“我最近可能会进?副本勤一些，我大部分道具卡都没办法保命，这个副本还用了一张珍贵的任意副本券，共用道具卡还花了好几千美元，我需要?多?进?副本攒些卡片了。外面卖的道具卡都太贵了，那些商人叫价的时候真是杀人不见?血，两万美金的道具卡都敢卖出去。”最夸张的是，这样的道具卡还有市无价，令人嫉妒。
“不知道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毕业时和舍友打赌，三个月后我们要进?副本里比赛，赌注就是我们俩的道具卡。我总要拿出合适的赌注吧，总不能人家拿出十几张精品卡片，我却是一堆废卡。”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输，可到底赌注看起来要合时宜吧。
“加油，你一定会赢的！”
“当然。”塞维尔翘起下巴，满脸自得。
*
布鲁斯这次找出的证据看得克拉克心中一惊，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发凉。他身上还残留着火锅的气?味，刚和塞维尔吃完饭就被蝙蝠侠叫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他截取出来的片段。
深夜，鬼魂敲门，杰森在被窝里紧绷着神经，而躺在地上的青年却睡得香甜，面容宁静，呼吸绵长，胸口缓慢地起伏着。被子被拉得极高?，几乎将脖颈遮得严实，不过也只是几乎而已。有一小块脖颈处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浮起的点点颗粒。
塞维尔在装睡。
他装得太像了，连观察入围的超人也无法从呼吸频率和胸口起伏上看出区别。若不是那一小块肌肤暴露了他在装睡，就算是蝙蝠侠都不能看出来。
“他……为什么会这样？”克拉克嗓音干涩，眼前的视频和他想象的塞维尔截然不同。
“还不清楚。”如?今想起来，他们虽然已经怀疑洛佩兹很久了，可他们查到的资料都是表面能查到的，完全不知道洛佩兹行为的目的。而且洛佩兹身体素质一般，相当于普通偏瘦的宅男，不爱运动，肚子上有两块腹肌，但其他地方的肌肉都是软趴趴的，不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种。
他们甚至完全查不到洛佩兹曾经接触过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锻炼出装睡的能力，他的父母都是白领，为人和善，甚至在侧写后得出的结果也是夫妇俩都是和善的好人，绝不是黑心人。在洛佩兹一生的经历中，连小偷没怎么遇见?过，除了前段时间被绑架了两次，一次是瓦伦丁，一次是游戏疯狂者。除了大学时期父母双亡，他的一生基本顺风顺水。
就连他父母出的车祸也的确是意外，布鲁斯甚至搜索了那个肇事?司机的银行进?出账记录，包括他的亲人，事?实证明的确是意外，他以及周遭的人并未收到不知来者的转账和资助。
布鲁斯看了一眼为难和失落的克拉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会打算和他摊牌吧。”
“我……”如?果和塞维尔摊牌，他一定会失去他的。
这段时间相处起来，克拉克知道塞维尔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在他蓄意伪装的情况下若是被揭穿，伤了他的颜面，塞维尔恼羞成怒之下一定会和他断绝关系。再狠心一点，甚至会搬离这个世界。
更何况，“就算塞维尔在游戏里伪装成普通人，可实际上他并没做过什么，并没有害过别人。”
布鲁斯有一瞬间被噎住，又是这句话，杰森回复的也是这句话。他们怎么无论看到什么证据都坚信他是好人，估计心里还觉得对方是有苦衷的，哪来的那么多?说辞？！
克拉克也就算了，好歹和对方是恋人关系；杰森不过和他下了几局副本，怎么就那么信任他，最多?说一句，就算他心机深沉，可那只是性格问题，他没有害人啊。
可是万一呢，他们查到的都是洛佩兹明面上的资料，万一他手上真的有累累血债呢？若不是有原因他为何会蓄意隐瞒？什么人会训练他呼吸和心跳，可偏偏身体还依旧孱弱。这个世界有层出不穷的变种人和超能力者，虽然洛佩兹不是变种人，可万一他是超能力者呢？
或者……
布鲁斯猛地想到在神盾局的资料库里，曾经提到过一个外星族群——斯克鲁人，能够变成其他人的模样。洛佩兹大学前的生活环境一直都很单纯，性格也很简单，想要模仿这么一个人并不困难……
虽然这只是一个脑洞，可在线索有限的情况下他只能根据每一个猜测进?行搜索。
克拉克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刚结束副本吗，哥谭这段时间的治安还行吗？”
“还成，一些小人物杰森和提姆都能解决。”
“好像很久没听到小丑的动作了，他该不会在蓄谋什么大招吧？”克拉克真情实感地担忧道。
“应该没有，他最近沉迷无限求生，你看全球排名就知道他有多?努力了。我调查了一些和他玩过副本的玩家，小丑之所以才进?入前十的排名都是因为他在副本里时常放飞自我。”
布鲁斯随口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查清楚在七号公寓副本里遇到的住在一号公寓里的那三个玩家，总认为他们莫名过来搭话有些不寻常。
那个叫陈珊的女玩家不想让他们接触自己同副本的玩家，到底是担忧还是别有用意？其中棕发的白人少女，看着只有十四岁的模样，可无限求生的根本就不允许未成年玩家进入游戏。她到底是长不大还是就生了一张娃娃脸？
而且她长得和笼中鸟副本里的安妮实在太过相似，还都是棕色头发……
克拉克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洗了个热水澡，沐浴时人往往会放空大脑，他突然想到了小丑。
小丑不是一心和布鲁斯作对吗，他为什么会沉迷无限求生？沉迷在虚拟世界里忘记出来为非作歹？他不是最唯恐天下不乱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正沉迷在一个游戏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0422:59:24~2021-05-0622:1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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