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某人总以为朕在撩他

巫舟盘腿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盯着靠近的男子。听说这赵柏晏出身不高,后来凭借自一己之力一路考取状元,因老?皇帝是当年钦点他为状元,对其有知遇之恩,这一路提携,君臣和?睦,加上?赵柏晏的确有些真本事,就这么年纪轻轻当了内阁首辅。

前?两?年,赵柏晏还不是内阁首辅的时候,因为进阶太快,成为很多人?心?目中的佳婿人?选,其中就包括当朝崔丞相,有意将?自己的孙女说给赵柏晏。

可对方直接拒绝了,也?不知这赵柏晏怎么说的,在那之后,赵柏晏与相爷的关系就微妙了起来,大概很大程度是相爷觉得?对方不识抬举,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就不如毁了。于是,接下来这两?年,频频使绊子。

好?在老?皇帝惜才,重视赵柏晏,就这么一路护了下来,但如今老?皇帝甍了,继承皇位的人?选,并?不是一向被相爷看好?的柴王,这两?个月来,若非有赵柏晏私下里挡了下来,怕是前?身这个龙椅压根坐不稳。

可偏偏这刚暂时稳了稳,前?身来了这么一出,怕是这些男宠刚进宫,崔丞相那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对方没阻止,这是等着呢,毕竟一个有断袖之癖的新帝,虽说不能说什么,可若是传出去,对新帝的?声来言,那可真是相当糟糕。

赵柏晏身为新帝辅臣,新帝丢了脸,赵柏晏这个在后面善后的,自然不可能心?情会好?。

巫舟望着阴郁着一张脸靠近的男子,突然乐了下,他其实挺好?奇的,赵柏晏身为一个大权在握的辅臣,新帝年岁不大、昏庸无能,还特别能招惹是非,这么一位皇帝,面前?这位却辅佐的极为忠心?,力挽狂澜将?对方这个龙椅暂时坐稳了,可他……就真的一点点没别的心?思?

或者,若是对方一旦知晓了权势的好?,真的就舍得?一直辅佐这么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

巫舟心?情不然不错,他想到要怎么做了,就算赵柏晏现在没这个心?思,可他为何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非要将?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忠臣给推出去?他明明能利用这一点关系,一点点让赵柏晏知道权利的好?。

他就不信但凡有点血性有点追求的,接触这么多权势,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不想攀的更高?

这人?啊,只要有野心?了……也?就水到渠成了。

到时候对方有了这个心?思,他稍微一点拨,对方想登上?这个位置,他寻个理由给他这个台阶,不就行了?

他既不用死,对方也?心?甘情愿将?他给弄了下来,两?全其美。

巫舟摸着下巴,决定暂时先这么干,让对方有这个野心?一时半会儿还达不成,需要一点点放权给对方,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傀儡”,一个“空架子”,等插手的多了,那些权势,那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会让他那颗忠心?耿耿的心?慢慢被野心?腐蚀掉的。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过了这一关,消了赵柏晏的怒火。

赵柏晏大步走到少年面前?,紧抿着唇,拢在袖袍下的双手攥紧了,所有的怒火在对上?少年波澜不惊的眸仁时,彻底达到了鼎盛。他从接受这个烂摊子就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前?有狼后有虎,都在惦记这个位置,头上?一直悬着这么一把剑,就等着将?他给砍倒在地?。

他死了,面前?这新帝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从接手他就知道他将?要辅佐的这位昏庸无能,除了长了一张好?面皮能唬人?之外,懦弱、愚蠢、偏执、易怒……赵柏晏不知道为何皇上?选了这么一位即位。

可皇上?对他有大恩,这是对方临终所托,那面前?这位就算再没用,再无能,他耗尽毕生心?血也?会将?对方这个龙椅坐稳了。

他也?办到了,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将?以柴王、崔丞相为首的那些人?全部哑口无言。

对方无能,朝堂之事,他事事亲为,丝毫不敢懈怠、通宵达旦,一连两?个月都没有上?过榻,他撑了下来,稳定了局势。他离京之前?,想着哪怕对方再无能,只要按照他说的,不出乱子,也?就无碍。

当时他还想,好?在对方不好?女色,暂时后宫无人?,他暂时不用处理后宫之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是不好?女色,他好?!男色!

得?到消息的时候,赵柏晏只觉得?一股血涌上?喉间,这一路回来,都想不用崔丞相将?人?从龙椅上?拉下来,他先将?人?给砍了,再以死谢罪,去见先帝得?了。

巫舟本来看男子只是阴沉着脸,还沉得?住气,可下一刻,看到男子突然宽大的衣袍里有一个东西从里面垂落了下来,他定睛一看:“…………”

一条金色的鞭子从对方右手的宽袖里露了出来,那颜色、那粗细程度,一看就是老?皇帝临死前?所赐的那条能鞭打督促新帝的御赐金鞭。

巫舟思绪纷飞间,额头上?有冷汗滴下来,幸亏他来的是时候,还能来得?及补救,前?身还没做什么,否则,他这一顿打怕是少不了了。能将?这赵大人?气成这样,前?身委实厉害厉害。

巫舟其实对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在他以为这只是一本书,这些人?其实不过是一个人?物?,他从刚刚传到这具身体里,其实还未真正融.入其中,可此刻,他感觉到面前?站定的高大男子,对方的呼吸拂在头顶,明明是一个文臣,可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文臣,曾经一鞭鞭死了一个害死了不少黎民百姓的佞臣,再望一眼对方手里紧攥的金鞭,巫舟终于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可这感觉也?只是一瞬,巫舟在男子开口前?,突然朝对方无辜地?笑?了笑?,拂了拂衣袖,坐直了身体,他身上?还穿着明黄色的里衣,背脊停止,头上?的玉冠还未摘下来,倒是有了几分朝堂之上?的模样,而且,不知为何,总觉得?感觉不太一样,可细看,又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时,新帝突然伸.出手,捏着他另外一只并?未攥着金鞭的衣袖,轻摇了一下,抬头时,眼神放软了,带了些示好?:“赵大人?,你何以这般生气?”

赵柏晏原本表情还有些松动,这是新帝从未做过的动作,他这两?个月来将?对方的性子了解的透彻,性子易怒不善接触,整日阴沉着一张脸,很难亲近。可他的心?思刚放软一分,对方就来了这一句,眯眼:“皇上?问臣?臣倒是想好?好?问问皇上?,外面那些是何人??”

巫舟无辜道:“从宫外找来陪朕玩耍的几个戏子罢了。”

赵柏晏:“只是陪皇上?玩耍?”

“不然呢?”巫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像是才发现一样,长长哦了声:“赵大人?,你这般匆匆赶来,莫不是误会了吧?朕这些时日处理朝堂之事,甚感乏累,这不,就让刘公公寻了几个戏子陪朕随便?玩闹一番解解乏,怎么,这也?不妥?”他坦荡荡地?瞧着赵柏晏,他与这些所谓“男宠”还未有实质性的接触,他如今怎么说,那就只能是什么。

赵柏晏居高临下地?瞧着他,“皇上?觉得?微臣会信?或者皇上?觉得?崔丞相以及文武大臣会信?”怕是那老?狐狸已经知道他进了宫,不时就会请旨进宫,到时候,他想怎么解释?

“能啊,怎么不能?”巫舟一口就应承下来,还说得?斩钉截铁。

赵柏晏并?未开口说话,对方这两?个月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着实“叹为观止”,不收拾烂摊子已经阿弥陀佛了,如今这种局面,极为棘手,除非死不承认。但以崔相的心?思,绝不可能就这般善了,面前?这新帝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到时候三?言两?语,就漏了底。

巫舟知道对方不信,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如,赵大人?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赵柏晏挑眉,已然没开口。

巫舟瞥了眼那金鞭,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既然赵大人?不信,朕却觉得?可行。那若是朕赢了,以后赵大人?不许再用这御赐的金鞭惩罚于朕;当然,若是朕输了,任凭处置。”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能让一个成年男子捏着这么一根鞭子揍他?既然都是要解决这件事,不如顺便?拿来利用一下。

赵柏晏许久没出声,只是垂着眼就那么静静瞧着巫舟,仿佛想从对方的脸上?瞧出些什么。赵柏晏明明知道自己不该信的,可少年就那么仰着头瞧着他,眼神镇定自若,与先前?那个一看到他眼神就躲闪的新帝,的确是哪里不一样了。

可面前?却又的确是新帝这张脸,还是说,新帝一直都在藏拙?

赵柏晏知道自己不该信,可沉默良久,鬼使神差的竟是应了:“那就依皇上?之言。”

巫舟悄然松了口气,摆摆手:“赵大人?还是先将?这鞭子收起来。”他瞧着不仅眼疼,浑身都疼。

几乎是赵柏晏刚收起来的同?时,寝殿外再次传来心?腹太监的急声:“皇、皇上?,崔相带着几位大人?……在宫外求见!”

巫舟与赵柏晏对视一眼,后者冷漠地?站在那里,巫舟也?不着急,对外道:“让他们进来,带到外殿等着,朕稍后就到。”

心?腹太监忐忑不定:“那、那些……男戏子怎么办?”

巫舟:“留着啊,干嘛不留着。”

殿外的太监抖了抖:皇、皇上?……还真敢留啊?

可新帝都这么说了,对方只能那么照办了。

虽然在巫舟看来那就是男宠,可对外自然不能这么说了,收进来的时候,是以戏子的身份进来的,好?在前?身还不笨,这些男宠还真的出身就是戏子。前?身本来看上?的是这些人?长得?自然不错,加上?身段好?,自小培养能玩不少花样,这样一来,倒是让巫舟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赵柏晏听到“男戏子”三?个字,不动声色看了巫舟一眼,眯眼,想到什么,若有所思。

因为急着确定新帝断袖,崔相等着赵柏晏进了宫之后就匆匆带人?也?进来了,他们在此之前?是确定那些“男宠”进.去养心?殿内殿近一个时辰的,怕是早就该办的都办了。崔相等到准许进来了,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外殿,他们到的时候,巫舟还没到,只有赵柏晏一人?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以崔相为首的几位大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走过去,哎呀一声:“赵大人?不是听说你出京办公了?怎么提前?回了?别是赵大人?也?听说了那件事吧?没想到皇上?……竟然玩得?这么开,这连男子竟然都……”

他这么一说,其余几人?也?都上?前?明面上?说是安慰实则是暗讽两?句,他们是崔相那边的人?,崔相对这位内阁首辅不满,他们自然当仁不让,这两?个月不是捏着圣御很是得?意吗?这下子提到铁板了,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皇帝,就算再有本事,摊上?这么一位,早晚也?要被连累死。

赵柏晏只是冷冷看他们一眼:“廖大人?,祸从口出,你听说什么事了?本官怎么不知?”

廖大人?扫了他一眼:装,还继续装,死鸭子嘴硬是不是?崔相早就派宫里的人?监视着了,那些“男宠”可一个都不能出宫,有这些人?在,证据确凿,皇上?还能抵赖?

“赵大人?你这就不对了,就算你不想承认,皇上?宠幸男宠的事,这也?是板上?钉钉的……”

“哦?朕宠幸男宠?不如,廖大人?亲自跟朕说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朕宠幸男宠了?嗯?”随着这一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暗处抬步走了出来,一身龙袍裹身,身材纤瘦却高挑,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拽了一下玉冠上?垂下的流苏,冷冷睨着变了脸色的廖大人?,阴测测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众太监,倒是颇有气势。

廖大人?没想到皇上?竟然来得?这么快,平日这新帝爱拿乔,不折腾个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的。

廖大人?被崔相瞪了眼,赶紧跪了下来:“老?臣妄言,皇上?恕罪!”

“嗤。”巫舟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过来:“恕罪啊,当然能行啊,可太能行了,朕这人?吧……特别宽容大量了。”

廖大人?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感觉新帝走到了他面前?,直接抬起脚,明黄色的残影一晃,他就直接被踹翻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只龙靴踩在了他的胸口上?,使劲儿摁了摁,吓得?廖大人?一声“皇上?”,就被头顶上?方介于青年与少年的新帝阴郁狠戾的目光给吓到了。

他无法出声的同?时就听到新帝继续道:“恕罪可以啊,妄自非议当今圣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亲自帮你摘了这乌纱帽好?了。”说罢,直接脚尖一点,踢飞了廖大人?头上?那顶乌纱,之后完全不给对方机会,直接甩了一下广袖,转身:“来人?,张嘴三?十,赶出宫去!”

大步继续往前?走,到了主位上?,撩起衣袍,旋身而坐,抬眼,冷笑?地?扫了一圈被这一幕震慑到的几位大人?。

连崔相都没想到这一向软弱可欺无能的新帝突然来这么一出,先声夺人?的让崔相等人?原本的信誓旦旦给震慑了一半。可崔相连先帝都不惧,只是恍了一下神,就垂下眼,拂了拂衣袖,行礼:“老?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的臣子随即跟着跪了下来,行礼。

赵柏晏不知何时站到了巫舟身后,没说话,只是静静瞧着这一幕,不过眼底显然也?闪过一抹讶异,想到先前?的猜测,眯了眯眼,继续静观其变。

巫舟没说话,就那么瞧着一干人?等,“崔相,你也?是老?臣了,朕本该敬重,可崔相这大晚上?的突然带着这么一行人?就进了宫。朕原本以为你这是有要事,朕放下正事就来见尔等,结果,却让朕亲耳听见朕平日里信任有佳的臣子编排与朕,说朕玩弄男宠?这样子午须有的事,崔相以为如何?”

巫舟这一段话,直接打算了崔相原本想跪下给廖大人?求情的话,这一耽搁,廖大人?已经被直接捂着嘴拖了出去。

崔相是个人?精,面前?的情况让他更加谨慎,暂时放弃为廖大人?求情,恭敬道:“是老?臣失职,一时不察,让他冒犯了皇上?,还望皇上?息怒。不过,老?臣这次贸然进宫,正是为此事而来。”

“哦?莫不是崔相也?觉得?朕玩弄男宠?”巫舟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威严加重,让旁边的赵柏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崔相垂眼:“老?臣自然不会这么认为。正是因为相信皇上?,这才听闻之后,心?急担心?皇上?会受到这等流言蜚语的中伤,这才匆匆进宫而来。陶大人?,你还不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相这话完全将?自己摘了出去,明面上?是为他这个新帝着想,却是干着要将?这件事“坐实”的心?思,却还唱.红脸,让别人?唱白脸当那个坏人?。一旦事情不如他所料的发展,他还有后退的余地?……啧,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巫舟也?没打算真的动这个老?狐狸,实力悬殊太大,弄不过。

崔相口中的陶大人?,立刻就梗着脖子:“皇上?,微臣为了我大季国的江山社稷,今日也?要讨个说法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先帝刚甍不久,皇上?您竟然公然在宫里召唤男宠宠幸,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微臣替先帝寒心?!替大季国不平!”说罢,猛地?磕了几下头,再抬起手,朝着上?天一拜,“今日微臣就死谏了,还望皇上?早日改过自新!莫要执迷不悟!”

巫舟一直等他说完了,才冷笑?一声:“朕很是好?奇,陶大人?是从何处知晓朕召了所谓‘男宠’进宫宠幸的?”

陶大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敢说不是?”

巫舟冷笑?:“朕暂且不言这所谓的墙从哪里透的。既然诸位爱卿在此,朕就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来人?,将?那些男戏子都给朕全部喊来。”

崔相愣了下,皱眉,他们早先就让宫里的人?看好?了,甚至猜到皇上?怕是会推诿抵赖,没想到,对方自己将?人?给带来了?怎么回事?

而随着巫舟话落,早就被带到殿外的几个“男宠”都被带了进来,一一跪好?了:“奴、奴才见过……皇上?,见过诸位大人?。”

巫舟抬抬眼皮:“给朕将?上?身的衣袍脱了。”

“啊?”所有人?都震惊了。

“怎么?要朕说第二遍吗?”少年眉眼一冷,阴郁的目光还真挺吓人?。

那几个“男宠”立刻将?上?身的衣服给扒干净了,露出了白皙瘦弱的胸膛。

“皇上?!”几个大人?捂住了眼,“皇上?你这是作甚?”

“你们不是说朕宠幸他们吗?朕就让你们好?好?瞧清楚,朕到底怎么着他们了?看啊,不是一个个大晚上?来向朕讨说法吗?朕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巫舟拿起手边的一个花瓶,直接朝着跪了一地?的人?砸了过去,角度刁钻,在身前?碎裂,没伤到人?,可这个震慑效果却是有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崔相看到巫舟的举动,皱皱眉,觉得?事情怕是不如预料的那么容易了,对方敢这般,怕是……还没成事。可这些人?在皇上?的寝殿待了这么久,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崔相率先回头朝那几个“男宠”看过去,果然,身上?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个印子都没有。

有崔相带头,其余的大人?也?偷偷看过去,这一眼之下,心?里莫?咯噔一声。

巫舟瞧着这一幕,指腹在龙椅的扶手上?点了点:“朕且问你们,你们是什么身份进宫的?”

几人?对视一眼:“戏、戏子……皇上?最近疲于朝堂之事,身心?伐累,就召了奴才等人?进宫,为皇上?唱戏表演解闷。”

巫舟:“朕可与你们任何一人?欢好?了?”

几人?吓得?一抖,其中那个曾经被说过要是抓到了能先玩的“男宠”心?里一咯噔,当时皇上?是说玩了,可没说就是那种……莫不是……他们一开始就误会了自己来的身份?皇上?真的只是跟他们玩玩?是?义上?的那个“玩”而不是暗地?里的那种不堪的玩?

想到当时伸进皇上?衣袍被推开的手,那“戏子男宠”抖抖抖:“并?没有……皇上?并?没有碰奴才等人?,反而还在奴才等人?想要贴身服侍时推开了奴才等人?,是奴才等人?没有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奴才该死!”

“奴才该死!”一溜儿的“戏子”谢罪,惊呆了所有人?。

说好?的断袖呢?皇上?还将?他们伸过去的手推开了!那皇上?你到底偷偷召这些人?干嘛?就进宫真的听戏?

有疑惑的大人?还想开口,被知晓今晚上?无法成事的崔相用眼神阻止了。

那些人?没敢再开口,崔相回过头呵斥他们:“都是你们乱猜,让老?夫也?差点误会了皇上?!皇上?从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等事?还不给皇上?谢罪!”

那些人?立刻磕头:“皇上?恕罪,都是微臣听信那些流言蜚语!”

巫舟“大度”地?摆摆手:“诶~这件事与崔相无关,崔相是为了督促朕,朕知崔相良苦用心?。不过,朕倒是有个疑问,陶大人?,你到底是如何知晓朕召唤所谓‘男宠’宠幸的,毕竟,虽然朕想要听戏解乏,但不忍让一向对朕督促有加的赵大人?失望,这才偷偷召唤进宫。这件事可没透出半点风声,那么……陶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还在朕或者这宫里安插了人?不成?”说到最后一句,猛地?一拍龙椅,吓得?先前?还梗着脖子死谏的陶大人?浑身一哆嗦,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完了。

巫舟瞧着对方这模样,慢悠悠笑?了,却笑?得?人?毛骨悚然:“赵大人?,这窥探皇帝隐私可是重罪,陶大人?这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给、朕!查清楚!这宫里都还有哪些人?吃里扒外,透了这堵墙!”

赵柏晏没想到对方还真的将?这件事解决了,还能肃清一番宫里,站出来,拱手应诺:“微臣遵旨。”

巫舟扫了眼面色不郁的崔相等人?,以及惨无人?色的陶大人?:“在查清楚之前?,既然陶大人?想死谏,那就在宫门口跪着吧,好?好?‘死谏’一番。崔相,你说是不是?”

崔相这一晚上?连折了两?个心?腹,恨得?牙根痒,面上?却不显:“皇上?说得?对,没查清楚之前?,的确不能善了。应该的,这件事让皇上?受委屈了。老?臣也?有罪,老?臣不该担心?皇上?就匆匆跑了过来……”

“诶,崔相的心?朕是知道的。”巫舟瞧着崔相抽搐的嘴角,嘴角弯了弯。

崔相深吸一口气,心?思一转,既然暂时不能将?人?拉下马,那就只能送些人?进.去监视了,看来这新帝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般无能昏庸:“老?臣跪谢皇上?的信任。不过,今晚的事之所以会引起误会,还是皇上?登基两?月后宫都还无人?,不如……皇上?趁着这个机会选秀大婚,也?堵了众人?悠悠之口。”

巫舟瞧着明明想把人?塞进来却打着冠冕堂皇理由的崔相,在对方胜券在握的笑?容下,表情一沉:“那可不行,刚刚陶大人?可在‘死谏’的时候说了,‘先帝刚甍不久’朕怎么能沉迷男色?既然所谓的色不能沉迷,男色与女色也?无差别。朕想过了,朕还年轻,为了宽慰先帝在天之灵,朕决定了……”

崔相心?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想阻止,可上?方那人?比他速度快,直接广袖一挥:“朕决定为先帝守孝三?年!”

崔相等人?:“…………”

赵柏晏最近还在想怎么暂时阻止新帝纳妃,以免塞进来不少人?以防新帝被害,没想到对方这一并?给解决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巫舟不经意瞥见了,眸仁一亮:呦!还会笑?啊?